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八章 第二件事
如果真是如此，那破天之後域界大陸不但沒有危險，反而會成為各方或者說各界需要保護的對象，因為誰都不敢拿立足這個大世界的根本開玩笑。
域界大陸作為七界之根，它為其他六界提供了本源能量和原始居民，雖然六界早已脫離了域界，甚至將域界大陸封印，可也不敢將之毀滅。
牧天平複了一下有些躁動的心情，把思緒拉到之前的問題上來，沉吟道：“若是這樣的話，那域界大陸真的不會有什麽危機出現，對於建立新的規則可以放棄，不過前輩之前所說，其他六界已經變成了亂界，若是在破天之後，大陸上必有強者突破到域主境界，繼而進入亂界，這對於我域界大陸不是造成了間接的損失嗎？”
虛無搖搖頭，眼中射出向往的神色，“我域界大陸被封印了數萬年，在這漫長歲月中，從未誕生過一位域主級強者，而修煉的無止境使得我們這些處於大陸巔峰的域者無限的向往和追求更高的境界，哪怕踏入那種境界後麵臨的將是死亡，也不會有多少人畏懼，因為這是域者注定的命運。”
牧天頓時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雖然他早就有了“牧天”的終極目標，可直到此刻，他才第一次正視修煉的目的，試問哪一位修者不願意突破自身的極限，挖掘出自身最大的潛力，去追求更高的層次和境界呢？
可域界大陸被封印數萬年，極大的限製了域者的修煉進階，讓眾多的天半主巔峰的強者最終止步，望天興歎，徒呼奈何。
而今終於有了突破更高境界的機會和希望，估計除了之前要維護自身利益的九族之外，將沒有幾個天半主強者會經得起這種誘惑。
虛無道：“其實，這也是待望前輩的遺願，他曾告誡老夫，說少爺你不是域界大陸之人，萬不可以常理揣度。”
牧天心中一驚，師傅不會連這個也告訴虛無了吧？但聽到虛無後麵的話，有些緊張的心緒又緩緩放下。
虛無似是沒有察覺到牧天靈魂波動的異樣，喃喃道：“待望前輩智深如海，高瞻遠矚，隻和少爺你相處一日，便看出你今後必有大成，早晚會將他的傳承修煉至極致，破天後飛升而去，可笑老夫之前還曾有懷疑，但見到少爺之後，才發現自己的擔憂完全沒有必要。”
牧天不由訕訕一笑，雖然他現在已是站在大陸巔峰的強者，可對於這種誇讚依舊有些不適應。
“師傅還給前輩說過什麽？”牧天有些試探的問道。
虛無臉上逸出一抹緬懷之色，似乎那一日能夠聆聽待望老人這位來自上古的人物的教誨，足以讓他受益終身。
轉而盯著牧天有些期待的雙目，沉聲道：“待望前輩還有最後一句話要老夫告訴你——欲要牧天，必先破天！”
這句話仿佛暮鼓晨鍾，在牧天耳畔敲響，讓他徹底的清醒過來，恢複之前的自信和豪情。
虛無能夠說出這句話，就已證明他並未欺瞞自己，想想自己在聽到天譴天罰之後，心中對破天有些莫名的膽怯，不由為自己的行為感到可笑。
“牧天”是他的終極目標，而想要達到此目標，第一步必須先破天，破開六界對域界大陸的封印，突破到域主，進入更高層次的修者領域，他才有可能真正的站在整個世界的巔峰。
牧天之路充滿荊棘和挑戰，這不正是他所需要的嗎？隻有在不斷的挑戰中，曆經生死，在挑戰中頓悟，才能讓自己的實力更進一步。
還管那些所謂的天譴天罰做什麽？即便這是自上古時就開始的一盤棋，就算自己隻是這盤棋中的一顆棋子，他也要成為左右勝負的關鍵。
過多的擔憂和顧慮隻會磨滅意誌，最後畏首畏尾，止步不前，這跟他的目標大相徑庭。
師傅的那句“欲要牧天，必先破天”的告誡，猶在耳際，無論等待在前方路上的是什麽，他都沒了退路，注定要無所畏懼的前行。
虛無眼中閃過一抹訝然之色，此刻的牧天與剛來的時候簡直判若兩人，難道是因為那句話的原因？
正在他沉思之際，牧天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既然如此，那麽大陸上的事我不再過問，一切都都順其自然吧，但小子有些不明白的是，獸族蟄伏數萬年，不正是在等待這個機會嗎，為何前輩會放棄？”
虛無淡淡笑道：“話雖如此，但看問題不能隻看表麵，大陸魔獸何其之多，即使沒有天半主強者坐鎮，也足以覆滅九族多次，至於為何不這麽做，是因為大陸需要守護，而獸族正是大陸的守護者。”
