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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檢查組突臨(求訂閱求月票)

  王彪一聽吳大海那王八犢子的話,在一看那一臉揍性的笑容,氣直頂腦瓜門。


  “大娘、嫂子你們聽聽,我大哥說的這是什麽王八犢子話?”


  他實在沒忍住罵了一句。


  罵的吳大海直愣神。


  吳老太太和兒媳也是一眼的詫異和尷尬。


  一個個大眼瞪小眼的瞟了王彪一眼,隨後衝著吳大海罵道:“不怪人大彪罵你,那打麻將當飯吃啊還是能當日子過啊?”


  “不會說人話你就眯著。”


  吳大海梗梗著腦袋,指著王彪嚷道:“這小子罵我,當村長也不能沒大沒小啊?”


  王彪氣的直發笑:“罵你?我要比你輩大我非踢你不可,還摟把寶飄,錢就賺出來了,你賭神啊你?打這麽多年麻將你那年贏住錢了?哪次不是贏的少輸的多?”


  看著吳大海一臉的不服不忿,他又質問道:“咋的?我說的不對啊?要不要我回家把你們打麻將借錢的賬本哪來給你瞅瞅?你看看你就今年這上半年輸了多少次,借了多少錢了?”


  “我……”吳大海不說話了,沒法說了,這是王彪和他爸媽最又發言權了。


  賬本上都清楚的記者哪月哪天上午晚上,都和誰坐一起打麻將,借多少錢,拿什麽吃的。


  這可是債主!

  但是,輸人不輸陣,“你跟這點我讓我們家還錢啊?這還沒到年底呢,要啥錢?怕不還你啊?你滿屯子打聽打聽我吳大海啥時候跟人差過錢。”


  王彪藐著吳大海,“行了,你少跟我這胡攪蠻纏了,你哪個眼珠子聽我要跟你現在算賬要錢了?我是這意思嗎?”


  吳大海低著頭點著了一根煙,呼哧呼哧的抽著不說話了。


  “你說你現在才四十多歲正當年,地地不種,出去打工也是三天打魚十天曬網,就跟家裏窩著打麻將,不給我大侄子小山攢錢買樓娶媳婦啊?你結婚時,你家我大爺沒少掙命幹活給你攢錢說媳婦吧?他管你這個兒子,咋地,到你這你就想當甩手掌櫃的了?你還有個當爹的樣嗎?“


  老太太這時候嫌棄的呲了一聲:“給他兒子攢錢?他不朝他兒子要錢打麻將耍錢我都燒高香了。”


  “咋了?我是他老子,我供養他二十多年,現在賺錢了不給我花給誰花,花他錢那是天經地義。”吳大海說的是理直氣壯。


  但,臉上的表情和眼中的神色卻很不自然。


  王彪看的出,那是氣虛的表現。


  他伸手按在吳大海肩膀上輕拍著,“大哥啊你真算咱們王家屯的蠍子粑粑,真是獨一份啊,就我爹那腿腳前幾年都養活驢還惦記養活良母豬賺錢給我說媳婦,再說那四鼻式,兩口子都二虎吧唧的那也都知道攢錢給他們那虎兒子說媳婦,你再瞅瞅你?”


  說道這,王彪語氣一沉:“四鼻式你都比不過你活著還啥意思?你知不知道屯子人背後都怎麽議論你們兩口子?”


  “誰他媽背後嚼舌頭根子?看我撅他祖宗,撕爛她們狗嘴。”吳大海火大的罵道。


  吳大海媳婦也羞怒的罵了起來:“誰啊?誰埋汰我們是啥了?我們過的咋樣跟他們有雞毛關係?”


  王彪道:“問誰能咋地?你們還能堵住別人的嘴啊,要想堵住別人的嘴,讓人說好話,那你們兩口子就得幹出個樣來,讓人一提起就伸大母手指頭,這才叫尿性,這才叫有誌氣。”


  吳老太太聽的直點頭:“人大彪說的在理,說的對啊,你們兩口子真得往心裏聽聽。”


  吳大海兩口子嘴裏罵罵滋滋的,漸漸變成了嘟囔。


  “幹出個樣來?說的輕巧,手裏連一分地都沒有,咋過?去給你幹活?你家那活一年能幹上一個月嗎,去大棚幹,一小時七八塊錢熱的要死,在中個暑都不夠藥錢。”吳大海媳婦神色暗淡的嘀咕道。


  王彪皺眉問道:“大哥你們家欠小大夫多少錢,那地當給小大夫多少年啊?”


  吳老太太眼睛直勾的看向敗家兒子,這兩頭獸這些年到底糟害了多少錢,欠了多少饑荒她都不知道,每次一問就跟她嘰歪。


  吳大海心虛的看了眼睛發紅一眼牽掛的老娘一眼,眼神遊移不定的哼了一句:“沒幾年,問這幹啥啊,也要不回來。”


  “你們簽合同了沒有?”王彪問道。


  “沒簽啊,這玩意農村賣地買地哪有簽合同的啊。”吳大海媳婦道。


  王彪心裏一鬆,樂了,“沒簽合同就好,你們欠他一共多少錢?”


