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追求
秦玉的肚子已經七個月了，走路已經十分困難，據李宇所說，一到晚上就胎動的厲害，鬧得秦玉隻能在白天睡覺。
可是秦玉在白天睡覺，古董店又不是在晚上營業，所以隻能先跟沉暮心告了假，秦玉一走，李宇肯定也跟著走了。
店裏一下子走了兩個人，沉暮心不得不每天一大早起床開始了朝九晚五的上班生活。
沒辦法，店裏的夥計還不算太讓人放心，古董交易又都是大數目，所以隻能她親自來了。
原本想要好好在程珂那兒度假的計劃就此擱淺了。
這天跟秦玉交接好了店裏的財務賬本和庫存之後，沉暮心看著她嗬欠連天的樣子，自己也受到傳染接連打了好幾個嗬欠，她忙催著李宇帶秦玉回家休息。
臨走時，李宇意味深長地說，“要是中午店裏不忙，你就早點兒出去吃飯啊，最好在十一點之前就走。”
沉暮心以為他是擔心自己不好好吃飯，擺了擺手，也就答應了。
結果清點庫存結束，一抬頭已經十一點了，肚子應景地叫了兩聲。
她心想，李醫生最近醫術大漲啊，居然連自己肚子什麽時候會餓都能算出來了。
正準備收拾東西出去吃飯，店鋪門口半片遮光簾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撩起。
一束巨大的紅色玫瑰花先映入眼簾，目測有九十九朵。
祁戰一米九的身高幾乎要戳到古董店的天花板，他紳士地把花舉到她麵前，露出禮貌的笑容，“暮心，好久不見。”
沉暮心怔了怔，問道，“你怎麽來了？”
祁戰笑道，“昔日好友成了大老板，我錯過了開業典禮，現在專門來補上。”
見沉暮心遲遲不接過花，祁戰又道，“嫌棄我帶的花不夠漂亮麽？”
“不是不是，”沉暮心連忙接過花，解釋道，“我就是沒反應過來你怎麽知道我今天在店裏。”
聞言，櫃台邊來打工的女孩兒紅玲撲哧一笑，“老板娘，這位先生啊，這幾天天天來。”
沉暮心突然想到李宇臨走時說的那句意味深長的話，原來是這個意思，這個李宇，故意不想讓她見到祁戰吧。
正想著，祁戰問道，“不知道我麵前這位美女老板娘能不能賞臉一起吃頓飯呢？”
沉暮心朗聲笑道，“有什麽不可以的，你都回來好久了，還幫過我，我早該請你吃飯了。”
……
之後連續一個多禮拜，一到中午十一點，祁戰就跟變魔術一樣出現在古董店，手裏要麽是帶一束花，要麽是帶些特色的甜點，還有一次抱著一隻半人高的粉色長毛絨兔子。
一米九的身高，略有些邪肆的一張臉，配著那隻粉色長毛絨兔子，看起來要多怪異就有多怪異。
沉暮心覺得那隻兔子眼神中都有些悲憤。
祁戰的心思，沉暮心從小就知道，七年前她拒絕他之後，他跟她賭氣了好久都不肯理她，學校裏麵一旦有男生靠近她，都會被祁戰以各種原因逼得退學或者受傷。
久而久之，學校裏麵的人都不太敢跟沉暮心說話，那時候沉暮心覺得祁戰對她的感情，隻是純粹的占有，一度很討厭他來著。
可是現在想起來，所有的占有欲，應該都是來自於濃濃的愛意吧，她有些感動，也有些愧疚自己當年從來沒有正視過祁戰對她的感情。
祁戰回國以後，她跟他有過的幾次接觸，也不知道是不是人長大了心性也就變了，沉暮心覺得他相比較七年前更加細致體貼，也更加理解人了。
看著眼前會低頭溫柔喂食路邊小貓的男人，當年那個在學校橫行霸道動不動就欺負同學的祁戰的樣子都有些模糊了。
可是祁戰對她越好，她越感覺到壓力，她現在沒有辦法愛上任何人，祁戰的感情，她隻能辜負。
後來沉暮心總是盡量避著他，一開始是提前出門吃午飯，後來他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每天來的更早。
幸好紅玲學習東西上手很快，人也老實可信，沉暮心就把店鋪交給紅玲看管，自己隔兩天才來查看一下，不在的時候都貓在程珂的咖啡館裏麵，生怕一出門就遇見祁戰。
大概這樣的日子維持了一個禮拜，祁戰走進了程珂的咖啡館，要了一杯拿鐵，然後再沉暮心對麵的位置坐下了。
沉暮心低著頭默默地罵了一句，我去，這特麽的也能找到？
然後抬頭訕訕地笑道，“好巧啊，你也來這裏喝咖啡。”
祁戰溫柔一笑，正色道，“我是跟蹤你過來的。”
沉暮心怔了怔，露出一個你瘋了吧一樣的表情。
“我跟著你，隻是想好好跟你談談。”祁戰開口道。
沉暮心硬著頭皮問道，“談什麽？”
