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 天大設想
進入修煉狀態之後，牧天才發覺自己居然沒有可以繼續修煉的功法，在實力達到域主境界之後，他一直用於進階的功法雷神之怒也修煉到了頂點，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別的功法供自己修煉。
無奈之下，隻好從修煉狀態中醒轉過來，看著周圍正靜坐吸收能量修煉的眾人，心中隻能苦笑。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或者說上任師傅待望老人根本沒想過他這個徒弟能最終完成他的夢想，所以牧天翻遍了域戒，也沒有找到合適的功法。
而且以他現在身具的功法，已經到了極限，進入亂界之後，一切都要從頭開始，修煉的等階劃分也必然有別於域界大陸。
牧天這個域界大陸的巔峰存在，在亂界中估計隻能算作最低等階的小蝦米，然而如何能搞到亂界的修煉功法和等階是他的當務之急。
師傅莫敵正身在幽羅封禁棺中逼問老妖精，不知何時能夠出來，牧天也不好意思去打擾，隻能等待他出來後再詳詢這個問題。
雖然隻是剛進入亂界，但牧天隱隱的感覺到自己的渺小，那原本已達極限的修煉，似乎也因此出現了些許的鬆動。
在域界大陸，實力突破至域主境界後，他體內的能量可謂渾若天成，流轉生生不息，施展域技時毫無滯礙，幾乎閃念間就能凝出域技湧來攻敵。
而之前的一戰，雖然他沒有出手，卻也在暗自蓄勢，不過他發現域技在這裏受到了很大的壓製，體內的能量也不再有那種如臂使指的暢快感，出現了運轉間的間隙和停滯。
這些都從側麵證明了，他的實力境界遠遠未達到極限，之前之所以有渾若天成的感覺，是因為受到域界大陸這個大環境的影響，先不論域界被徹底封印，使得天半主境界的強者們不能打開修煉的枷鎖，隻拿匱乏的能量就給他一種根深蒂固的錯覺，認為再也無法繼續吸收能量，所以認為已達到了修煉的極致。
但亂界不同，不但能量充裕濃鬱，更能與天界溝通，讓身處這一界的修者們可以盡自己最大可能的修煉，而不會受到任何的阻礙。
牧天不甘寂寞，在破天大陣升天轟碎空間之門，繼而解開域界大陸的封印之時，他對破天十式的感悟又上升了一個新的境界。
反正閑來無事，若是能夠提升破天十式的威力，也算沒有浪費這寶貴的時間。
說做就做，牧天深吸了口能量濃鬱的空氣，精神不由為之一振，再次遁入修煉之中。
心念一動，破天十式中金係礪蒼穹的行功路線和手印法訣清晰的閃現腦中，選擇這一式作為突破點，不但是因為這是他得到的第一式，更是因為破天十式中這一式他施展的最多，了解的也更深刻。
那個虛影老人再次出現他的腦中，不知是否因受到亂界濃鬱能量的影響，這次的虛影明顯比域界大陸更加凝實，隱約間有種要逃離他的腦海，出現在外界的感覺。
牧天腦中靈光一閃，破天十式是由這十道虛影所創，必然也將自己的一道神識靈魂融入其中，不然的話就根本不會出現虛影為他演練。
順著這個思路想下去，在對照自己的煉魂決，這樣虛影的主人等於在這個世界上還殘存一道靈識，是否可以複生呢？
倏地，連他自己都被這個想法驚出一身冷汗，若是夢想成真的話，不但師傅待望老人可以重生歸來，除了莫敵之外，那八位虛影的主人也能再次踏入亂界。
這是個極度誘人的想法，而且並非異想天開，其中有著必然的可行之處，最大的原因就是煉魂決，隻要神識不朽，肉身可以不死，整個人都能重生歸來。
若是這個想法成為現實，那麽域界在亂界中再不是弱者一方，不說能不能成為一方豪強，最起碼自保沒有問題。
試想想看，在莫敵祭出幽羅封禁棺的那一刹那之間，便震懾了亂界諸強，連與他同境界同級別的亂界五強都要抱頭鼠竄，如果當年創出破天十式的其他九位驚才絕豔的夢幻級強者歸來，將是股怎樣強大的力量？
一念及此，牧天猛然起身，大步朝著石棺走去。
石棺中的莫敵似乎感應到了牧天興奮的心情，倏地出現在這個便宜徒弟麵前，愕然道：“你這小子有要幹嘛，是不是以為自己很強，想去試試亂界修者的實力啊？老子告訴你門都沒有，這數萬年來當年的五界歸為一界，強者輩出，老子都要夾著尾巴，你就別想了，給老子安安穩穩的在這等著！”
