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開會
三人出了王彪家,回到一節樹道騎上電動車往家走。
“劉洋,這事就這麽算了?你大腿白讓狗咬了?”董誌強憤憤不平的說道。
“是啊,太丟人了,這事不能這麽算了,回頭非把他家兩個狗都要死不可,這逼讓他裝的,還讓狗攆咱們。”
劉洋呲牙罵道:“你們兩個虎揍別他媽犯虎了,見好就收吧,這要是不是看我姐麵子,都她媽給咱們送派出所了,以後咱們還怎麽在村裏呆了?不得讓人擠兌埋汰死,再說你們耳朵塞驢毛了?沒聽他說嗎,以後狗有什麽事,就拿視頻去派出所告咱們,一個個的腦袋讓驢踢了。“
“我看你他媽腦袋才是讓驢踢了,慫逼貨,這口氣這樣就咽下去了?”董誌強罵道。
“我操,你他媽不慫行了吧,不慫你現在就回去幹他去。”
“我……”
……
江南如家,709屋內的大床上,一聲聲震動,打斷了正在辛勤耕種的王彪,“你來電話了。”
“啊?”滿頭細密汗珠的朱紅滿,歪頭看去,“你耳朵真好使。”
“眼睛不好使,耳朵再不好使完了,你平複下呼吸在接電話。”
朱紅梅翻身拿過手機,“是我媽,你把電視小點聲。”
過幾分鍾後,王彪煩躁的停下,“又來電話了。”
他無語的看著朱紅梅,一伸腰拿過亮屏的手機,遞給她,“老閨的電話。”
“怎麽了老閨兒?”
王彪長喘了一口氣,這一會嶽母,一會老閨女,一會客戶的,把他徹底打斷的沒了興趣,輕輕的拿被子給朱紅梅蓋上,翻身,躺在一旁。
這樣如同偷情一般的日子何時是個頭?
糧食收完了,磚道也鋪完了,剩下的活,就差給爺家挖滲水井了,還有摟個三四十車的碎柴火,就基本沒啥事了,出來找個工作?一邊工作一邊寫?
還是在家安心寫,過完年在找工作呢?
“不做了?”朱紅梅撂下電話。
王彪搖了搖頭。
“正好我也累了,我洗個澡,之後咱們去吃飯,哎你家的活都弄完了嗎?還得多久啊?”朱紅梅下床,一邊走向洗手間,一邊說。
“沒有,還得一個月吧,幹夠了,破活有的事,幹完這件還有那一件,幹完了就出來租個房子,你幫我留意下,哪裏有招聘的。”
“嗯,行。”
等朱紅梅洗完後,王彪也進洗手間,開始第三次衝澡,得好好洗洗,不洗白不洗,不然去個澡堂子洗門票搓澡費就得十八,加上來回路費就得三十,啥家庭啊!
等他洗完,朱紅梅已經穿好了衣服,“我先下去開車,你等會再下去。”
王彪沒支聲,一臉不爽的在朱紅梅屁股上用力拍了一下,他就這麽拿不出手?如果他穿的光鮮亮麗,如果他有錢有勢的怕是又是另一番光景了吧。
“哎呀,打疼我了。”朱紅梅不依的一手捂著屁股,一手捶了王彪一下,隨後戴上墨鏡,戴上帽子大步走了。
車上。
朱紅梅回身從後座上拿過一個裝衣服的包裹,扔給王彪,你穿上試試,看大小合不合適,我照著185買的。”
王彪皺褶眉接過,“不是讓你買嗎,真是的,這幾次吃飯都是你花的錢,多少錢買的?”
“這是牌子挺貴的,快穿上試試。”
王彪沒說話,這時候候再說別的就顯得矯情了,脫了穿了有四五年的黑色阿迪衛衣,穿上這件新的黑色套頭衛衣,大小挺合適,就是散發著一種機油柴油的味道。
“挺好的!”王彪脫下衣服,拿手機把自己讚的六百塊錢,轉賬給了朱紅梅,“我這就六百塊錢,多少你就擔待吧。”
“給我錢幹嘛?給我也不會收,你就穿著得了。”轉而,朱紅梅又說道:“哥,你考個公務員唄?你看你大學畢業,考個公務員不是正好,如果你再不抓緊出來工作,不然等過兩年你三十五了,就沒單位用你了,你看當個公務員,工資待遇好,工作還不累,怎麽樣?”
“公務員?拉倒吧,我這畢業都快十年了,那些東西都望都差不多了,怎麽考啊?”
“你在重新學習唄,撿起來應該很容易吧?”
