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危機解除
德尚街附近的一家茶館二樓雅座內。
紀少卿跟封世航麵對麵坐著。
環亞的危機暫時解除,封世航難得空出了半日清閑的時間,隻是不知道紀少卿打得什麽主意把他約到了德尚街。
從茶樓包間雅座的窗口看下去,正對著沉香古董店,這個時候,沉暮心剛好在店裏,偶爾有人進門時撩開古董店門口的半片布簾,能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紀少卿發現他飄向窗外的目光,話裏有話地說了一句,“沉暮心最近古董店經營的不錯啊聽說。”
聽到這句話,封世航冷哼了一聲,有些嘲諷,這個女人他七年前就認識,天真的不得了,經營一家古董店不倒閉就已經很不錯了。
紀少卿看到他的表情也不多說什麽,拿出泡沫紙包裹好的一個光盤,往他麵前推了推。
正色道,“昨天晚上,王建國過來找我了。”
聞言,封世航抬了抬眼皮,看了一眼桌上的光盤,然後注視著紀少卿。
他繼續說,“交給我這個,是他老婆受賄的錄音,被你的競爭對手錄下來了,作為要挾,讓他把西郊項目跟環亞的合作取消。”
說到這裏,紀少卿笑了笑,“的確,申市沒有太多人知道我們的關係,他害怕錄音被曝光之後要被抓取坐牢,但良心上又不安,就跑來自首了,底下的人把錄音材料交給了我。”
封世航沉吟了一會兒,問道,“知道競爭對手是誰麽?”
“你認識。”紀少卿靠在椅背上,眼神晦暗不明,“恐怕你這次遇到個大麻煩。”
封世航沒說話,他在等紀少卿自己說。
半晌,他嘴裏吐出兩個字,“祁戰。”
根據紀少卿的調查,祁戰在半年前就已經回國了,祁家的生意原本跟環亞並無衝突,不知道祁戰打什麽主意,想要西郊那個項目。
封世航看了一眼窗外沉香古董店門口走出來的女人,她笑著送走剛剛進去的客戶,剛準備回去,突然不知道看見了什麽,往前走了幾步。
順著她的目光,封世航看到了祁戰,他遞給沉暮心一束玫瑰花,然後兩個人一起掀開簾子走了進去。
見狀,紀少卿道,“我聽說,祁戰正在瘋狂的追求你的前妻,貌似有些成效。”
封世航的眼神暗了暗,臉色沉了下去,有沒有成效這種事情現在說還早,祁戰城府太深,恐怕要的不隻是西郊的項目。
此時,沉暮心跟祁戰坐在古董店裏麵。
自從上一次偷聽了他跟童羽的對話之後她就不想再聯係他了,總覺得祁戰變了很多,變得她有些看不透了。
祁戰似乎感覺到了這一點,堅持不懈地在古董店等了好幾天,終於在今天等到了她。
沉暮心故作鎮定地笑了笑,“我最近有點兒忙,所以不常在店裏麵。”
聞言,祁戰不置可否,隻是注視著她的眼睛,問道,“沒關係,我可以等你,我來找你隻是因為我朋友送我兩張音樂會的門票,是你最喜歡的鋼琴家離遠的獨奏會。”
沉暮心從小學鋼琴,雖說自己學藝不精,但很喜歡這個叫離遠的鋼琴家,他是年少成名,還是跟他們同一所高中畢業的學長。
聽到偶像的名字,沉暮心眼神亮了亮,“真的嗎?什麽時候在哪裏?”
祁戰看到她的表情,眼神一暖,“明天晚上,你有空麽?”
問到這句話的時候,沉暮心才覺得剛剛有點過於激動了,偶像的演奏會固然要去,可是自己心裏對祁戰的心結還在,跟他一起去未免會不舒服吧,她失落地說道,“我明天晚上有事情,可能去不了。”
聞言,祁戰眼神暗了暗,“就在我們以前高中的大禮堂,真的不去麽?”
沉暮心搖了搖頭。
之後祁戰也不好勉強,聊了一些別的。
聊到雲曦跟她老公蜜月旅行的時候,沉暮心問道,“你這幾年在F國,沒有再談個女朋友麽?”
她總歸是希望祁戰親口跟她說清楚的,這又不是什麽丟人的事情。
祁戰笑著搖了搖頭,“我之前幾年忙著念書,這幾年都在工作哪兒有時間想別的。”
“我記得當時上高中的時候好多女同學暗戀你。”沉暮心追問道。
“你知道的,我對她們沒意思。”
“是嘛,那時候我剛開始介紹你跟童羽認識的時候,我還以為你喜歡童羽呢,老給她買蛋糕。”
話音剛落,祁戰眼神突然一變,問道,“你是不是聽誰說了什麽?”
