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試探
“本是想給你，但本王又突然意識到，你本就住這院子，要將這藥膏拿到哪裏去？”軒轅灝端坐在書案旁，翻開一本兵書，繼續說：“況且以後都有本王替你上藥，你還怕這瓶藥用不到你身上不成？”
“王爺。”黎夢坐到軒轅灝邊上，若有所思地說：“你是我遇見的最奇怪的一個人。”
“哦？”軒轅灝有些覺得好笑，問：“為何奇怪？”
“你對我如此的好，有的時候我在想，你大概是想利用我。”黎夢用手撐著下巴，說：“但是我一個外族人，好像根本沒有什麽利用價值。”
黎夢心想，自己身上的南方魂鈴，對他們人族來說如同廢鐵，既然如此，黎夢實在是想不出自己還有何利用價值了。
“你可真是藏不住話。”軒轅灝說：“你既然認為我利用你，就該將這個想法好好憋在心裏，然後暗地裏對我有所防範。你倒好，想到什麽就說什麽。”
對此，黎夢倒是坦然，說：“我對你們這一無所知，要真有人對我不利，我也束手無策呀。”
這時，有婢女端了茶進來：“王爺，王妃請用茶！”
軒轅灝示意婢女退下，放下兵書，端起茶小口啜了起來。
茶？
女媧娘娘曾經說過，這茶，就是人族的瓊漿玉露，人族對於“喝茶”這一塊兒，有著極多的講究，如今，可算是可以嚐到了！
黎夢竊喜著，也學著軒轅灝有模有樣地端起茶一口喝下去！
噗——
“好燙！”
那八成滾燙的水就這麽在黎夢的嘴裏滾了一圈，然後被黎夢全部噴在了地上。
黎夢本能地吐著舌頭：“王爺！你怎麽不提前告訴我，這茶是燙的啊？而且還是這麽！這麽的燙！”
軒轅灝也是被黎夢給嚇了一跳，不禁失笑起來：“這茶水燙不燙，還用本王與你說嗎？”
“我又沒有喝過茶，我怎麽知道啊！”黎夢以手作扇，不停地朝自己的嘴裏扇風。
軒轅灝仔細觀察黎夢，目前看來，這黎夢雖然沒有展現出任何作為一個女媧後人所該有的能力，但觀其手掌如此白皙細膩，連在糙房洗一點衣服都可以將她的手磨破，由此可見，她根本沒有做過這些粗活；再者，她在蓄奴場的時候穿的那身衣裳，也根本不是普通人家能夠穿得起的！
但若是大戶人家，又豈會喝不起茶？
除非，她原本就身份高貴，但是她所生活的地方根本沒有茶！
那就隻有來自異族的女媧後人了！
“夢兒是哪裏人？”軒轅灝故意試探黎夢：“這天底下，竟會有一個沒有茶的地方？”
天底下？
黎夢覺得好笑，人族對這大千世界的認識僅知天與地，殊不知這天下又分為東西南北四個墟，蚩尤王的九黎族、女媧娘娘的妖族、魑魅的鬼族、巫王的巫族四大族一同居住的南方墟，冰雪族的北方墟、西方冥界幽都，以及女媧娘娘為保護人族用女媧石築成結界所隔絕起來的東方墟，俗稱四方！
除此之外，在這四方墟以外的地方，還有女帝後荼居住的仙境天門埡，這所有的地方加起來，才是“天下”！
“怎麽不說話？”
“啊？”黎夢的思緒被軒轅灝拉了回來。
為了試探出黎夢的身份，軒轅灝極有耐心地再一次問道：“本王剛才問你，你是哪裏人？竟會是一個沒有茶的地方？”
“南方……”
別說沒有茶，那裏除了九黎族、鬼族、妖族和巫族外，沒有任何其他可以生長的東西！
“南方？”
“對……最南邊！”黎夢不知該如何回答，隻好仿照回答見雲的方式來回答軒轅灝。
“最南邊？”軒轅灝疑惑不解地問：“這最南邊就是我東方皇城的領地，東方皇城以南，就是高得一眼望不見頂的高石，這高石四壁緊密、毫無縫隙，往上就直入雲端，從未有人越過這高石去過高石的另一邊！”
軒轅灝可不像見雲那般好糊弄，一下子就被拆穿了，黎夢有些尷尬，不知該如何接下去。
不過軒轅灝說的這個高石，任何人都不能越到另一邊去？
莫非這高石就是用來擋住東方結界的？
“你說的這個高石，隻有這最南邊才有嗎？”黎夢問。
“你為何對著高石感興趣？”軒轅灝放下茶杯反問道。
“好奇，隨便問問！”
軒轅灝意識到黎夢在轉移話題，也不勉強她，反而頗有耐心的給黎夢解釋這高石起來：“據說，不僅我們這裏有高石，其他地方也有高石，但具體的情況我就不得而知了，畢竟這高石所在地並不全是我東方皇城的領地，況且它從古至今一直都在，也沒人能夠追清它的來源了。”
軒轅灝這麽一說，黎夢心裏有了個底兒。
東方結界如此之強，就算是其他有靈力的族群也會被它震碎元神。
三百年前，自己撞上了東方結界時，幸虧身上帶著威力巨大的南方魂鈴才免於一難，但即便如此，也讓自己沉睡了三百年！
要是人族撞上了東方結界，更是要灰飛煙滅了！
“不過，據說這高石與女媧娘娘有關。”軒轅灝仔細觀察著黎夢的神情，進一步試探道：“或許女媧後人能夠知道這其中的淵源。”
“女媧後人？”
三百年前，女媧娘娘確實是為了修補東方結界散盡了所有的靈力，化成了一尊石像，但這“女媧後人”又該如何解釋？
“夢兒。”軒轅灝溫聲問道：“你來自外族，是否知道一些有關女媧後人的事情呢？”
“女媧後人？”黎夢反問：“你說的這女媧後人是女媧娘娘的後裔還是女媧娘娘的座下弟子？”
黎夢想想，女媧娘娘化為石像之前，並沒有留下後人啊？
“這個，本王也不是很清楚……”這個問題倒是將軒轅灝問到了，軒轅灝被黎夢在不經意間反將了一軍。
“哦——”黎夢有些泄氣，來到這裏幾天了，所聽到的東西，唯一熟悉的就是有關女媧娘娘的了，現在軒轅灝所知的也不多，黎夢不免覺得有些低落。
“怎麽了？對本王很失望？”黎夢的所有神情變化都被軒轅灝看在眼裏，軒轅灝也有些猜不透黎夢的表情意味著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