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幫忙
藥鋪。
寧暖兒看著躺在木板上的李氏，一時間感覺有些恍惚，她與李氏的關係本就不好，這小廝究竟是誰家的人，竟會將李氏送到她這裏來。
“墨白羽，你說我這奶奶又招惹誰了，竟會暈倒在大街上。”說著，寧暖兒又給李氏診起脈來。
藥鋪的生意本就繁忙，為了李氏，寧暖兒硬是把還沒進來排隊的人都遣散了。
看著眼前這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女孩，墨白羽忍不住出手揉了揉她的秀發，“快看看你奶奶是怎麽了，可有什麽大礙？”
“不過是氣急攻心，看著模樣也有可能是受了什麽驚嚇，待會自然而然的也就醒過來了。”說完，寧暖兒收起了診脈時用到的布，又坐到一旁研磨起了草藥。
磨著磨著，她瞥了眼身旁的趙氏，出聲問道：“你可要出去躲躲？就她那性子，隻怕不會輕易放過你。”
那日趙氏指認完寧大虎，李氏那模樣恨不得將趙氏給千刀萬剮了，那場景寧暖兒到現在還沒忘記呢。
趙氏歎了口氣，她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倒不如找個機會將話全部說開了。
從前她確實有過身孕，可她從未做過什麽對不起寧大虎的事情。在寧府雖說是彪悍了些，但她對寧大虎也是一頂一的好，不然李氏怎麽可能忍受她那麽久呢。
“等娘醒了，我自己同她說說吧。如今她一個人住在寧府，也沒人能幫襯著，想必日子也不好過。”
趙氏連連歎氣，寧暖兒總覺得這段時間很多事情都變了，若是半個月前告訴她有一天她會和趙氏相安無事的磨著草藥，聊著這些家務事，怕是打死她她都不會相信。
可自從趙氏被李氏關在屋子裏禁足之後，她的心性也就變了，就連趙氏都不相信，自己居然還有這麽多愁善感的一麵。
還沒等寧暖兒和趙氏聊完，李氏已經睜開了眼睛，她掙紮著從床上爬了起來，看見趙氏時似乎也沒多激動。
“你是得罪了什麽人，怎麽會在大街上暈倒？”寧暖兒好奇事情的經過，上前詢問了一番。
李氏覺得頭痛欲裂，片刻後才想起些什麽，“是知府的院落，我是在知府的院落暈倒的。那知府夫人又想對我動手，我一害怕就暈了過去。”
寧暖兒微微一愣，她沒想到李氏竟還敢再去找知府，上次的事情知府沒對李氏下手已然是出乎寧暖兒所料了。
墨白羽在一旁像是看出了些什麽，出言問道：“您可是與知府做了什麽交易？”
雖說平日裏李氏為老不尊，可她再怎麽說也是寧暖兒的奶奶，所以對她最起碼的禮節墨白羽還是有的。
聽了這話，寧暖兒也反應過來了些什麽，李氏這麽大的年紀了，若是知府不說，她怎麽會想到要把清兒送過去討知府歡心呢。
李氏再傻，也知道這種事情萬一沒做好，那可是吃力不討好的。到時候不但幫不上忙，隻怕還會添亂。
看著寧暖兒探尋的眼光，李氏“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暖兒，那知府還收了奶奶四百兩現銀，說隻有這樣才能將你二叔從大牢裏給帶出來。後來他又讓奶奶把你嫁給他當小妾，奶奶於心不忍，所以才騙了清兒。就看在我是你奶奶的份上，你就救救你二叔吧！”
眼前的這個老人，哪還有寧暖兒第一次見她時的沉穩了。從前李氏還是灰發，折騰了這麽多的事情，她的頭發也已經花白了。
看著李氏落淚，趙氏也忍不住笑聲抽泣起來。不管怎麽說，寧大虎終究是她的夫君，這是她無論如何都否認不了的事實。
“暖兒，你就幫幫你二叔吧，我與你奶奶都不是什麽聰明人，這事隻有你才能想出辦法啊。”說著，趙氏也跟著一起跪了下來。
看著跪在地上的趙氏，寧暖兒有些恨鐵不成鋼，她咬著牙問道：“難不成你忘記清兒了嗎，寧大虎毀了清兒的一生，他應該在大牢裏度過餘生不是嗎！”
寧暖兒越說越激動，她以為這些日子趙氏已經變了，不會再無條件的幫著寧府了，沒想到是她想錯了。
趙氏壓根沒變，她還是會幫著寧大虎，哪怕不顧清兒的感受。
“暖兒，救救你二叔吧，奶奶隻有二叔這一個孩子了。”說著，李氏竟在地上給寧暖兒磕起頭來。
寧暖兒還沒來得及反應，墨白羽已經把趙氏和李氏都扶坐在了椅子上，“有什麽話好好說，暖兒隻是個小輩，受不起你們如此大的禮。”
看著墨白羽，寧暖兒的心中有些動容，今日若不是墨白羽在這，她恐怕真有些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了。
就在這時，清兒也從屋子裏走了出來，看見清兒，趙氏好不容易止住的抽泣又哭出了聲。
“清兒，你千萬別怪我，我與那寧大虎成婚十幾年了，就算他再混賬，他也是我的夫君啊。如今寧家隻有老太太一個人了，我怎麽忍心……”
趙氏在寧家生活了十幾年，說是對寧家沒有感情那是假的。她也知道她的性子刁蠻，可這麽刁蠻的性子李氏也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她怎會不知道呢。
“我不怪你，隻是你在做這些事情之前，有沒有想過寧大虎從前也曾傷害了我呀。”清兒哭著，又回憶起了寧大虎對她做的那些事情。
若是沒有寧大虎，她的生活應該是充滿了希望的，雖然是媚香樓的藝妓，可她的身子至少是幹淨的。
可現在不同了，她遭寧大虎侮辱，以後的她也不會過平常女子的生活了。
李氏看得出來，晴兒就是寧暖兒的心結，她在一旁哭訴道：“你二叔確實是做了對不起清兒的事情，可我也花了一千兩銀子還清兒自由身啊。隻要你願意將你二叔給救出來，日後他怎樣全憑你發落。”
聽到這話，清兒的眼淚就像是止不住了似的，一個勁的往下落。一時間，她的心裏也糾結極了，到底要不要說服暖兒把寧大虎給救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