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商機
“嗯……隻能以珍貴食材慢慢進補，待其身體稍好，方可加量。”孫老板下意識的道，額頭上冒出一絲冷汗。
“尋常百姓哪有珍貴食材進補？況且久病纏身，縱使食物精貴，身體也是每況愈下，何來身體稍好？”寧暖兒忽然嚴肅起來，眼眸似電，“孫老板行醫多年，可敢如此用藥？”
“這……確實未曾有過……”孫老板尷尬的眨了眨眼，臉上冒出大汗，“可你所說之法，孫某未曾在醫書中見過，難不成可以維持藥的溫性？”
“孫老板所說不差！”寧暖兒道。說起專業知識，她自身自成一片氣場，甚至連老院長也被這風采吸引，“若按照我的方法炮製，白葉根藥效更甚，但卻藥性溫和，加量兩倍亦無須擔心。如此一來，多少慢性風寒濕痹的患者，都將看到治愈的希望？”
“空口無憑，可有證據？”孫老板問道。
“巧了，我這裏剛好有些白葉根，可送與孫老板。”說著，寧暖兒拿出今天準備去推銷的藥，“孫老板大可試驗一番，看看是否如小女子所言。”
孫老板雖然態度桀驁，但是對醫學十分尊重。他趕緊接過藥材，細細觀察品味一番，確認無誤後這才收進了袖口。他微微拱手：“寧姑娘，若是果如你所言，孫某定攜孫兒登門致歉。屆時還請寧姑娘不吝賜教！”
“好說！”寧暖兒臻首輕點，“小女子家裏別的沒有，藥材多得是，若是孫老板用的好了，便可從我這裏采購，各種藥材，價格優惠！”
剛剛還一副世外高人、悲天憫人的樣子，眨眼間笑容中便充滿狡黠和市儈，孫老板微微一愣，結結巴巴的告辭了，陳院長也是捋了捋胡須，頗為苦笑的搖了搖頭。
晚上回到家，寧暖兒嚴厲的批評了寧楚城打架的行為，嚇得兩個小娃娃噤若寒蟬。隨後又大大的讚賞了寧楚城保護妹妹的心意，以及寧如玉堅持真理的態度。兩個娃娃被寧暖兒哄的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宋氏看了，也是嘖嘖稱奇。
看到寧如玉對醫學頗有愛好，寧暖兒有心傳授。反正女子讀書又不能科舉，若是能懸壺濟世，也是世間佳話。寧楚城性子冒失，不適合學醫，而且這孩子願望是高中科舉，光耀門楣，自然對學醫沒什麽興趣。
於是寧如玉白天去書院讀書，晚上和姐姐一起搗鼓這許多藥材，生活辛苦而充實。
這段時間，寧暖兒不僅處理草藥，也行醫救人。村中有些人嚐試著找寧暖兒診病，寧暖兒來者不拒，且收費很低還贈送藥材。治好了幾個病人之後，十裏八鄉都傳開了她的名聲。
“你聽說了麽？咱們隔壁村出了個醫姑，人長得漂亮，醫術還高超呢！”
“是麽？有這樣的神人？”
“可不！咱們村的老李頭，咳嗽了大半輩子了，醫姑開了幾服藥，沒出半個月就好得差不多了，昨天敲鑼打鼓去感謝人家呢！”
“哎呦，那可是老李頭的造化！也不知這醫姑婚配了沒有，我家二狗子年紀剛好……”
……
於是坊間越傳越神，寧暖兒也漸漸繁忙起來。
這一日書院休息，寧暖兒帶著弟妹忙著處理藥材。剛送走了來看病的隔壁齊嬸，藥鋪孫老板帶著一個小孩子，還拉著一車禮物找上了門。
“孫老板，可是藥物試用的結果出來了？”寧暖兒笑著問。
“寧姑娘，老朽這是特來賠罪的。”孫老板滿是皺紋的臉都笑成一朵花，老神在在的道：“姑娘所言句句屬實，老朽試用之後，接連治好了幾個慢性傷寒的患者。老朽的父親常說，醫道無止境，結果我年老昏聵，歲數越大越回去了。還請姑娘原諒老朽及孫兒無知之罪。”
“孫老板，孩童之間的矛盾不必介懷。”說著指了指三個孩子，此時這三人已經玩在一塊兒了，“我看咱們還是說說合作的事情吧！”
“好說！”
孫老板就是為此事而來，此時，他神色激動的道，“寧姑娘，老朽開門見山，準備以市麵上高三到五成的價格，收購寧姑娘手中各種藥材。若是寧姑娘能夠指正某些藥材處理的錯誤，老朽願意再高一成價格收購，有多少收多少！”
“孫老板果然有誠意！”寧暖兒覺得這價格倒也公道，她眼中冒出亮晶晶的光芒，“那就這麽定了。不過我要先款後貨。”
“沒問題。”孫老板趕緊道，“這次我帶來訂金一百兩，還有一點小禮物，算是送給令堂和孩子的！”
合作的事情很快商討完成，孫老板高興地拉著一車藥材離開了。攢了好多天的藥，一下子被一掃而空，最終賣出一百兩銀子，宋氏這輩子沒見過這麽多現銀，驚訝的嘴巴都合不上了。
“娘，以後您再也不用辛苦了。”寧暖兒握了握拳頭，俏臉上泛起一絲柔和，“以後什麽東西好咱們買什麽，我要讓寧家成為我們村裏的首富！”
和藥鋪合作之後，草藥的需求量越來越大。這下子別說寧暖兒采摘的不夠，就算加上墨白羽的藥材，也嚴重不足。於是寧暖兒出錢雇了許多采藥人，自己專心在家處理藥材。
盡管如此，寧暖兒還是每天抽出時間去找墨白羽買藥。這段時間墨白羽工作量也是翻倍增加，不過他倒是沒什麽意見，每日一臉冷酷的帶來大堆草藥，然後和寧暖兒說幾句話。
這樣簡單而溫馨的生活，居然讓墨白羽那平靜的心蕩起幾絲漣漪，他忽然對寧暖兒產生了幾分好奇。
銀子賺得多了寧暖兒卻一連幾天都不太開心。墨白羽看她寧暖兒眉頭緊鎖，經常抿著雙唇沉思，終於忍不住問道：“寧姑娘，我見你這幾日憂心忡忡，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唉，還不是這些藥材鬧得！”寧暖兒秀眉微蹙，頗為幽怨道，“前幾日我和孫老板閑聊，無意中見過他幾張常見病的藥方。我覺得那藥方配置和比例都有問題，因此當場給孫老板開了兩張方子。孫老板雖然覺得沒問題，但卻不敢試驗，生怕吃出什麽事情。”
藥物的臨床試驗，在古代是個嚴肅的事情。孫老板世代行醫，有些謹慎也是應當。隻不過寧暖兒這些藥方，都是經過現代醫學考驗的，隻是這種事情卻沒法說，讓寧暖兒十分窩火。
墨白羽沉吟一下，輕聲道：“你的藥方給我看看。”
寧暖兒想也沒想就遞了過去。墨白羽接過藥方，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正如孫老板所說，這藥方看似全無問題，細細想來，也更加合理。隻不過這藥方未曾出現在任何一本醫書中，且開藥方的還隻是出自一個不到二十歲豆蔻少女之手，不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會令人心中戚戚。
“寧姑娘，你這個藥方有把握麽？”墨白羽問道。
“當然有，而且把握很大。”寧暖兒不耐煩的揮揮手，堅定道，“這麽告訴你吧，我都想得個病試試這個藥，也好讓孫老板看看它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