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當爸爸
程一瑾歎了口氣,“我先去檢查。”
掛號,排隊,等結果……
每一分每一秒都度日如年。
“恭喜你,要成為準媽媽了。”小護士看著程一瑾,笑著說,“你老公對你可真好,你們一定會很幸福的。”
“謝謝。”程一瑾扯了扯嘴角。
醫生是個非常和藹的中年男人,絮絮叨叨地和林俊風說了很多注意事項。
男人認真地聽著,時不時附和一句。
明明是她來看望他的……他總是幫她很多,她卻沒辦法回應他。
程一瑾低下頭,看著微微隆起還不甚明顯的肚子。
太突然了。
如果祁澤言知道了……
大概也會很開心吧。
“謝謝醫生。”林俊風單手拎著報告單,模樣有些滑稽,“我們會小心的。”
“頭一胎生孩子都挺痛的,好好陪陪你老婆,別做些什麽肮髒事惹她生氣。”醫生瞪了他一眼,又看向程一瑾,“三個禮拜後來複查。”
程一瑾點點頭。
男人似是想起什麽,又補充道:“你的身子比較虛,孩子營養跟不上,要好好補補。心態也很重要。”
真是個絮叨的醫生,這樣想著,心裏湧起不可遏製的暖意。
陽光從窗外灑進來,照在身上,整個人都變得暖洋洋的。
程一瑾打算先回別墅,走出門,林俊風過來扶著她的手臂。
“別摔著了。”見女人看向他,男人勾了勾唇角,“一摔就容易流產。”
“哪有這麽容易……”
嘴上這麽說,腳下的步伐變小了點。
走進電梯裏,程一瑾撥通白新的電話:“來醫院樓下接我吧。”
“要走了?”男人擔憂地望著她的肚子,表情隱隱有幾分擔憂,“一瑾……”
程一瑾打斷他的話,擺擺手,以作告別。
上了車,白新愁眉苦臉的,程一瑾並未在意,靠在窗邊,手不自覺地摸上自己的肚子。
車平穩地行駛在路上,程一瑾想了想,摸向一旁的手機。
還沒輸入號碼,祁澤言三個字已經在屏幕上跳躍了。
她愣了三秒,才接起:“喂。”
“還在醫院?”男人的聲音淡淡。
“已經回來了。”程一瑾頓了頓,“你今天有空嗎?”
“什麽事?”
“見了麵再說。”
“好。”電話那頭忽然變得有些嘈雜,男人清冷的語調尤其明顯,“晚點讓白新送你過來吃晚飯。”
“嗯。”掛斷了電話,程一瑾長籲一口氣。
她能感覺到,他們之間的感情陷入了僵局。
但是沒關係,她現在有了個孩子。
……
下午五點,白新送程一瑾去定好的餐廳。
一路上,程一瑾總有些心裏不安,一直揉搓著手指。
到了餐廳以後,侍者領著她進了個包廂,男人早已經到了,正坐在裏麵看報紙。
程一瑾走進去,他抬起頭,嘴角難得露出笑意:“怎麽突然想和我吃飯?”
他還記得他今早離開時,女人還不想理他。
“點菜了嗎?我有點餓。”說著,在他身邊坐下。
祁澤言看了眼侍者,他退下去,很快,菜就端上來了,全都是程一瑾愛吃的菜色。
看到喜歡又可口的食物,心情也會變得好很多。
程一瑾捏了雙筷子,開始小口吃飯,男人在一旁替她剝螃蟹殼。
蟹黃在暖黃色的燈光下看起來尤為可口,她看著那隻剝殼的手,白皙纖長,放在她身上的時候,帶著滾燙的灼熱。
“祁澤言,我想和你談談我們的未來。”
“嗯。”男人將蟹黃喂給她,“吃飽了嗎?”
本來就不餓,現在反倒有點撐。
程一瑾就著男人遞紙的動作擦了擦嘴,端正坐好。
祁澤言一手攬過她的腰,捏了捏:“瘦了。”
“別打岔。”程一瑾清了清嗓子,“第一件事,你決定好了嗎,要維持現狀兩年?”
男人垂下眼,“抱歉,委屈你了。”
那就是承認的意思。
程一瑾的眸光暗了暗:“你們要做什麽?”
“住在同一棟房子裏,維持表麵上的夫妻。”
“怎麽跟娛樂圈一樣?”
祁澤言沒有反駁,這件事說起來太複雜,她能這樣理解也不錯。
“第二件。”程一瑾沒在此事上過多糾纏,“我還能繼續工作嗎?”
男人的手指輕點:“想來公司?”
“會影響你嗎?”
“不會。”他答得幹脆利落,“不放心?給你在我辦公室裏開個隔間,盯著我,嗯?”
“我是那麽容易吃醋的人嗎?”
男人輕笑一聲,沒有告訴她,他原本就有這個打算。
要不是蘇一故那小子攔著……
“你走神了。”程一瑾把他的臉擺正,冰涼的手指觸碰到臉頰,男人皺了皺眉。
“手怎麽這麽冷?”
說著,大掌包裹住她。
程一瑾莞爾。
昨晚他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差點傷了她,她本是應該恨他的,可是當今天知道自己懷了他的孩子之後。
第一時間想和他分享。
從男人那句“抱歉”開始,程一瑾就知道,她逃不掉了。
“你昨天晚上那麽生氣,是因為我和林俊風見麵?”她側了側身,靠在男人肩上,“你也每天晚上都和程萌待在一塊,打電話也很冷淡,你知不知道我是什麽心情?”
鋪天蓋地的絕望。
可是越絕望,越清醒,如果她隻是程一瑾,別說程萌了,隨便一位名媛,都可以輕而易舉頂替她的位置。
黃鶯至少說對了一句話,女人的家庭能給男人助力,再喜歡,也會選擇更有幫助的伴侶,是從古至今不變的道理。
“Sry。”男人吻了吻她的額頭,“一瑾,再等我兩年,我會好好補償你。”
“算了。”程一瑾仰起臉,“我想繼續工作,我不想當你的累贅。”
男人“嗯”了一聲,“還有呢?”
“還有……你很快就要當爸爸了。”
酒店是竹林的設計,窗戶全都敞開著,從座位上俯瞰,能收獲整個竹林的美景。
夜晚的風有點冷,祁澤言命人關了窗,但仍然有風灌進來,充滿了花的香味。
程一瑾一直在觀察男人的表情,發現他隻是挑了挑眉,有點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