難怪莫敵動氣，名義上是去審問老妖精，到頭來卻被對方羞辱一通，還極盡挖苦之能事，隻在老妖精口中問出一些不痛不癢的事，讓他倍感憤怒，而牧天剛好不好的撞到他氣頭上。
見他劈頭蓋臉的一通亂罵，牧天哪能猜不出他在老妖精那沒有得到多少有用的信息，當然不會在此事上計較，反而微微一笑，壓低聲音道：“我們的談話那老妖精聽得到嗎？”
莫敵轉眸瞥了一眼石棺，冷笑道：“若是那小娘皮能聽到，幽羅封禁棺也沒了封禁的作用，有什麽事說吧。”
在他的眼中，老妖精身為和他同時代的人物，直呼“小娘皮”不無不可，但聽在牧天耳中，卻顯得有些不倫不類，更為這個沒大沒小，說話直來直去毫不避諱的便宜師傅感到莫名的頭皮發麻。
牧天哭笑不得的道：“為了保險起見，也防止隔牆有耳，還是小心些好，當然徒弟可不是懷疑師傅您的話啊。”
莫敵這時才顯得鄭重起來，揮手將石棺初入域戒，這才道：“現在可以放心了，即使那小娘皮的實力超過老子，有了幽羅封禁棺和域戒兩層封印，也別妄想一個字落入她耳中。”
牧天神識全麵展開，在莫敵驚訝的眼神中，將近百道分身自本體內射出，掠向四麵八方，等沒有察覺到異樣後，才算徹底的放下心來。
盯著麵前的莫敵，深吸了口氣，沉聲道：“徒弟想知道，師傅能否感應到當年創出不滅甲時，留在破天這一式中的那道神識呢？”
莫敵雖不知牧天在搞什麽，但也知道這個徒弟不會無的放矢，聞言道：“那年破天十式的功決被灌注於尊像的眼珠之中，自然有我十人的靈魂印記融入其中，不過數萬年後，能否尋到確很難說。”
牧天愕然道：“在我得到眼珠，將之融入靈魂之後，每當修煉之時總會出現一道虛影，在修煉不滅甲時，自然同樣有一道和師傅一模一樣的虛影出現，難道這不是你們刻意留下的？”
莫敵苦笑道：“昔年域界諸強被其他六界聯合攻擊，最後被圍殺殆盡，隻有我等十人僥幸逃脫，窮盡畢生心力創出破天十式，而在這套足以與天相抗衡的域技出世的那日，天將異象，被六界諸強尋到我們的隱身地點，再度聯合起來追殺，無奈之下我們隻好勉力打開一道空間之門，將破天十式融入本尊石像之中，而本體則在穿越空間之門時，因生命本源油盡燈枯，被卷入空間亂流，老子僥幸未死，在中土城地底沉睡數萬年，才得以恢複實力。”
一口氣道出當年那驚天動地的一戰，莫敵長籲了口氣，續道：“破天十式功決中的虛影，或許是當時怨念不消，也可能是為了等待你這個域界大陸救星的降臨，而逐漸自主的凝成虛影，將我等十人的一縷殘念融於其中吧！”
牧天聽完之後，好半晌默然不語，最後沉吟道：“或許天也無法亡我域界，為我域界留下最後的希望，隻要師傅能將我腦中的那道屬於你的虛影召喚出來，兩者間建立起聯係，說不定我能讓其他人重生於亂界！”
莫敵微微一怔之後，臉色陡然間蒙上一層躁紅，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向後倒退兩步，心中的震撼和興奮激動實在莫可名狀。
雙手猛地抓住牧天雙肩，眼眸圓瞪的盯著麵前的徒弟，大喘氣的道：“你說的當真？”
牧天能夠明白他的心情，當年隕落的戰友，本已是天人永隔，卻沒想到數萬年後，還有再度重逢的一天，雖然這個機會很渺茫，可也並非全無希望。
換做牧天本人，若是有朝一日他能回歸地球，看到當年的熟人，即便對方是敵非友，甚至是將他偷襲致死的那夥人，他也會倍感驚喜和親切，更遑論莫敵和那九人是同生共死的戰友兄弟。
在這一刻，他甚至有些同情麵前這個表麵上看上去無法無天，身處戰場時如魔神般張狂囂張霸道的師傅莫敵，數萬年的孤寂不是任何人能承受的起的，心中那不共戴天的仇恨也被壓抑了數萬年，卻絲毫找不到報仇的機會和希望。
無盡歲月的壓抑，仇恨，絕望，隻能一個人默默承受，默默忍受，在孤寂中等待。
死，對於莫敵來說或許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不但不能死，還要苟延饞喘的活著。
將自己封印，沉睡，默默守護著域界大陸，莫敵為此付出了一切。
牧天同情之餘，還有感動，更多的是敬畏，隻有這樣的人，才配域界大陸眾生敬仰，膜拜，自己隻不過是適逢其會，好運得到師傅的傳承罷了。
目不轉睛的盯著莫敵，牧天的眼神中帶著絕對的肯定，緩緩道：“現在就看師傅你能否召喚出那道虛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