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這都能睡著啊
哪知。
夏芒才置辦好了膳食,莫辭忽的冷冷開了口:“一人去領二十鞭。”
夏芒怔了怔:“殿下恕罪啊,屬、屬下知錯了…”
“三十。”
夏芒吃了一驚:“不能再加了!我、殿下…”
夏芒說著還有意地往江予初看了一眼,是向她求助的小可憐眼神。
“四十。”
夏芒:“……”
好吧,這看了半天也是白看。
“還有什麽不滿嗎?”莫辭冷冷看了他一眼。
“屬下不敢…”夏芒委屈巴巴地斂了眸子。
——話說以往更大尺度都碰見過,怎得偏就今兒動了真格要受罰了。
這王妃也是,早些時辰還說什麽要護自己周全,這一轉臉就不認人了。
別說指望她護自己周全,好歹,說句好話也好啊。
“咚咚。”
那倆人還沒怎麽動筷,外頭叩門聲就傳了來。
“殿下。”
分明房門敞開,王知牧也隻是在門口恭恭敬敬地行了禮。
夏芒:“……”
好吧,還有啥好說的。
莫辭順手替她盛了碗羹湯,而後又起身摸了摸江予初的頭:“你先吃,我去去就來。”
江予初往他背影看了兩眼,再沒了半分動筷的心思。
——也不知他又在謀劃什麽。
那倆人斂著衣袍一前一後下了樓,身形一定,王知牧不放心地又看了看上頭,確認了無人才道:“永夜來了。”
莫辭滯了滯,“這麽快。”
王知牧道:“依他之意原是跟著咱們來的,想是有什麽…”
王知牧頓了頓,抬眼看看莫辭便又極有眼色地將話苗一轉:“哪知也是趕了巧,這幾日他正好蠱蟲發作,這痛苦難忍的又尋不著解藥就躲去了別處。
這不…他一見著我的信號彈就立馬給我回了個信,我尋見他的時候,他早已暈死了過去。”
王知牧說著搖了搖頭,有些後怕地繼續說道:“也不知他受了多少罪,那心口都被抓爛了,實在可怖。”
“那解蠱蟲可予他用了?”莫辭道。
王知牧點點頭。
“我親自給他用了,隻是……”王知牧忽的語氣一收,眉心微凝,好似後頭的話難以啟齒。
“怎麽了?”
王知牧道:“永夜說、說思念王妃,想要見王妃一麵。”
莫辭冷冷哼了聲,“本王已做了最大的退步,可莫要得寸進尺!”
王知牧拱了拱手:“屬下定會看好他。”
莫辭道:“晚些時候我得出去一趟,你要看的是王妃。”
“是…”
……
話回夏芒這頭。
“…王妃早些時辰還說要護屬下周全呢,如今、如今連句好話也不肯幫著說一句。”
夏芒摸摸索索地猶豫了好一陣,終是忍不住嘀咕了聲。
江予初滯了滯,一臉的茫然。
夏芒想了想,覺著這般嘀咕主子好似很不妥當,唇角一扯又道:
“罷了,這本也是屬下的錯,屬下認罰。但、但早前那事,王妃可萬萬不能泄露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江予初緩緩抬眸,顯然是一頭霧水。
夏芒卻忽的笑了起來:“對了對了,就是要這樣。”
江予初:“……”
“罰少了?這麽開心。”莫辭回房見那夏芒笑得眉眼彎彎便說道。
“……”驚得夏芒當即便垂下眼簾斂了笑。
莫辭落座時又看了夏芒一眼:“你這兩日還有要事,在外頭也不宜養傷。”
夏芒心一喜,猛然抬眸,正等著他說出“免罰”這話來。
“回了府再去領罰。”莫辭眸光一斂,冷冷道。
夏芒:“……”
就這,玩呢?
“先出去罷。”莫辭說完又輕輕咳了聲。
夏芒會意,忍著委屈巴巴的可憐模樣緩緩出了房。
“見你午膳也進得不多,餓壞了罷。”
莫辭本想給她添碗羹湯,低眉一看才知出門前給她盛的那碗並未動過分毫。
“怎麽不吃了,身子不好嗎?”莫辭道。
江予初搖搖頭,“我沒胃口。”
“沒胃口…”
莫辭並未留心她逐漸黯下的目光,隻望著那案上的各類菜式輕喃了句。
“上回見你喜歡吃那家酒樓的牛肉片,特地叫人去帶了些回來,來試試這個。”
莫辭笑著又替她添了兩筷子:“瞧著你這些日瘦的,多少吃一些。”
江予初低低嗯了聲,卻是不動聲色地把那肉撥去了一邊。
瞧著莫辭倒是心情不錯,連著吃了兩口粥,又配了點小菜。
全程眼梢笑眯眯的,好似遇了什麽喜事。
……
待兩人吃完飯,莫辭沐浴再回房時,江予初早已收拾妥帖靜靜躺在了榻上。
同以往一樣,側著身隻留給他一記後影。
莫辭淺笑盈盈從身後緩緩擁她:“阿堯。”
聲兒低沉,隨之而來的是他的氣息。
江予初靜靜闔了眸子,任由他溫熱呼吸灑上她後頸。
她知,若無意外,他是來要回方才未盡之事的。
果真。
“阿堯…”不過半刻的功夫,繞著那幾分清香,莫辭喉結微動,裏頭燥熱再度上浮。
他撩開她的發,微微傾下身吻她脖頸直至耳後,原本攬在她腰間的手也開始不老實起來。
江予初眉心微微一蹙,頓了頓,終是忍下了推開他的念頭。
“阿堯……”隨著他逐漸轉而暗啞的嗓音,呼吸也愈發沉重燥熱。
他探著她腰身輕輕攬過身來,一邊緩緩撥開她領口,一邊小心翼翼地親吻著她。
從深陷的鎖骨到明玉肩頭,從白嫩脖頸到輪廓分明的下頜。
燭火微漾,探著的是他愈發貪婪的燥意。
莫辭輕輕捧上她的臉正想深入一步,一個抬眸撞見的是那副安定的睡容。
莫辭:“……”
“……”
“……”
房內就此寂靜尷尬了好一陣。
是窗邊那燭火的微爆聲兒拉回了他的思緒。
莫辭沉沉歎了聲,眸光一斂,一頭紮進她肩頭。
這都叫什麽事兒。
“這都能睡著啊……”莫辭無奈地輕喃,原本捧著她臉的手輕輕捏了兩下。
也不知過了多久,莫辭終是強力壓下了盡數**,翻下身替她拉回半敞的領口,再不帶半分遐想戲弄。
“睡吧睡吧,下次,夫君我可是要雙倍討回的。”
莫辭笑著刮了刮她鼻尖,轉手替她掖緊褥子。
倒不似往常那般抱著她入睡,隻是靜靜躺在她枕邊。
趁著那明滅不定的燈火,是他逐漸下沉的喉結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