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我怕打雷
冰水衝擊加上過度的歡愛後,程一瑾瘦小孱弱的身子明顯有些吃不消,卻也不敢聲張,收拾妥當後強撐著到樓下細細收拾好打碎的杯子桌椅等物。見祁澤言沒有再吩咐什麽,才自去自己的小屋休息。
第二天,祁澤言收拾妥當,下樓打算吃了早餐去公司上班,卻發現餐廳廚房冷鍋冷灶,什麽吃的都沒有,不由氣急!
這是一來便蹬鼻子上臉,飯也不做,床也不起,難道是來享福的不成?
大步走到拐角處程一瑾的房門口,嘭的一聲踹開房門,走了進去。
“程一瑾,你還當自己是程家大小姐呢?飯都不做?來這裏享福的嗎?”
冰冷訓斥的吼聲剛傳入耳中,程一瑾便被一股大力從床上拖了下去,重重跌在地上。
“這麽燙?你發燒了?”發覺到手中肌膚不可忽視的滾燙,祁澤言不自覺的輕聲詢問,卻不想他剛巧在她的左耳邊說話,她什麽都沒有聽清。
被燒的有些糊塗的眼睛在看到祁澤言的一瞬間便驚恐的睜大,身子也拚命的躲開祁澤言的碰觸,仿佛他是洪水猛獸一般。
“對不起,對不起!我馬上去!”程一瑾抓著被驚嚇出來的一絲理智,慌張的繞過他跑向了廚房。
看著自己伸在半空中的手,隻記得她對自己的懼怕,卻忘了她身上的發燙,再祁澤言一陣恍神,也沒了吃飯的心情,站起身,理了理頸上的領帶,快步出門去了。
程一瑾做好荷包蛋,切好麵包片,倒好牛奶的時候,才發現人早就走了,她知道她又惹他生氣了。
隻有伺候的他滿意,贖完自己的罪過,他才會告訴自己小致弟弟的下落,按著現在的情形,遙遙無期!
空蕩蕩的別墅裏,滿地細碎的陽光,就在她對著牛奶麵包自怨自艾傻傻發呆的時候,刺耳的電話鈴聲突然響起,打亂了她的情緒。
放下麵包,趕忙跑去接聽,是祁澤言!
“接個電話也這麽久?又磨蹭什麽?”一接起來便是他不耐煩的訓斥。
“對不起,對不起!”現在的她,好像除了道歉就是道歉,好像欠了全世界一般。
可是,她實際欠的卻隻有小致一人。
“晚上約了人來家裏吃飯,準備兩人的飯菜!”聽到她低賤卑微的道歉就心煩,祁澤言冷冷吩咐完,沒等她回答便掛了電話。
早上到晚上,除了打掃打掃衛生,本無事,可是,程一瑾雖然身體不適卻也不敢去休息,生怕在被抓住被罵。
心底裏,她還是希望能夠做好一切事情,不論自己怎樣,讓祁澤言滿意就好。
晚上,程一瑾忙活了大下午,好好的做了一大桌菜,有清蒸鱸魚、鬆子桂魚、老鴨鮮菌湯、粉蒸排骨、小炒肉絲、清炒土豆絲等等有葷有素色彩食療搭配皆宜。
曾經,有人告訴還是程大小姐的程一瑾,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必先抓住男人的胃,當時年少無知的她信以為真,整天跟著廚房的廚娘學這學那,滿懷欣喜的等著借此抓住他的心。
卻不想,今遭第一次做給他吃,竟是這個模樣!站在桌邊不由的自嘲一笑,嘲笑自己的卑微可憐!
“呀!程姐姐,這麽賢惠啊!”一道嬌俏柔軟的聲音響起的時候,一身名貴西裝帥氣優雅的祁澤言也挽著一身白裙直發飄飄的雪妙旋走了進來。
原來,他要請的客人是她。
站在一旁,沒有接話,好似一個聾子。
雪妙旋見她不搭理自己,倒也不在意,她今天的目標不是她,她要全心對付眼前的男人!
好似習慣了程一瑾的沉默般,祁澤言也不搭理她,溫柔紳士的讓著雪妙旋落座吃飯。
她一身白裙,直發飄飄羞澀婉約的樣子,像極了慕曼,所以,對著她,他永遠都是紳士的、溫柔的、體貼的。
她是他心目中那朵純潔高貴的白蓮花的替身!
“澤言,湯太遠了,我夠不到!”雪妙旋撅著嘴巴宛如小女生般可愛的撒嬌。
聞言,祁澤言還沒說話,程一瑾便趕緊上前將老鴨鮮菌湯換到了她的跟前,她想讓祁澤言滿意。
誰知卻換來雪妙旋大大一記眼刀!這不是明顯破壞她和祁澤言打情罵俏嗎?
六月的天氣,說變就變,就在他們剛吃了一會飯的功夫,窗外突然刮起了大風,狂雷暴雨也隨即傾盆而下。
雪妙旋不由心中一喜,正愁找不到機會留下過夜,這雨不就是現成的機會嗎?
因此,趁著一道震天雷聲,雪妙旋一派柔弱天真的離開位置鑽到了祁澤言的懷裏。
“澤言,我……我怕打雷。”
“怎麽這麽膽小,以前也沒聽你說過?”祁澤言推開她一段距離,疑惑的詢問。
“打雷下雨你也沒和我一處過,又怎麽會有機會說與你聽呢?”嬌滴滴軟綿綿的繼續撒嬌。
她不信以自己的容貌,這麽的投懷送抱,還能被拒絕?
眼見著眼前這麽一副曖昧的場景,程一瑾不覺頭低的更低,本分的扮演著一個安分守己的下人的角色。
“今晚看來又是一個風雨夜了,澤言,陪陪我,好不好?”柔弱的眼眸閃過晶瑩的淚花,等了一會沒見祁澤言反應的雪妙旋,不得不再次開口,這麽好的機會,絕不能放棄。
祁澤言從來不缺女人,更不缺投懷送抱的女人,可是,卻獨獨不想和她發生關係,不想褻瀆了心中的女神一般。
本想找借口拒絕,因為雖然隻是替身,他也希望這個替身是純潔的。卻不經意瞟到那個低眉順眼隻顧低頭看鞋的程一瑾。
不知為何,心裏閃過一陣氣惱,拒絕的話也變了味道。
“打雷有我呢,怕什麽?今天我就好好陪陪你。”溫柔的在她的發上輕輕一吻,眼睛卻滿含怒意的掃向始終沉默平靜的程一瑾。
“真的嗎?可不要騙我?”雪妙旋驚喜的摟緊了祁澤言的脖子,狀似不安的追問。
“怎麽會呢?快吃飯吧,一會都涼了。”祁澤言邊說邊站起身來,將懷裏的她抱起放回凳子上。
剛剛放好,回轉身,對著身後的程一瑾就是一頓大煞風景的訓斥:“
杵在這,木頭棍子嗎?湯涼了快去熱湯!”
突然轉變的陰狠冷厲的語聲驚得雪妙旋一陣打顫!想不通這麽好的氣氛,去訓斥這麽個晦氣的人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