第一百八十九章 磨練開始
不知是因牧天等人的到來而暫時性的關閉了高塔外的結界，還是原本就沒有。一眾人一直走到高塔近前時，也沒遇到任何的阻攔。
站在高塔低下，牧天終於能夠看的真切。整座高塔仿佛是溝通上天的階梯般直插雲霄，向上望去，即便扭斷了脖子也不知道它到底有多高，更不知它要通往哪裏。
整座塔身有不知名的似金似石的材料建成，而且看上去渾然一體，沒有絲毫雕琢的跡象，仿佛是天然存在的一般。
牧天不由嘖嘖稱奇，這種建築若是放在他的前世，肯定能評為世界第八大奇跡。
石長老前行一步，手掌輕輕貼在高塔的一處，從其未並攏的指間頃刻間閃過一道青芒射入他的眉心。
這個過程隻是一瞬，青芒散去，渾然天成的塔壁伴隨著一聲輕震，以石長老的手掌為中心向四周分開，露出個僅容一人通過的門口。
石長老轉身望了一眼有些驚歎的牧天，向著院長大人和大長老道：“石某這就要帶他進入學院，不知你們二位是…”
院長大人擺了擺手，說道：“既然把牧天安全送到這裏，我們也沒有留在這裏的必要，況且外四院還有很多事等著處理，就不和你們一起進去了。”
轉眼望著牧天，看到這個沒有一絲懼色的少年，心中難免又是大讚一番，微笑道：“我們二人即刻啟程回去，你還有什麽問題嗎？”
牧天思索片刻，肅容道：“小子隻有一件事拜托兩位，希望你們能夠對刑難他們照顧一二，尤其是刑難，千萬別讓他在學院中惹是生非。”
院長大人和大長老對視一眼，哈哈笑道：“這個你放心吧，他就算想鬧事也沒那個機會了，因為再過三個月他們也要這裏，這是我們當初對你的保證，難道你忘了？”
牧天聞言一怔，這半年來他一直在閉關修煉，剛從天院中那間練功室出來就被大長老帶走，還真是忘了這茬。這時聽院長大人提起，不由大喜過望，躬身道：“如此就多謝二位了！”
“那些都是小事，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希望你在這裏實力能有真正的提升。”抬眼掃視了一周，見沒有外人，低聲道：“這是你進入禁域的一個契機，為了你自己也要刻苦修煉，明白嗎？”
牧天也正色起來，眼神凝重的向兩位對他寄予厚望的老者輕輕點頭，就算院長大人不說，他可絕對不會放過這個絕佳機會的。
兩位老者同時舒了口氣，似乎牧天的保證就能夠預見他今後的成敗一般，而得到他肯定的回答，兩人當然高興。
院長大人偏頭望了一眼等在一旁的石長老，片刻之後，轉身和大長老向著來時的路走去，對於讓他們欣賞不已的牧天看也沒看，走的可謂瀟灑至極。
望著那兩道些許蒼老的背影，牧天心中百感交集。他們自從發現牧天以來，對他可謂關懷備至，對他的身世來曆不但沒有過多的疑問，反而還對他的雷係功法刻意的隱瞞。
雖然和兩位老者相處時間不常，但他們對牧天的那份真誠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這讓牧天知道他們對自己的好完全是發自內心的，對自己沒有任何的覬覦之心。若是真有什麽目的的話，估計就是因為他無與倫比的天賦而心生愛才之心，希望他能盡快的成長起來，為外四院的榮光添上濃重的一筆吧。
在這一刻，兩位老者在牧天心裏已經不是高高在上的外四院兩大巨頭，而是如同親人一般，一種暖流不可抑止的劃過心間。
這種感覺不知是出於因對風憐兒的感情而愛屋及烏，還是自己真情的流露。但無論如何，不管怎樣那兩位老者對自己的幫助不可謂不大，說什麽也要找機會報答一番。
但他卻不知道還有沒有這個機會，到了這裏若是想要回去，估計也是幾年之後的事了。就是不知到那時這兩位老者還認識當初那個讓他們讚歎不已，驚為妖孽般存在的小子嗎？
那兩道人影漸漸的消失在他的視線中，牧天苦笑一聲，他的心中已經有了決定，等自己從內四院磨練出來之日，就是他回外四院看望兩位老者之時。
一旁的石長老默默的看著這一切，當他看到牧天眼中的那抹離別的傷感，以及緩緩堅定的眼神。他知道風院長和藍葉大長老真的給內院送了個寶貝。
麵前的牧天是他這些年中，除了那些風族之人，是進入內四院的眾多人中年齡最小的一個。更為讓他震驚的是，這個少年能夠輕而易舉的戰勝域皇強者，而他的實力卻僅僅隻在域君巔峰，這些是風院長的原話，根本就無需質疑。