“我們的事情。”
“哈哈，我們能有什麽事情？”沉暮心試圖用笑聲扼殺這個話題。
祁戰聽她笑完了，用勺子攪了攪麵前的咖啡，沉聲道，“你不用躲著我，我隻是想告訴你我的心裏話，你終究要聽。”
久久，沉暮心默默歎了口氣，說道，“那你說吧，我聽著。”
祁戰兩手十指交握著放在麵前，注視著沉暮心的眼睛。
“我喜歡你很多年，這件事我不說你也知道，以前是我年紀小，不懂怎麽去愛一個人，這些年在國外一個人打拚，看透了很多事情，懂了人情世故才發現以前的愚蠢，我每次一遇到困難的時候都能想起你，所以我回來了，可是回來以後才發現你已經結婚了，我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什麽都沒做，想著你幸福就好。”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眼神寒了寒，“可是你不幸福，那個男人對你不好，所以我或許這是上天給我的第二次機會。”
沉暮心低著頭，攪弄這咖啡杯子，心煩意亂地說道，“可是……”
“也是給你的一次機會，不是嗎？”祁戰打斷了她的話。
沉暮心低著頭不敢看祁戰的眼睛，自己對祁戰真的隻是跟對哥哥一樣的感情，這種話說出來太傷人了，她躊躇著，不知道說什麽好。
祁戰又接著說，“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給我一個機會，不要逃避我，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接受我的。”
沉暮心撓了撓頭，為難道，“祁戰，你知道的，我當你是哥哥。”
久久，祁戰聲音低下來，幾乎是有些懇求的語氣，“我隻想要求一件事，以後不要逃避我，可以麽？”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沉暮心還能說什麽，這麽多年的情分也不可能說散就散，她猶豫著點了點頭，悶聲道，“好。”
聞言，祁戰麵色大喜，沉聲道，“真的麽？你答應了。”
沉暮心抬起頭，正色道，“祁戰，你知道的，我不可能這麽快去接受任何人，你給我一些時間。”
就像他說的那樣，給他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或許有些傷痛能就此撫平。
話都已經說出去了，對於祁戰的各種邀請或者禮物，自己也不好再拒絕，下雨天會給她送傘，天氣冷了會發短信提醒她加衣服，對於自己的喜好他甚至比自己都了解。
對於祁戰細致入微的關懷，古董店裏麵的員工都忍不住勸她早點答應了。
可是沉暮心的心裏麵總有一根刺，怎麽也拔不出來。
……
皇後區一條僻靜的巷子裏麵，身材妖嬈的女人波浪的卷發披散在腦後，額前的碎發有些淩亂，她的腳步踉蹌，臉上寫滿了恐懼，一步步後退著，顫抖著問道，“你們是誰，你們想幹什麽？”
李城德靠在牆上，嘴裏嚼著口香糖，一臉鄙夷地上下打量了一眼，“你就是童羽？”
童羽被四五個壯漢逼到死角，恐懼的雙眼中蓄滿了淚水，她囁嚅到，“你們要是想要錢，我給你們，求你們，放了我。”
話音剛落，李城德啐了一口，把口香糖慢條斯理地包進錫箔紙裏麵，對著街角的垃圾桶一個跳躍空投。
“咚”的一聲，進了。
他背對著童羽，冷哼了一聲，“你惹的事恐怕不是能用錢解決的。”
說完，他的一隻手伸到半空，“啪”一聲清脆的響指回蕩在小巷中。
幾名大漢會意，將女人團團圍住。
久久的一陣淒厲的哭喊聲過後。
童羽瑟縮在牆角，抱著一團已經被撕爛的衣服，試圖遮擋已經完全赤裸的身體，白皙的皮膚上青紫一片，兩頰分別用馬克筆寫了兩個赤紅的大字，蕩婦。
她恐懼地看著眼前的幾名大漢，其中一個拿著相機，麵無表情地對著她不斷拍攝，隻要她試圖擋臉，另外一名大漢就會在她的身上扯走一團布料。
她撕心裂肺地大哭，“為什麽，為什麽這麽對我？”
巷子口，李城德好整以暇地靠在牆壁上，心中暗想，你還是問問自己都做了什麽孽吧。
他一想到程珂突然對他展露的笑意，心裏就一陣狂喜，這是程珂托他做的第一件事，可不能辦砸了，辦完之後，按照她說的，就能跟她約會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