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應急
「不一樣，我的炮你撿得最多！」龍自揚說。
「誰叫你放的最多！」龍自揚無言了。
「你呀，還是別去當處長吧？」沉默了一會兒，周玉梅看了龍自揚一眼，幽幽道。
「為什麼啊？」
「你呀，當了處長，手裡有了點權力后，一定會更壞！」
「這我就不苟同了，照你這麼說，省裡面沒有一個好處長啦？」
「有，那自然有，不過我現在還沒有遇到過！」周玉梅竟然抿起了嘴巴，手用力地拍了拍方向盤。
「怎麼啦？」龍自揚心裡不由一緊，周玉梅個性要強，很少在外人面前表現出這樣的小情緒。
省檢查組的調查員來自四面八方，有男有女，一起同甘共苦兩個多月時間，是極有可能鬧些戀情的，莫非她周玉梅也？
「沒什麼？」
「是不是勾起了某段往事啦？」龍自揚心裡有些酸酸的。
「是啊，每每想到她，我就慚愧，自己太懦弱了…」
最後周玉梅還是講了：
前年周玉梅所在的那個抽查組，一共有三十二個人，男女調查員各一半，用帶隊組長林永康的一句話說那是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這個組的成員大部分都是剛剛參加工作的青年男女，男的一個個陽光帥氣，女的則是青春亮麗，年青人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有強烈的進取心，工作熱情高。
因為周玉梅剛剛涉足計生工作，根本不熟悉調查工作，經常還沒問第二句話就讓人識破了其身份，再問什麼人家就閉口不言了，鬧得每天都因任務無法完成而遭到了林處長的嚴歷批評。
李軍慧是臨山縣抽過來的，業務能力和美貌在小組中是出類拔萃的，所以經常成為了大家學習的榜樣。
李軍慧不光貌美，而且是個熱心腸的女子，經常主動幫助周玉梅，教她如何問話，如何察言觀色，如何贏得調查對象信任，比如要對人家說自己是打預防針的阿姨，勸學的老師等等。
周玉梅進步很快，很快調查工作就能獨當一面。
短短的三十天下來，周玉梅和李軍慧便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調查快要解散的那天晚上，林永康在省城請大家聚了一餐，明天就各奔西東，所以氣氛特別感傷，他們都喝得很多酒，喝完了酒林處長又請大家去唱歌，沒唱到一半，林處長就說單位有事先走叫他們繼續唱著反正單已經埋好了！
才唱了兩首歌不到，周玉梅的手機就響了，林處長說材料落在歌廳包廂了，叫周玉梅幫他送過去。
想到林永康看著自己那雙色眯眯的眼睛，周玉梅就不舒服，更別說去給他送材料和他單獨相處了。
但不去不行，如果因為她而影響到了縣裡的評估，那責任就大了，周玉梅為難了，看到她為難，李軍慧便替代周玉梅去了。
可沒成想，等她們唱歌回到賓館時，卻發現李軍慧沒有回來，第二天一早，就出來消息，有一個女人從十二層樓的賓館里跳樓死了，那個女人就是李軍慧。
這個新聞很快就被封鎖了，李軍慧得了個因工殉職的評定，得了一百萬元的賠償，並由縣裡解決她弟弟的就業問題。而作為組長的林永康僅僅被撤了職。
「事情就是這樣的，每每想起，我都覺得對不住軍慧！」
「玉梅，你真不用這樣的，該推出去斬首的是那個林永康，是他強暴了李軍慧，而李軍慧不堪屈辱，選擇了跳樓！」
「是啊，雖然外面說的是她突發疾病，第二天公安來做筆錄的時候，大家都說了假話，包括我也是，我並沒有把林永康要材料的事情如實說了。現在我想啊，也許我說了結果就不是那樣的。」
「玉梅，你不要多想了，林處長是什麼人物，興許在李軍慧跳樓的那個時刻，他就把預案給準備好了！你說了也是白說，是改變不了事件的定性的。怎麼說呢，總算也是處理妥當的，李家不是得了一百萬，弟弟還解決了工作嗎？林永康不是被撤職了？」
「撤什麼職？今年又當處長了，而且現在讓白果村民堵住的正是他！趙鐵柱家裡那隻狗是怎麼養的，怎麼不一口咬死他！」
「呵呵，我就說趙鐵柱哪兒來的膽子，原來都是你指使的！」龍自揚笑了，這個離經叛道的美女站長，想法就是奇妙，想借狗殺人啦！
不過這也並不失為一個好辦法，林永康是個大處長，你和他面對面地作對，弄得過他嗎？殊不知，你還沒出招，公安的就把你給捉走了，對於這種人，只有用惡狗來對待！只可惜了，趙家的狗不夠狠，不夠惡。
這也難怪周玉梅老大的不情願了，要見林永康，那還不是如見仇人？要不是張永中書記直接點名，估計誰也請不動她來的。
電話催得很急，徐榮說群眾的情緒非常急躁，他們已經六名調查員綁到了柱子上，而且給那個帶隊的組長還餵了人糞，派出所的也看不下去…如果再不趕到，真有可能發生群體性事件了。
周玉梅聽得掩嘴呵呵笑，龍自揚有些著急的問：「喂人糞，又是你的傑作吧，快開啊，事情鬧大了可不好收場？」周玉梅卻把車停了下來，笑道：「我不是不急，人有三急。嘿嘿，喝啤酒喝多了。」龍自揚道：「啊？你要方便？」周玉梅撒嬌說：「那你想逼死我啊？」龍自揚道：「那怎麼辦？這兒也沒廁所啊。」周玉梅笑道：「誰說沒廁所？緊急時刻，野外處處都可以當廁所用。」龍自揚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道：「那你就……就地解決吧，我給你望著。」周玉梅笑道：「望什麼望，此地除了咱倆之外，不會有外人來啦。」龍自揚傻傻的哦了一聲。周玉梅把坤包放到他懷裡，道：「給我看著，我去方便。」
還好這時雨停下了，不過到處都是濕汒漉的，路邊長滿了雜草。
好在停車的地方右手邊是個斜坡，昏黑的夜色下，龍自揚瞧見，周玉梅下了車，從車尾繞過去，走得似乎很急，想著她沒帶手電筒，可別走到路邊的排水溝里去，忙掏出手機，衝過去道：「你用手機照亮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