有著絕佳的天賦，卻不恃才傲物，隻這一點就不知道要比那些平日裏自詡為天才的人強上了多少。
“石長老，我們可以進去了嗎？”牧天收回心思，轉頭問道。
石長老眼中蒙上一層大有深意的笑容，“既然風院長如此決定，老夫也隻好成人之美了，看這小子到底有多大的潛力可挖。”
他在心中暗忖，不由想起剛才風院長走時的傳音：“等我們走後，你即刻帶著這小子進入內四院，千萬不要告訴他磨練的具體內容，讓這小子得到真正的實戰磨練。”
“好，走！”石長老並未廢話，直接跨門而入。
牧天一怔，心想這老頭還真不愧老怪之名，啥都沒交代直接就進去了，苦笑著搖搖頭，也錯身跨過了那道門。
雙腳剛一觸地，身後的門無聲中自動關閉。
牧天的雙眸陡然一黑，心髒也不由一縮。眼中沒有任何光亮並不可怕，可怕的事他根本感應不到石長老存在的氣息。
“牧小子，從你踏入內四院的這一刻，磨練就已真正的開始，這裏唯一的規矩就是沒有規矩，隻要你能活著走出這裏，就是個成功者。但若要走出這裏，這個時間可能是一年，十年，百年，甚至永遠的迷失其中，現在的你，還有最後一個選擇的機會，那就是可以選擇放棄。”
“不。”牧天聲音低沉，並未因這裏環境的陡然變幻而改變初衷，他來這裏就是為了提升實力，難道還怕這些麽？
石長老沉吟片刻，輕歎一聲，傳音道：“那好，現在開始！”他猶豫著是否把手中的空間玉簡給那個少年，但最後還是放棄了。空間玉簡的作用就是當一個人在這裏受不了磨練之時，可以將之捏碎，那麽這人也將被傳送出這裏，這也是內四院保護學生的唯一方法。
而對於這個天賦絕倫的少年更應該好好的保護起來，但石長老想起院長大人臨行前的叮囑，所謂百煉成鋼正是這個道理，隻有讓這個小子時刻身處絕境，才能無限的激發他的潛力，讓他的實力得到全麵的提升。
當石長老的聲音在牧天腦中消失之後，他身處的空間再也沒有絲毫的動靜，這樣的環境比死域還要可怕百倍。
牧天靜立不動，識海內的太極圖急速的旋轉，他在深度剖析石長老的傳音。尤其那句“這裏唯一的規矩就是沒有規矩”。這也就預示著在這裏，他時刻都麵臨著危險，而任何一個險境都有可能讓他送命。
與其說這裏是磨練自身的聖地，倒不如說這裏就是一個十足的修羅場，生死隻在一念之間。而想要在這裏活下去，他唯一要做的就是消除身邊任何的隱患。
消除隱患被直接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殺戮，無情的殺戮。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磨練？這也太無情了吧？不能活著走出去，隻能在死了之後被人抬出來。
這完全顛覆了他對學院的看法，自從進入青藍學院之後，他就認為學院是一個安靜祥和，偶爾有些競爭也是為了得到更好的修煉條件和環境。他萬萬沒想到在學院中還有麵臨死亡的威脅，這真是讓他無語。
從這裏出去才能算是磨練有成，但要如何出去，難道是從來時的這道門嗎？
心中這樣想著，牧天轉身憑著感覺伸手去摸，但令他訝異的是那裏光潔如鏡，沒有絲毫的痕跡。而且這裏被稱作內四院，那麽四院在哪？磨練到底是什麽？
苦笑一聲，緩步向前走去，在這裏處處透露著不同尋常，這種環境尤其考驗一個人的心理，未知通常都是可怕的，他不敢太過急躁。
在這種一無所知的地方，靜如鬼域的地方，一個孤身少年緩緩前行，探索著前路，這條路充滿了危機凶險，但也充滿了生機機遇。
牧天心分二用，一部分神識縈繞在周身數米範圍，這正好是他能發現危險並且瞬間做出回應的安全距離；另外的一部分向前探去，期望能找到什麽。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他踏出第一步時，虛空中陡然傳來一道傳音，“內四院磨練，第一練，身體！”
牧天一怔，剛抬起的腳緩緩放下，“第一練，身體？這是啥意思？難道,,,,,,”
他沒有深想下去，在情況尚未明朗的情況下，他也不想妄加猜測。
深吸了口氣，再次抬腳，開始了他在內四院的磨練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