  “說啊,你到底跟小大夫那抬了多少錢耍啊?”吳老太太著急的問道。


  王彪看出了吳大海的為難,說道:“這家這屋太熱了,也不通風啊,走上外邊院子裏坐嘮去,這家夥的大熱了。”


  說著他向屋外走去,老太太也要跟著,被王彪攔了下來:“大娘啊你就跟屋裏坐著吧,這外邊蚊子多,咬挺。”


  吳大海媳婦也道:“老太太啊你就別跟這湊熱鬧了我們說正事呢。”


  無奈,吳老太太隻能在屋裏難受巴拉的坐著。


  老了,啥事都做不了主了,幹啥都被嫌棄礙事了。


  三人沒有管坐在炕上長籲短歎的吳老太太來到了西屋窗外的院子中。


  “幾年啊大哥?”王彪再次問道。


  吳大海道:“還得五年。”


  “啥?還得五年你這一共當了多少年啊?”王彪震驚了。


  吳大海聽王彪刨根問底,一下子變成了鵪鶉一般,腦袋往胸前一埋,囊吃道:“十年。”


  “臥槽,十年,你腦袋讓驢踢了啊,不說十年,隻之前這五年,一年你們家就得少賣一萬塊錢,咋就不賣給別人,非當給他幹啥?這不是缺心眼嗎?”王彪心裏這個氣啊。


  吳大海媳婦道:“小大夫非逼著要現錢啊,如果不當給他就讓我們家把錢一炮給齊,賣給別人沒幾個給現錢的,沒辦法。”


  她還有一層原因沒有說出口,如果不當給小大夫,小大夫就再也不借錢給他們了。


  現在他們兩口子都臭大街了,別說旁人了,就是親戚裏道的見著他們都躲,更別提借錢給他們了。


  借不著錢,咋活啊?


  王彪也不知道說啥好了這要是他晚輩兄弟的,他非大鞋底子腳丫子乎他們不可。


  不當給他他還能殺了你們還是能強占你們家房屋啊,就算法院起訴,頂大天來個強製執行,把你地拍賣出去頂賬,但價錢絕不會低於市場價太多啊。


  “大哥嫂子你們兩口子也瞅著就要五十了,還能幹幾年活?現在啥啥都貴,感個冒吃個藥打個針都得好幾百塊,你說你們兩個現在不抓緊攢著點錢,以後指啥活著?指著小山?你們想拖死他啊?現在說媳婦養孩子多費錢啊,就說小孩三四歲上幼兒園一個月的吃喝拉撒費得多少錢?”


  吳大海兩口子一聽,臉上表情神色不斷變換,一個個都耷拉著腦袋不說話了。


  “打工吧你們兩口子,趕緊把地贖回來,自己種,或是賣給合作社,這樣一年少說也能多出兩萬塊錢。”王彪道。


  吳大海抬頭看著王彪:“還該著五六萬塊錢呢,上哪弄去啊。”


  “你就是懶,你要殺下心出去幹活,那天不得賺個二三百?”王彪瞪著眼睛道:“這事就這麽定了,你不願意出去幹活,就在我農場工地幹,嫂子你也別天天惦記著打麻將啥的了,我家是不可能招你們兩口子玩了,去別人家你們也湊不上人,敢去小馬棚子玩,我就報賭。”


  “你跟我玩真的呢?”


  “你以為我跟你鬧笑話呢,我這一天天事死啦多的,哪有閑工夫跟你們倆扯皮。”王彪冷聲道。


  “嫂子以後我合作社地裏有活了,你就跟著幹去,一年下來也能賺好幾千塊錢,拿這錢打麻將它不得勁嗎何必讓人沒皮沒臉的損著。”


  吳大海媳婦一聽好幾千塊錢過年打麻將,確實很爽。


  老實說,誰願意看別人臉色,誰天生就是沒臉沒皮的人啊。


  “那我去幹啥活啊還能給我安排鋼筋工的地方嗎?人那人都可丁可卯的。”吳大海問道。


  “明天我去跟工頭那邊問問,回頭再給你答複,哦對了,工錢我不會讓都發給你,那錢到你們收不到第二天就得給扯沒了,放那給你攢著,留著還小牛大夫,錢不夠到時候我借你們。”王彪道。


