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２４９】九黎衣

  “怎麽？冷美妞，你發現了什麽好東西了？怎麽我感覺到，這裏雖然繁華，大街上的修士如過江之鯽，交易的也有不少，但是一般最多也就是靈器級別，寶器也有寥寥幾件，但最多不過下品罷了。”


  牧野神念按照冷美妞所言，直接到達東邊八十裏左右，覆蓋下來，卻什麽也沒有發現。他的神念，極其強大，遠超一般凝煞境修士許多倍，區區八十裏的距離，覆蓋過去，神念高度集中，如果是有什麽好東西，立刻就能發現，甚至連地上的螻蟻爬行，都逃脫不了。


  “你先過去，我的神念，感應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


  牧野也不猶豫，立刻就飛馳而去。他十分相信冷美妞，她的神念，遠遠在他之上，而隨著北冥玄陰棺的祭煉，她能遁出的神念，無論是強度，還是質量，都非比以往，她說有非同尋常的氣息，那就必然錯不了。


  冷美妞的神念波動，在牧野天心靈竅中回蕩：“就是這裏……”


  牧野停了下來。


  他聽在路邊一個攤位前。


  這個攤位，屬於一個白須的老修士，容顏顯現出蒼老的氣息，雞皮鶴發，牧野一眼便看出，對方不過是區區元法境的修為罷了，而且壽元已經到達了極限，恐怕是在不突破，衝擊到達凝煞境，就再也沒有機會了，最好要老死。


  要知道，就算是修士，壽元也終歸是有極限。


  一般來說，凡人百歲就是長壽了，如果是修煉到達肉身境頂峰，那活個一百五十歲沒有問題，臻入神道境第一重的修士，就可以活到兩百多歲，元法境的修士煉元化法，化出法力，蘊養肉身，足可以使得壽元達到三百歲開外。


  這是對於人類修士，人類修士之中，如果是修煉魔道的一些特殊法門，還能活得更長，如果是妖修，那就更不一樣，一頭妖獸修煉年前才突破神念境，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老修士的手中，抓著一件法衣。


  這件法衣，就好象是一件最普通的麻布織就的布衣，雖然整齊，但是造型古怪，就像是一整塊的麻布，裁剪開來，用來披在身上，似衣非衣，似袍非袍，上麵似乎還有一些汙穢痕跡，好像是幹涸的血跡。牧野還在大周王朝黑風山做山賊小頭領的時候，都不屑於這種劣質貨。


  然而這確實是一件護身法衣，牧野能夠感覺得到，法衣的品級大約是下品靈器。


  嗯，下品靈器，現在的牧野，是連看一眼都不屑看的。


  “就是它！”


  冷美妞再度說道。


  “呃……你是說，是這塊麻布……呃，護身法衣？”


  “不錯，就是這件法衣。我感覺得到，這件法衣上麵，似乎是有一種奇特的氣息……”冷美妞越發肯定。


  牧野卻匪夷所思道：“難道，這真的是一件失落在地毯上的寶貝？可是，可是這分明就是一件下品靈器護身法衣嘛，還不如我身上這件金靈戰衣，就算是已經破敗不堪，也要比它強得多。”


  冷美妞不置可否道：“這也不是不可能。”


  牧野還是難以置信：“這要是好寶貝，還會等我來買？唔，算了，既然你這麽說了，那就姑且慢下來罷。”牧野神念與冷美妞交流的時候，已經對那老修士拱手道：“這位道友，你這件護身法衣，怎麽賣？”


  那老修士早就盯著出現在他麵前的牧野許久，就等著他開口，立刻說道：“這件法衣，售價一千方元石！”


  牧野怪叫一聲：“你他娘的怎麽不去搶？一件下品靈器護身法衣，居然要一千方元石！”


  周圍的許多修士，都被驚動了。居然有修士爆粗口，著實令人鄙夷，但是一聽到“一件下品靈器護身法衣，居然要一千方元石”，這些修士便目光轉向，鄙夷之色送給了那老修士。


  “嘿嘿，這老道人，大概是在做白日夢，想要元石想瘋了，一件下品靈器，就算是護身法衣，稍微貴一些，也不會超過一百方元石，他居然要十倍以上的價格！我看，是修煉的太久，腦子都壞掉了。”


  “我剛才也問過價，他確實要一千方元石，而且絕不還價。但是，這也不能怪他，他修煉到了元法境極限，遲遲不能突破到凝煞境，壽元卻已經到了終點，可見是天份到了極致，隻有依靠元石，強行衝擊，而以他的天份，要衝破這一層，是何等艱難，一千方元石，都不一定足夠……”


  “唉……”


  “可悲，可憐。”


  許多修士，都為之歎息。修煉，歸根到底，便是為了獲得更久，這老修士的處境，顯然讓他們感到心有戚戚焉。


  或許他們的天份，要勝過這老修士，但說不定哪一天，就算沒有在爭鬥廝殺中隕落，也有可能在更高的境界中，麵臨壽元將盡，卻不能作出突破，再度增加壽元的困境。


  對於一名修士而言，這才是最大的悲哀。


  那老修士的目光，很快黯淡了下來，低聲說道：“這件護身法衣，使我在一處險地之中，從一名隕落的魔道修士的身上得到……，雖然它隻是下品靈器，但是卻有不可思議的玄妙，護身的效果，絕對不下於上品的靈器，唉，居然沒有人相信，如果不是萬不得已，我怎麽可能使得將自己本命祭煉的法衣出售？”


  “魔道修士身上得到？上品靈器的護身效果？”


  牧野微微一怔。


  “對了，這護身法衣之上，有一種魔道的氣息，怪不得，我感到非同尋常，那魔道的氣息，源自這法衣上的那些幹涸的血跡！”冷美妞神念道，“小賊，買下來，反正，我們不缺那麽一點元石，這件法衣，就算是效用一般，但是也值得研究一番，或許有些特殊。”


  “那好！”


  牧野對於冷美妞的建議，一向是十分相信，當下大笑道：“好，這位道友，一千方元石，我要了！”


  說話之間，他大手一揮，袖中就飛出一條元石組成的長流，都是元氣充足的標準元石，整整一千方。


  那老修士自己都難以置信，怔怔地接過元石，牧野已經運手一抓，抓過來了這件麻布一般的法衣，法力一震，直接衝進法衣之中，神念探察，果然法衣之內，已經沒有了任何神念烙印，確實是無主之物。


  下品靈器，已經是擁有了一絲靈性，其中有煉製時鐫刻的陣勢，不同的靈器，祭煉的手法也都不同，隻有依照最適合的手法祭煉，才能催發最強威力。這件法衣中，便有完整的陣勢，祭煉之時，隻要神念探察，便能知道最適合的祭煉手法。


  其中更是有一些這件法衣的訊息。


  “原來，這塊麻布，叫做九黎衣？好古怪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