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四章 秘密
如今的牧天雖然身處他前世時的家中,但他已經不是曾經的那個小混混,他所擁有的一切自然不是父母這類的凡人能夠理解的。
牧天使了個障眼法,不是他不想與父母相見,而是不想去打擾他們一如既往的生活,現在的他跟父母之間有著永遠無法跨越的鴻溝。
老爸老媽比牧天記憶中還要消瘦,或許這是他們這些年來唯一的變化,一直沒有改變的是他們的爭吵。
牧天站在他們麵前,苦笑的望著他們,聽著他們似乎無有窮盡的爭吵,而且爭吵的內容居然沒有一句涉及到他這個已經失蹤一年有餘的兒子,好似兒子的死活跟他們沒有半分的幹係,這讓牧天心中複雜難明。
忽然,牧天手掌一動,兩道精純的靈氣能量分別進入父母的體內,他們有些昏花的雙目中頓時射出一道震驚之色。
好半晌之後,震驚的神色逝去,取而代之的是兩人互相凝實著對方,仿佛呆滯了一般。
牧天跪下,三個頭磕過之後,悄然離去。
這或許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
每個人都有著其人生的軌道,修者如此,凡人更是如此。老爸老媽的生活自他記事起就是這個樣子,這麽多年過去不但沒有絲毫改變,比之以前更加的變本加厲。
雖然,牧天隻要動動手指就能改變父母的現狀,可是他卻不能,深入骨子裏的習慣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的。
進入父母體內的那道靈氣不但為老爸戒掉了賭癮,為老媽戒掉了毒癮,更改變了他們的體質,達到益壽延年的效果。
隻要他們以後相親相愛,平靜生活,活上百八十年應該沒有問題。
這,是牧天對他們生育之恩的報答,做的再多些不但不能讓他們感到幸福,反而會增加他們的負擔,甚至引來麻煩。
離開前世的家,牧天遠遁而去,最後回到之前那座高樓之上,盤膝坐下。
心念一動,不滅空間陡然出現,將他包裹其中,從外界望去並無絲毫異樣,即便動用當今世上最高端的雷達,也無法察覺到牧天的一絲一毫。
輕輕撫摸著從體內取出的域戒,牧天的神色間充滿著猶豫,他不知該否將刑難等人放出來,見識一下這個與域界大陸截然不同的世界。
同時牧天心中還有另外一個想法,就是這個地球上的人間界絕對是個修心的最佳場所,因為這個社會上處處都充斥著爾虞我詐,哪怕一個街邊的小販兒都會域界中的強大域者會算計。
這對於刑難等人不得不說是一次艱苦卓絕的修心之旅,在這裏摸爬滾打幾十年,隻要依舊保持原本的靈台清明,其靈魂必定有一次飛躍的進步。
想及此,牧天不禁為自己昔年的混混生涯感到慶幸,或許正是由於那近十年墮落的生活,讓他見識了人生百態,嚐盡了人間的酸甜苦辣,才能讓他在修煉暗之力之時遊刃有餘,事半功倍。
暗之力修煉的飛速,讓他更快的踏足更高的層次,最終成為一個人人欽慕而又懼怕的天才。
前世今生看似毫無關聯,實際上在冥冥之中,好像有種看不見的力量主宰著一切,將前世與今生捆綁在一起,藕斷卻絲連。
然而刑難等人卻沒有牧天這種能夠將氣息完全斂藏起來的能力,牧天更不可能一直維持著不滅空間將他們包圍在其中,這樣跟不讓他們出現在地球沒有任何的分別。
不能收斂起氣息,源自強者的氣場會自然而然的散發,若是讓同樣在人間界行走修行的修者發現,必然會引起他們的警覺,因為牧天靠著強大的靈魂神識,在仙界中就已發現自己的氣息跟這個世界的修者有著很大的不同。
在域界大陸,域者修煉的域力其本源是充斥在空間中的各種屬性的能量,而且什麽屬性的體質才能修煉何種屬性的能量,就好如刑難的體質限製他隻能修煉獸之力,月獨的體質限製他隻能修煉光之力。
然而地球上的修者不同,在這個世界中的修者靠靈氣提升自身的實力,靠煉心提升自己的境界。
域者和修道者最大的區別在於,域者的實力與境界是同時提升的,當突破某個壁障,實力與境界便自然而然的進入下一個等階;修道者卻是實力與境界分開,實力的提升並不代表境界也隨之跟上,反之亦然。
而且,靈氣雖然為能量的一種,卻是沒有任何的屬性之分,是獨立於各係屬性能量之外的一種能量。
這也導致牧天隻能通過靈魂感知修道者的靈魂境界區分其實力,雖然這種辦法利弊參半,他卻也尋不到更好的辦法。
而刑難等人的不同,他們的氣息很容易暴露他們的實力,若是行走在這個靈氣匱乏的人間界,等於將自己暴露於光天化日之下,哪怕實力低級的修者也能發現他們的異於常人。
所以權衡利弊之下,牧天不敢輕易的將刑難他們放出來,心中隻得苦笑一聲,看來得委屈他們一段時間了。
心念一動,域戒上黝黑色的光芒輕輕一閃,絕域棺憑空出現在牧天麵前,懸空而立。
撫摸著冰涼的絕域棺,牧天患得患失的喃喃道:“這是我僅剩的唯一一次機會,希望不要讓憐兒失望!”
