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婚約
稱不上承歡膝下，但好歹是親人，血濃於水還是有的。
可出來以後，除去失憶的時候不算，想起親人的時候竟然少之又少。
畢竟是她的親生母親，程家居然不惜利用她來威脅自己，為的竟然是給小三的女兒鋪路。
程庵這人，年紀大了，臉都不要。
程一瑾的眸色微沉。
男人見她神情，淡淡道：“你懷疑是我？”
“什麽？”
還沒回過神來，她已經被人按倒在沙發上。
祁澤言的表情很冷：“要和你說多少遍，我和你母親的死沒有任何關係，還是你寧願信另一個男人，也不願信我？”
程一瑾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他，過了一會，才理解他話裏的意思：“你以為我是聽了林俊風的話，在懷疑你？”
男人涼涼道：“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她趁他不注意，一把摟住他的脖子，借力起身，“林俊風那個人，心思又深，對我又有非分之想，我信他幹什麽？”
說完這句話，抱著她的男人神色稍緩。
“是程萌跑來找我做交易，說我主動離開就告訴我我媽的消息。”程一瑾含糊地說，“你還沒告訴我，你和她的婚約是怎麽回事？”
她早就聽說了這個消息，一開始以為是假的，忘了確認。
現在幾次在祁澤言麵前主動提起，他都沒有反駁，看來十有八九是真的。
想到這裏，程一瑾的心情更沉重。
“怎麽突然問起這個？”男人拍拍她的背以示安撫。
“和我領了結婚證的男人馬上就要明媒正娶地領另一個女人回家了。”程一瑾的聲音涼颼颼的，“還不能問了？”
祁澤言：“……能。”
他喉頭微動，整理了一下思緒。
“這件事，我早就和你提過，在醫院裏，但那時候你沉迷在小誌的傷勢裏，可能沒聽見，我現在向你重申一遍。”
“程一瑾。”祁澤言把她歪過去的頭扶正，“聽我說話。”
“我冷。”
男人把她的手放在腰上，動作行雲流水。
腰間沒有絲毫贅肉，皮膚滑膩，叫人愛不釋手，程一瑾又忍不住多摸了幾下。
“程家現任的當家主母是我奶奶朋友的女兒，所以我奶奶私自定下了我們二人的婚約，希望我能娶程萌。娶了她，才有資格得到她手裏20%的股份。”
他說話時一本正經，手指卻不安分地在她身上遊走。
程一瑾瞥他一眼：“拿開。”
“禮尚往來。”
程一瑾：“……”
是不是男人年齡越大，越容易油腔滑調。
“這麽說，你娶她是為了你奶奶手裏的股份？”程一瑾仰頭，打量著男人的下巴，“那你怎麽會和雪妙璿訂婚？”
男人喉頭微動：“因為一個承諾。”
摟著她的手緊了緊。
不用說，程一瑾也能猜到這個承諾是關於誰，輕笑：“然後呢？”
“我娶了你，也隻會娶你。”祁澤言的唇擦過她的臉，“一瑾，我會解決這件事，給我點時間。”
程一瑾沉默了一會，一句“可你們看上去挺親密的”卡在喉嚨裏，到底沒有說出來。
“祁澤言，如果你有一天發現我其實在騙你，你怎麽辦？”
男人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低頭看著懷裏的女人，發現她神色及其認真，像在等他的回答。
“不會有那一天。”
程一瑾不依不饒：“如果有呢？”
“你沒必要騙我。”男人的聲音冷冽篤定，“隻要你要，隻要我有，我全都會給你。如果我沒有，就會奪來給你。”
“所以，你想要什麽，完全可以直說，沒必要騙我。”
字字清晰，擲地有聲。
“如果我想離開你呢？”
“不可能。”男人捏著她的下巴，“你想都不要想。”
程一瑾靜靜地看了他好一會，才彎了眼，低低地笑：“好。”
兩人相擁而眠，一室靜謐。
屋內散發著暖黃色的燈光，他帶上門，又恢複到麵無表情。
“她今天下午的行程。”白新站在書房裏，主動匯報，“去給小誌少爺聯係學校，那邊好像不打算收，就去求助古小姐，不知道聊了什麽，出來的時候有點失魂落魄。”
上學？
祁澤言皺起眉：“為什麽不直接找我？”
話題很敏感，白新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回答。
好在男人也沒有要繼續追究的意思，頓了頓道：“她還說了什麽？”
“沒有。”白新仔細回想了一下，確認道，“程小姐什麽也沒有說。”
“白新。”男人微垂著眼，“你跟我多久了？”
“祁總，已經三年了。”年輕的保鏢低下頭。
“三年……也差不多快25了。”男人輕聲道，“你有沒有想過，嚐試去過一種別的生活？和保鏢無關。”
白新一臉茫然地看著他。
“算了。”男人輕歎一口氣，“你先下去休息吧。”
為了方便接送程一瑾，白新就住在不遠處的公寓。
她離開後，偌大的書房裏隻剩下祁澤言一人，顯得過分寂寥。
窗外霧氣濃厚，幾乎看不見月亮，隻零散地點綴了幾顆星子。
祁澤言看了會，離開書房。
翌日，程一瑾醒來時，覺得身體有些酸痛。
身旁還殘餘著男人的體溫，她坐在床上發了會呆，站起來，桌上粘著男人留下的便簽，隻輕輕掃一眼便擱置一旁。
“嘀——”
手機傳來收到短信的震動。
程一瑾掃了眼，是她的工資，做一單結一次。目光落在那個大得超乎想象的數額上，微微凝神。
待洗漱完後出門，已經是半小時以後了。
幫傭阿姨正在清掃樓梯，見她出來，低頭問候：“程小姐。”
程一瑾隨意地“嗯”一聲，“小誌還沒起床？”
“一大早就起來，第一天上學，看起來很高興呢。”阿姨笑著回答。
“上學？”程一瑾一頓，“祁澤言送他去的？”
“是啊，祁先生還吩咐了，說您昨晚辛苦了，別打擾您。”
忽略掉她曖昧的笑容，程一瑾沉默片刻，淡淡道了聲“謝謝”。
嘴裏叼了片麵包，嚼了嚼，隻覺得索然無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