  吳大海很不情願,可又不知道咋說,他詢問的看向媳婦,吳大海媳婦咬著牙心裏做起了天人交戰。


  理智告訴她王彪的這個絕對是正確的,是為了他們好,可是情智上她很不願意,甚至是極其的抗拒。


  幹活不給現錢,那幹啥啥意思,沒現錢花啥去啊。


  “就這麽定了,你們兩個也別犯難了,嫂子你把小山電話給我,回頭我給我大侄子聯係聯係。”王彪說道。


  這事,他必須強硬主動。


  不然順著他們兩口子,啥都幹不成。
……

  北京。


  東城和平裏,交林夾道交通家屬樓。


  一單元,三樓。


  蔣子強家格外的熱鬧。


  餐廳客廳裏擺放了兩張桌,每張桌上都擺放了冷熱共八盤菜,茶幾上同樣擺了八盤菜。


  今天是他寶貝姑娘組織的家宴,但老於人情世故,慣於研究人心思的他哪不明白,今天辦這個家宴是因為姑娘的好姐妹,沈娜這個丫頭呢。


  不,準確來說是她帶來的一口袋印著蠻蠻農場字眼的麵粉。


  他知道這是沈娜家農場出產的,也大致猜到了沈娜的潛在目的。


  但是,他心裏並不抵觸反感。


  兩個燜管理蒸著的饅頭和花卷,餅鐺裏烙著油餅和餡餅,一一被放在盤子中端上了桌。


  “小娜你們家這麵粉不錯啊,還挺白的,來來大家夥都嚐嚐,看看小娜從東北拿來的麵粉味道口感怎麽樣,都嚐嚐。”蔣母說道。


  她早就從女兒的口中了解道了內情,今天的家宴就是幫助沈娜把她們家農場的麵粉推銷給兩個大擺子,三個小叔子等人所在的機關食堂。


  她覺得這不是走後門,也不是什麽影響不好的事,又不吃回扣,又不是以次充好賣高價,讓機關上班辦公人的多忙多累啊,吃點好的,養好身子,好更好的為人民服務不是。


  沈娜跟著蔣依依站在一旁,或端著切成片的滿頭花卷,或是端著切成三角牙的餡餅笑麽滋的讓大家夥都嚐嚐,哪怕是就還沒喝完的蔣家兄弟幾個長輩,也必須夾起一塊或是一片咬上一口,她們才把盤子端走。


  “二娘你嚐嚐這個饅頭,可香了呢,細嚼還有股子甜味呢。”蔣依依道。


  沈娜在另一桌,衝著大家夥道:“這麵粉可是綠色食品呢,都沒有施化肥打過一滴農藥,除草都是用人工拔的,麵粉也是研磨的,沒有添加一點澱粉和別的添加劑。”


  蔣子剛夾著一片饅頭咬了一口,輕嚼了幾口,入口綿軟暄騰,和唾液一混合還有股子淡淡的甜味。


  “這饅頭好吃啊,還真有甜味,二嫂你蒸饅頭加糖了啊?”


  “沒有啊,我就放了酵母啊,這是麵粉好啊,蒸出的滿頭才有甜味。”


  “這才叫麵食啊,有年輕時候在生產隊吃饅頭的那種味道,我還以為這輩子在吃不到那麽好吃地道的麵粉了呢。”蔣依依大伯感歎道,說著又大口咬了一口饅頭。


  蔣二伯三叔老叔等人也都邊吃邊讚不絕口。


  沈娜聽到大家這麽肯定心裏止不住的高興,那感覺就像是別人在誇自己的孩子漂亮聰明乖巧。


  她敞亮大方的道:“既然大家喜歡吃,明天一家給你們送一袋去。”


  老二蔣子強笑道:“行,那感情好,不過我們花錢買,我們可不能占你一個小輩的便宜。”


  沈娜嘿嘿一笑,道:“二伯,這可不是你們占便宜,其實,今晚讓依依請你們來吃飯是打著你們的主意呢,我想靠你們大家夥跟你們食堂的負責人推薦推薦我們家麵粉。”


  她很直接了當,沒有含糊其辭。


  這些都是人精,還是直白坦蕩的一些更好一些,不然更容易讓人內心生出反感。


  “哈哈哈哈,你這丫頭啊還真一點不藏著掖著,行,這事大伯應了你了。”


  “這丫頭,不愧是我們北京的姑娘,直白爽快,明天下午你跟依依去我們單位,我帶你直接去找我們食堂的主任,你們直接談。“


  ”謝謝大伯二伯啦,你們真好。”沈娜開心的謝道。
……

  翌日上午。


  三輛奇怪的私家車駛進了紅旗村,在郭家屯、金家窩棚、董家窩棚、小馬棚子轉悠,車速不快,也就三四十邁,車窗都開著,裏邊的車不斷對著有的屯子中房前屋後的牛糞堆,指指點點並用手機拍照。


  後來到了王家屯由於有的地方正在修路,一行人走了一段拍了幾張照片後,又向東南地而去,來到了幾個大糞堆前,表情嚴肅的一邊拍著照,一邊討論著什麽。


  此時,王彪正在鎮政府和鎮委馬書記秦鐵錚談事聊天,聽到手機微信響,下意識的翻看起來。


  幾個車在挨個村子跑,還拍照,這是幹啥的?

  環保的?

  還是區裏的檢查組?

  媽的,他們怎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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