沉暮心怔了怔,皺眉道,“沒有啊,我就隨口說說,你怎麽這麽大反應。”
祁戰嗯了一聲,低頭喝茶,眼角的餘光發現沉暮心的眼神有些躲閃,表情很是心虛的樣子。
這麽多年過去了,還是不會說謊。
祁戰猛然想到那天在中央路,童羽莫名其妙說的那些話,心中一寒。
半晌,他起身道,“暮心,今天我還有事,下次再過來找你。”
“哦”沉暮心看著他的背影有些茫然,怎麽這麽突然,說走就走。
祁戰急匆匆地走出了古董店,上車之後迅速撥通了手機裏的電話。
剛一接通,他就厲聲道,“童羽,你是不是跟暮心說什麽了?”
那頭愣了愣,片刻後冷聲道,“我什麽也沒說,你最好別這麽多疑,但人在做天在看。”
“哼,你也好意思跟我說這個,你最好是什麽都沒說,晚上到祁家來一趟。”
“祁戰,我以後跟你沒有關係了,祁家跟我也沒有關係了。”
“你說沒有就沒有啊,童羽,這七年都過去了你還這麽天真,女兒我會接走,來不來的你自己看著辦。”
“祁戰,你不是人……”
在女人的憤怒的哭喊聲中,祁戰冷漠地掛斷了電話,這些年他是對這個女人太過寬容了,誰給她的膽子跑出去胡說八道。
一想到回國苦心經營的這一切可能就在童羽手上毀於一旦,他的臉色就沉了下來,握住方向盤的雙手幾乎要把方向盤握碎一樣。
此時,沉香古董店對麵的茶館二樓,兩個男人看著臉色陰沉急匆匆走出來的祁戰,不約而同地看了對方一眼。
半晌,紀少卿笑道,“看來,這個成效並不是很大啊,消息有誤。”
而封世航的唇畔悄悄地上揚了一個微笑的弧度。
……
祁戰回到家裏的時候,童羽已經到了,抱著女兒坐在沙發上。
他脫下外套,交給一旁的傭人,冷冷地說了一句,“你要讓女兒一起聽麽?”
聞言,童羽渾身一震,扯出一個笑容對著可愛的女兒,說道,“萱萱,你先跟著管家爺爺去吃一點點心,過一會兒媽媽帶你回家。”
萱萱疑惑地看了媽媽一眼,又看了祁叔叔一眼,平時見到祁叔叔,媽媽都會很高興地,兩個人都會陪她玩,今天這是怎麽了?
她有些害怕地問道,“媽咪,你是不是跟叔叔吵架了?吵架不好。”
童羽摸了摸女兒的頭,解釋道,“媽咪沒有跟叔叔吵架,隻是要討論一些事情,小孩子不懂,知道嗎?”
萱萱將信將疑地跟著管家走了出去,回頭看著一臉陰沉的祁叔叔,有些害怕地握緊了管家的手。
客廳裏麵隻剩下童羽和祁戰兩個人,氣氛安靜的可怕。
半晌,童羽說,“你讓我做的我都做過了,還想怎麽樣,我現在也不想糾纏你了,女兒對你來說隻不過是累贅,我帶走對你我都好。”
祁戰冷冰冰地掃了她一眼,然後站到她的身側,居高臨下,氣勢逼人。
“你告訴她了?”
“告訴她又怎麽樣,她早晚會知道。”
話音剛落,突如其來的一股大力揪住了她的頭發,狠狠地甩向地麵。
她尖叫了一聲然後摔到了地上,不可思議地看著上方的男人。
祁戰冷漠地看著她,“說,你都告訴了她什麽?”
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祁戰,雖然這七年他對她冷淡,可是從來沒動過她一根手指頭,甚至在外麵工作時受到欺負,也是他去解決。
今天他隻是為了一個不確定的事情,就這麽對她,沉暮心,在他的心裏就這麽重要。
她害怕地往後縮了縮,顫抖道,“我……我……隻是說了七年前的事情。”
“你害怕我?”祁戰看到她恐懼的眼神,不解地問道,語氣似乎很驚訝,他隻是看不到自己現在的表情。
童羽低著頭,眼神慌亂,“沒……沒有……”
祁戰緩緩蹲在她麵前,伸出一隻手抬起她的下巴,厲聲道,“看著我說,我很可怕嗎?”
她被嚇得渾身一震,抖抖索索地說,“不……不……不可怕”
祁戰厭惡地甩開了手,站起身背對著童羽,冷聲道,“讓你說實話真是難啊,滿嘴謊言都已經成習慣了。”
他撣了撣身上的褶皺,坐到童羽麵前的沙發上,盯著她,一邊的唇角勾起,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不過沒事,我不會對你怎麽樣的,隻要你聽話,這隻是一個小小的懲罰而已。”
童羽恐懼地看著他,“你還要我做什麽?”
聞言,祁戰收起了笑容,“很簡單,過兩天,你就會知道怎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