倏地,手掌在絕域棺上遊走,指尖所經之處微微泛起一道淡淡的光芒,等牧天的動作停止之時,絕域棺上登時光芒大盛,棺蓋自動揭開,露出風憐兒的玉容。
牧天盯著棺中的玉人,心中登時憐意大起,柔聲道:“憐兒我們到家了,快醒來。”
風憐兒秀眉微微蹙起,美眸隨之睜開,入眼盡是牧天俊朗的麵容,訝然道:“到家了?”
牧天話剛出口便感有些後悔,望著風憐兒已經換了副饒有興趣的表情,隻得撓頭道:“有些埋藏在我心中許久的秘密,是時候告訴憐兒了,但希望憐兒聽後不要趕到匪夷所思,因為這是真實存在的。”
封印在絕域棺中已有幾年的時間,風憐兒麻木的肢體終於恢複了些許的知覺,剛要坐起卻被牧天阻止。
風憐兒道:“怎麽了?”
牧天苦笑道:“在聽過故事之前,希望憐兒不要去看外麵的世界。”
他愈是這樣,風憐兒俏臉上的疑惑之色就愈發的濃鬱,但基於對牧天的深愛與信任,點頭道:“一切都聽小賊的。”
牧天俯身在絕域棺上,盯著風憐兒的眼中逐漸泛起緬懷之色,聲音平靜的道:“這一切都要從我出生前說起,在我降生域界大陸之前,實際上已經擁有了將近二十年的記憶。”
風憐兒心神遽震,牧天的話讓她聯想起腹中的胎兒,不由驚呼道:“小賊的意思是咱們的孩子跟你的情況一樣,如今也有了好多年的記憶?”
事實上,由不得她不去這麽想,因為牧天所說跟她如今的情況極為相似,真正的論起來,她和牧天的孩子在她的腹中已有十多年,說不定也擁有了記憶。
牧天苦笑道:“憐兒誤會了,咱們的孩子給他老爹的情況絕對不同,而導致孩子不能出世的原因很可能是因為我並非真正的域界人!”
風憐兒有些摸不著頭腦的道:“這是什麽意思?”
牧天隻得將整件事的前因後果耐心的合盤托出,沒有絲毫的隱瞞,最後長籲了口氣道:“現在咱們已經回到了我前世時的家鄉,憐兒要看看嗎?”
風憐兒沉浸在牧天這個足以震撼所有人的傳奇經曆中,好半晌腦中都空空如也,不知該深信還是該認為這隻是一個夢。
牧天知道這個秘密帶來的震撼,也陷入沉思之中,不再開口。
他不知道將這件事告訴風憐兒是對是錯,然而即便是錯也已犯下,不存在絲毫回緩的餘地。
他已經做好了準備,若是風憐兒不喜歡這裏,他會放下一切,即刻帶著她返回域界大陸。
不過能將壓在心頭的最大秘密向自己最親密的人道出,牧天感到沒來由的一陣輕鬆。
許久之後,風憐兒呢喃的道:“小賊說的都是真的嗎?”
牧天將風憐兒攔腰抱起,輕聲道:“憐兒若是不信的話,可以自己看。”
風憐兒望著夜色中依舊亮若白晝的街市,眼中好奇的神色愈來愈濃,笑道:“姐姐一直都知道小賊是個有著秘密的人,但卻一直沒有想到這個秘密居然如此有趣和神奇,這便是地球嗎?跟域界不一樣呢!”
牧天頓感乏言以對,風憐兒的反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剛要開口,忽然感覺到懷中的風憐兒嬌軀一震,不由驚道:“這裏汙濁不堪的空氣的確不是憐兒這種仙子能夠消受的,快回棺中吧!”
風憐兒臉上的震驚瞬間被喜悅替代,聲音竟有些嗚咽的道:“咱們的孩子有動靜了!”
以牧天的處變不驚,乍聞這個消息,也不由感到靈魂一陣劇烈的顫抖,他的堅持終於收獲了回報!
風憐兒神色再變,驚道:“姐姐感到小家夥在長大!”
牧天壓抑住內心的狂喜,低眉望去,隻見風憐兒原本平坦的小腹居然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緩緩鼓起!
“難道小家夥要出世了嗎?”牧天暗忖。
收起絕域棺,抱著風憐兒如離弦之箭般,朝著遠方疾速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