見牧天愈來愈有些迷惑，虛無解釋道：“域界大陸作為七界之根，自然不會被其他六界攻陷，這個守護者的意思是守護大陸上的秩序，而之所以讓少爺覆滅九族，是因九族愈來愈霸道。”
牧天眼中閃過一抹厲色，冷冷道：“前輩之前並非是真心助我，而是借我之手除去九族，是麽？”
虛無搖了搖頭，續道：“少爺誤會了，老夫並非是要除去九族，隻是要打壓他們的囂張氣焰，若是有獸族出麵與九族公然為敵，隻會讓大陸生靈塗炭，而少爺你卻不同，你本身不屬於任何一族，代表著大陸上更多域者的利益，由你出麵不但可以一呼百應，更不會觸動大陸根基，這不是一舉兩得嗎？”
牧天撇了撇嘴，不打算繼續在這件事情上糾纏，反正做已做了，現在說什麽都無濟於事，就算被虛無利用，他也從中得到了自己所需，隻要這個結果沒變就行。
深吸了口氣，緩緩道：“從此之後，大陸之事跟我和刑難他們再沒有半分關係，現在咱們說第二件事。”
虛無不由暗鬆了口氣，牧天的不追究也間接的相信了他，嗬嗬笑道：“少爺請說。”
牧天盯著虛無的眼睛，一字一頓的道：“我要在破天之前，突破到域主，希望前輩能夠助我一臂之力。”
虛無似乎早就有所預感，聞言淡淡一笑，不答反問道：“少爺為何認定老夫有此能力，你要知道即便是老夫，對那個境界也是可望而不可及啊。”
牧天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緩聲道：“能夠讓刑難他們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有尊者直接進階到天半主，試問大陸上還有難得到前輩的嗎？”
虛無神色變幻，臉上的笑意倏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長歎道：“換做別人，若是有少爺一半的天賦，老夫或許有很大自信讓其突破到那個境界，即使辦不到，也會讓其潛力和實力達到其巔峰，可偏偏是少爺.……哎！”
牧天不由大急，“這是為何？”
虛無是他能否突破至域主的唯一希望，自從域界大陸被封印之後，便沒有人能夠達到此等境界，然而虛無本身沒有能夠提升實力的“神之眼珠”，卻能幫助刑難他們一躍成龍，這本身雖是奇跡，但更多的是詭異，若是他沒有能力，打死牧天都不會相信。
見牧天神色焦急，虛無也不再繞彎子，正色道：“原因很簡單，因為少爺的無域係之體。”
不待牧天發問，虛無解釋道：“域主境界的域者不但掌控著完美的領域，同樣達到了所修域係的頂峰，隻有尋到另外途徑才有可能更進一步，不然的話隻會止步不前。而少爺的無域係之體，雖有著別人無法企及的天然優勢，可到了天半主之後，這種體質卻限製了你的提升。”
牧天沉吟半晌，心中似有所悟，不由苦笑道：“前輩的意思，是否是說隻有當將所修域係修煉至大成，融匯貫通之後才有可能突破到域主，而我身具無域係之體，大陸上所有的屬性的能量都要達到那個層次？”
虛無同樣報以苦笑，“此話對錯各半，大陸上所有能量若是追根溯源，最終回歸原始，也就是混沌原力，而隻要少爺能夠將混沌原力參悟通透，也等於參悟了所有屬性的能量，最終突破到域主境界。但混沌原力得知不易，老夫的虛無之境雖是混沌狀態，可也不敢保證少爺能夠完全領悟。”
直到聽聞這句話，牧天才終於露出燦爛會心的微笑，混沌原力對於別人來說或許是可遇而不可求之物，但對於他來說，是沒有比這更簡單的事了。
其實就算他本身不是，還有不死煉域蟲這個小變態的存在，看來要他突破至域主是命中注定的了。
虛無在提到混沌原力時，所表現出現的那種驚歎神情，讓牧天不敢如實道出自己擁有的事實，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他隻好強行壓下內心的衝動，緩緩道：“混沌原力的事情，我會另外想辦法解決，希望我再到這裏的時候，前輩已經準備好了虛無之境。”
虛無淡淡一笑，道：“放心，老夫隨時恭候少爺大駕。”
伴隨著牧天的長笑聲，他的身形消失在虛無的麵前。
虛無望著牧天消失的方向，半晌之後，才喃喃道：“待望前輩，您交待下的事情，少爺已經盡皆得知，希望他不會辜負您的托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