“其實,之前去圖書館借書的時候,我真想過,還特意在自習室裏那別人的考驗書看了看,裏邊兒的數學題,基本都不會,什麽公式什麽的都望了,其實寫小說也挺有前景的。”
“有前景,那你得什麽時候能賺到錢啊?等我五六十歲了在賺到錢,那姐不成老太太了?”
“你就這麽不看好我啊?對我有點信心啊?以後結婚就是賣力氣,當力工我也不會讓你們娘倆餓著啊!”王彪不快的說道。
朱紅梅意味深長的看了王彪一眼沒說話,一時間,車內陷入了寧靜。
直到一陣電話鈴聲響起,才打破了寧靜。
看著朱紅梅拿起手機,王彪很默契的繼續閉著嘴,老實的坐在副駕駛,靜靜的打量著朱紅梅。
朱紅梅餘光掃了一眼王彪,隨後平複了心情,按下免提。
“有事嗎?”她道。
“紅梅,忙什麽呢,晚上出來一起喝頓酒啊?好幾天沒見了。”
王彪聞聲,神色一變,看向朱紅梅的眼睛,有往手機上看去。
朱紅梅不自然的說:”不去喝了,晚上喝多了第二天還難受。”
“別啊,一起出來喝點吧,聊聊天。”電話裏的男的不依不饒。
朱紅梅想了想,“都誰啊?你叫上他們幾個了嗎?”
“還是那幾個人,晚上出來吧。”
朱紅梅看了一眼王彪,“不了,行了,我在開車呢,不說了。”
“他誰啊?為啥找你喝酒?這男的找女人喝酒心裏就沒打什麽好主意。”王彪強壓著自己的情緒,讓自己語氣顯得不在意,自然大度些。
“我同學,十幾年的交情了,你吃醋了?”
“沒有。”
“沒有你這表情,我要是跟他有事,還能輪到你?姐要找男人什麽樣的找不到啊。”朱紅梅得意的說道。
王彪鼻子吭了一聲,嗤之以鼻的說道:“是啊,你想找那是能找到很多,不過那些能跟我比?你知道那個亂搞染上性病?”
“滾特麽犢子,嘴裏不說個好話。”朱紅梅罵道。
王彪驚異的看著朱紅梅:“臥槽,你,你,你居然罵人?我去得重新認識你了,看來你不是個小乖乖,而是個混社會的老司機,大姐大啊。“
“滾蛋,哎,你不是說江北那家麻辣燙好吃嗎,帶我過去,咱們去吃麻辣燙去。”朱紅梅笑道。
“嗯,那家確實挺好吃,才十塊錢一份,人超級多,不像那個楊國福還有那個撈一筐,十五六一斤,吃一頓得三四十,我吃那個還不如這十塊錢的好吃。”王彪說道。
四五十分鍾以後,王彪站在商場人行道上目送朱紅梅八九十米,直到她上了車,才跳下石墩,往菜市場走去。
眼瞅著再有一個多月,來錢兒就要下崽了,得給吃點小灶,不能在苞米麵剩菜剩湯什麽的對付了,不然生出來的小狗體質不好不說,奶也不好。
到了菜市場附近一家蔬菜批發點,砍好價後,買了十斤胡蘿卜,五斤生菜,五斤菠菜,想了想又去一家賣冷鮮肉食店,咬牙又買了五斤雞胸肉,這才青筋崩起的拎著菜,咬牙切齒的往站點走去。
一邊走,一邊罵自己豬,買這麽多幹啥,拎著墜的胳膊和肩膀頭子這麽疼。
晚上煮完了蔬菜雞肉棒子麵粥,裝了一盆,送到來錢兒麵前,“來錢兒啊,你可要爭點氣,給我下個十五六個崽子,最好多下點小公狗,不然你都對不起我給你買雞肉做小灶,特麽的,我都一個多月沒吃過雞肉了,哎,旺財兒你過來幹啥,滾一邊啃你棒子麵去,挺大個老爺們,跟一孕婦搶吃的,要臉不要?”
