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旁依偎著一個妖豔的女人,可那女人不及他萬分之一的魅。
“程天?”看見男人的一瞬間,程一瑾臉色就變了,他不是去英國了嗎?
“你以為我真和祁澤言那男人一樣蠢麽。”程天嘲諷地看著她,“程小姐,好久不見。”
他旁若無人地走到程一瑾麵前,熟稔地撩起她一撮秀發,放在指尖輕嗅,這一幕本是無比美好的,可程一瑾隻覺得惡心,猛地向後退了一步。
“別碰我!”她抬起臉,正對上程天玩味的眼神。
“在考慮怎麽向祁總求救嗎?”程天語氣溫柔,“放心,他現在已經坐上了去英國的飛機,不出意外的話,是不會回來了。”
程一瑾麵色陰沉如水,她不知道這人是怎麽蒙騙了祁澤言,讓他放心坐上飛往英國的飛機的,比起自己,她更擔心祁澤言。
“你想對他做什麽?”
“關於這點,你大可以放心。”程天的眼底飛快閃過一抹情緒,“他是老太婆的親孫子,不像我們。”
他邊說邊笑,原本隻是輕笑,可後來越笑越大聲,程一瑾有些看不懂他的情緒。
直到整個辦公室都回蕩著他恐怖的笑,他才忽然停下來,一隻手狠狠地恰在身旁女人的脖子上,“你為什麽不笑?”
原本嬌俏的女人在他手裏猛烈地掙紮,臉色漸漸灰敗,手臂也揮舞得越來越沒有力道。
程一瑾看了眼,猛地上前一步,拍掉他的手。
呼吸到新鮮空氣的女人大口喘息著,瞪向程一瑾:“你,咳咳,你幹什麽!”
“你快要被他掐死了。”程一瑾擰著眉頭。
“不要你管!”女人低啞著聲音朝程一瑾大吼一聲,轉身看向程天,聲音雖然還有些僵硬,但明顯變得溫柔起來,“程少,您繼續。”
麵對她的轉變,程天視而不見,反倒饒有興趣地觀察著程一瑾的表情,看著她由憤怒漸漸變為平靜,才緩緩開口道:“你剛剛碰了我。”
“所以呢?”
“你有沒有聽過娛樂圈的一句話,女人一旦碰到我,就會成為我的女人。”男人嘴角拉扯出一抹邪佞的笑,“程一瑾,我很期待你。”
說完,他看也不看這一室狼藉,轉身離去。
女人咬著牙站起身,搖搖晃晃地跟在他身後。
“這些人都瘋了。”程一瑾冷冷地說完,轉身要走,被冷秋雲一把拽住。
“簽字。”秘書扶了扶眼鏡,眼底閃過一抹光亮。
程一瑾擰著眉頭,與她對視片刻,才緩緩開口:“我想先去趟廁所再回來簽,冷秘書要一塊嗎?”
奇怪的是,冷秋雲並沒有拒絕,兩人一前一後地到了廁所。
打開門,關上,衝水,洗手,整個過程自然而流暢,冷秋雲在一旁默然地抱胸而立,沒有要和她搭話的意思。
程一瑾洗完手,在池子裏甩了甩,耐心地等待它幹透。
“離開祁總。”冷秋雲忽然開口,“你配不上他。”
程一瑾露出沒什麽所謂的笑:“我以為冷秘書會想出什麽新奇的理由,沒想到還是這麽老套。”
“程一瑾,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冷秋雲忽然低聲道,“程天是祁老太太的私生孫子,他這次來,就是為了弄死祁總!”
這句話的信息量有點大,冷秋雲的聲音淹沒在幹燥器嘈雜的背景裏,有些聽不太清,於是她冷冷地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程小姐,我知道你和祁總感情很好,如果不是這樣,我也不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冷秋雲語速飛快地說完這句話,幾乎是用唇語在和她交流,“隔牆有耳,我隻能幫你到這。”
說完,她轉身就走,一身筆挺的製服襯得她的背影越發冷漠。
程一瑾在廁所裏又待了約莫五到十分鍾,才慢悠悠地走出來。Ella正百無聊賴地等著她出來打算嘲諷她。
誰知程一瑾一出來,拿起筆,“唰唰”就把字簽了,然後迎著她疑惑地眼神,優雅地向門口走去。
“怎麽回事?”Ella伸手拽住路過的冷秋雲,“你是怎麽說服她的?”
冷秋雲冷冷道:“無可奉告。”
……
古斯特就等在樓下,程一瑾上了車,沒有直接回別墅,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轉悠。
白新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隻知道太太現在的心情很不好。
程一瑾無意間打開了查看機票的軟件,上一次祁澤言和她說要和她一起去美國,她當即就把那張機票給退了,等他解決完程家再一起飛過去,男人沒有反對。
距離開學還有不到一個月,在這一個月裏,祁澤言能解決程家嗎?可能回國都是個問題。
這樣想著,她突然笑了,手機鈴忽然響了,這一次是祁澤言,她卻沒有像剛才接到冷秋雲電話時的那種期待了。
“喂?”
“我到英國了。”那頭的男人語氣沒有絲毫不對,“這邊很冷,你記得讓李媽給你添點衣服。”
程一瑾的嘴角微微上揚:“是你那邊冷,給我加衣服有什麽用,傻子。”
最後一個詞,她說得很輕。
“你怎麽了?”男人敏銳地察覺到她的語氣不對,“被人欺負了?”
程一瑾心頭一哽,這男人明明要身陷險境了,這種時候還在顧及著他,不知該說他蠢好,還是誇他深情。
“沒事,你到那邊怎麽樣?程天有沒有難為你?”
她注意到,提起程天這個名字時,祁澤言並沒有正麵回答她的問題:“我很快就完事了,到時候回來找你,別亂跑,嗯?”
“好。”
聊了一會,男人好像被什麽急事叫走了,程一瑾掛斷電話,盯著屏幕看了好久,才淡淡道:“走吧。”
白新載她回了別墅,剛到別墅,祁老太太的號碼就打來了。
程一瑾抿抿唇,避開白新,回到自己房間才接起。
“喂?”
“我看到你的短信了。”老太太的語氣慢條斯理,隔著電話都能想象出她坐在自家花園裏悠閑地喝下午茶的模樣,“我現在要回答你,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