旺財兒哪管這個,這盆裏的味道太吸引狗了,伸個大腦袋繼續往前湊。
“哎,我操,還帶這樣的。”王彪實在抵抗不過,給拎著鐵鏈脖掐,把一百多斤的旺財拎走,拴在鏈子上,可看到旺財兒那直滴答的口水,心裏很是不忍,拿起它的狗屎盆也給舀了兩勺月子餐。
恒大禦景灣。
朱紅梅父親家。
得了腦出血的朱父在臥室裏,圍著床,扶著牆獨自做康複運動,朱母和朱紅梅坐在客廳沙發上談心。
小丫頭則在另一個臥室裏寫作業。
“紅梅啊,這都離婚好幾年了,眼瞅著你就四十了,不打算在找個伴了?工作中接觸那麽多人,就沒有合適的嗎?”老太太問道。
”沒有,哪有時間考慮這事,等著小涵上高中了大學了再說吧,現在看到我和男同事同學聊天,她都跟我生氣哭的。”朱紅梅說道。
“那也不能依著她啊,等他上大學你都快五十了,回頭我問問別人,看看有沒有相當的給你介紹介紹……“
朱紅梅沒說話,看了看點,她說道:“媽,我走了,晚上小涵就在你這睡了,我同學叫我一起吃飯喝酒。”
“啊,那你可少點喝。”
朱紅梅來到臥室:“老閨,晚上媽媽要是回來的晚,你自己早點睡,別玩太晚了。”
“媽媽,那你早點回來,晚上我一個人不敢睡。”
暖閣。
此時已經近晚上十點點鍾。
王彪一首拄著下巴,一手滑動著鼠標,看著網上銷量榜前幾的玄幻小說,一邊看一邊心裏學習琢磨著。
不得不佩服,這些人寫的確實好,爽點十足,坑挖的也巧妙,讓人讀一章就想看以後的內容,雖然基本都是穿越和係統文,但是都那麽火爆。
難道寫照葫蘆畫瓢寫穿越係統文?
王彪手指輕輕叩著桌麵,陷入了沉思,寫係統文雖然火爆,可他沒看過,腦洞也沒那麽大,就是寫也寫不好,而且就算寫出來,如何能在這麽多火爆作品中求得一席之地呢?
可寫中規中矩的玄幻或是仙俠文,簽約又不好簽。
怎麽辦呢?
或許真是老了,頭腦真是沒以前靈活了,記得高中看小說的時候腦袋裏總是蹦出各種天馬行空的奇妙想法,怎麽現在寫小說,這些靈光的點子就不出來了呢?
一時間,王彪心裏一團亂麻,想的頭昏沉沉的。
這時,一條信息提示聲響起。
“哥,你在幹嘛呢?”
“查資料,編寫大綱呢,女兒睡著了?怎麽這時候敢發信息,再讓女兒看到,她又該跟你鬧性子哭了。”王彪拇指按下發送。
“沒事,她在姥姥家,我晚上出去喝酒了,喝了好幾杯白酒。”朱紅梅感覺頭暈暈的,臉也很燒。
王彪眉頭一皺,心裏很是反感,他不喜歡喝酒,也不喜歡喝酒的人,尤其反感女人跟著男性喝酒,酒是惹禍的根苗,男的隻要請女的喝酒,基本都沒憋好屁。
“不是不讓你喝酒嗎,怎麽又去了?”
“都處的多少年的交情,不去麵上過不去,人家都喝醉了,你也不關心關心。”朱紅梅撒嬌道。
王彪的心,一下就軟了,“喝多少啊?”
“直接燜了三缸白的。”
“啥?喝這麽多,沒想到你還是個酒蒙子,家裏有蜂蜜嗎,多衝蜂蜜水喝,沒有就喝白開水,這樣就能快速的把酒精排出去了,不然明早該腦袋疼了。”
兩人聊了會後,朱紅梅說道:“哥,家裏如果有人給你介紹對象,或是你遇到好的就跟人家處。”
“你什麽意思?哪有把自己對象往出推的?”王彪火道。
朱紅梅說道:“咱倆差的太多了,你爸媽不會同意的,我爸媽也不會同意,放心,你以後想我你還可以來找我啊,我喜歡和你在一起的感覺。”
“滾犢子,閉嘴,以後不許再說這話了,我娶媳婦誰也管不著,過幾天我找你去,非好好教育教育你不可。”
王彪嘴上雖然這樣說,心裏卻是沒來由的一陣落寞,隨著相處的時間越來越長,他發現,朱紅梅根根不愛他,或許跟他在一起,隻不過是因為寂寞,平常時間裏從來沒叫過他一聲老公,隻有在賓館開會的時候才會叫他。
又或許因為到現在,自己無論是小說,還是工作,都遲遲沒有什麽眉目,她對自己失去了信心?
如果真是這樣,也怪不得她,之前就說了,物質就是愛情的基礎,像現在自己這個沒出息的樣,怎麽能給人保證?換成是自己是她,也不會找自己這樣沒出息沒本事的人。
王彪關掉了手機,平複了一會心情,再次一邊快速瀏覽小說,一邊隨筆記下靈感和有意思的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