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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炸彈爆炸了!

  大石頭姓趙,是他小學同學趙小兵的父親,也是個可憐的人。


  兒子跟著村裏的小媳婦跑了,跟著兒媳婦離婚了,這一跑跑出去三年了,每年就回家裏幾次,晚上回一大早跑,就怕被何斌給逮到。


  何斌本來在屯子裏就尿的嚎的,弄不弄殺這個,捅死那個的,出了這事後,曾經不止一次在酒桌上,在賣店裏說要弄死趙小兵。


  理虧害怕之下,到現在也不敢回來。


  媳婦也沒要孩子,也跟人跑了,一個姑娘一個小子都留給了趙大石經管。


  這趙大石跟他父親王洪剛一樣,也是打了那批的疫苗,弄的小兒麻痹,退步殘疾,不過比他父親王洪剛要輕很多,隻影響一個腿,走路有些瘸。


  不過,他卻沒有王洪剛好命,娶個媳婦很不本分,有名的破鞋公交車,誰給錢給誰睡,便是現在也給人扯。


  兩人雖然離了婚,但是這女的還時不時的回來,隻要沒錢就回來猴猴,打著幫著帶孩子的名義要錢打麻將,拿著趙小兵和前妻給孩子轉的手機紅包的錢出去打麻將。


  後來這事露了,趙小兵和前妻打錢就把錢轉給他母親李桂芝,在偷偷的把錢給大石頭。


  這大石頭又要伺候兩坰多的地,又要伺候五六頭牛,又要給兩個孩子洗漱做飯,接送上下學,三年多,老頭快要堅持不住了。


  在這麽整下去,要不了幾年他就得累死。


  “大彪啊,你可得幫幫忙啊,你說小兵你兄弟這也不能常年在外啊,這不能打算一輩子不回來吧?”


  王彪犯愁了,真是犯愁了。


  “大爺,這事我咋幫忙啊,就算我讓他去場子上班,他能回來了嗎,再說回來和何斌之間的事咋了?這事不了,回來不得幹仗出人命啊?”他道。


  趙大石:“這都三年了,可不能在這麽在外邊打油飛了,你可得管啊,你現在可是村長啊,你有義務管啊,這事你不出麵給了了,那就沒人能了了。”


  王彪都要氣笑了:“大爺這事我怎麽了?你告訴我我咋出麵管這事,這事本就是小兵坐的不地道,我也不怕你生氣,這樣的揍死都不多,自己有老婆孩子了還跟人媳婦扯犢子。”


  “是,是,這事他缺德,可這玩意也不全是他的錯啊,那小娘麽你也知道啊,啥玩意啊,沒她勾搭,你老弟也不能啊。”趙大石道。


  王彪不想在聽了,“大爺這事就崩往下聊了,這事村裏人都知道,你也不用在這跟我說。這事隻能他們兩個自己了結,再說,這過去都三年了,估計也沒啥事,隻要別跟著碰麵,應該沒啥事。”


  “那我要是讓他回來,你這能給安排工作不?”趙大石思考半天後,問道。


  王彪搖頭:“現在可沒啥活安排他,明年開春幹活啥的,倒是可以讓他開拖拉機。”


  “哦!”


  “大爺你得讓他回來,得麵對,總不能一輩子不回來吧?如果那邊不依不饒的,再跑唄。”


  趙大石頭樂嗬嗬的來的,愁眉苦臉的走了。


  之後又來了幾個人。


  王彪這小說也沒咋寫好,被一個個人一個個電話攪和的也沒啥靈感了。


  村裏的人一個個的都來找他,情況幾乎都一個樣,孩子在外打工,一年隻過節回來幾天,都剩下老兩口在家伺候地,伺候牲口。


  本到了該兒孫繞西天倫之樂,在家享福兒的日子了,可是幾十年前的小願望變了,現實情況與當初的願望和傳統嚴重偏離。


  天倫之樂沒了不說,還得自己繼續出苦大力的,想讓孩子回來跟著過吧,可是人家有各種理由推脫。


  有的說要出去賺錢生活,有的說要陪孩子在城裏上學。


  這讓他不由又想起了以前就憂心低落的事。


  現在農村的新生代很少,當年的計劃生育執行的太徹底了,他爸媽那個年代,家家都哥兄弟姐和妹好幾個,到了他們這些八零後、九零後幾乎都是大頭蒜,獨一個。


  到了他們這一代結婚生孩子的,也都是一個,隻有少數的要二胎。


  像他們這代人要麽上學在外地工作安家,要麽在城裏打工帶孩子在城裏上學,導致小學中學聲援減少的很嚴重。


  還有一點,現在的老師也不好好教,天天就去混日子,進一步的造成生源流逝,也側麵的造成了農村青壯勞動力的流失。


  以後農場幹大,各種附加工場開辦之後,就需要更多的勞動力,現在村裏幹活的最年輕的都三十四五了。


  夏天的時候掰苞米,除草什麽的找的人都是四五十十歲的,這些人還能幹幾年?


  勞動力啊!


  想道以後,王彪更加犯愁了。


  幹農業這特麽沒勞動力還玩什麽。


  就算是德國和日本、美國這樣高度機械化的發達農業國,也避免不了對勞動力的需求,沒有達到完全的機械化,


  尤其他想搞綠色有機農業,更需要大量的勞動力。


  到時候把幾個村六七十歲的人整地裏幹活去?那是幹活還是農田日日遊?


  去年國家為了推進土地整合和方便土地流轉,又執行了農村耕田股份製,這也將會導致農村所剩無幾的青壯勞力出去打工。


  一坰地流轉隻七千多塊錢,有些地區才五六千,如果不出去打工該怎麽活?自己想種地種不了,隻能出去打工。


  剩下的五零後、六零後、七零後也隻能在村裏挨著,或是豁出去老命四處找點零活幹,賺的錢補貼家用。


  紅旗村還好,有他這個冤大頭,一坰地給一萬二,別的地方都是給六七千的價格,由村上出麵強行流轉土地。


  想到這個事,他就來氣,不知道哪個缺德的專家提出這個主意,流轉土地,讓農民出去打工,雙向創收,這群狗專家就不想想,現在農村剩的都是什麽人,能出去幹動什麽活,現在物價醫療那麽高。


  那點賣地的錢夠幹什麽的。


  唉!

  媽的!


  必須當官,必須競選人大代表,以後開全會兩會的時候,爭取也有資格參加,到時候就去提出自己的意見。


  王彪越想越激憤,激憤著激憤著立下一個宏偉遠大的目標。
……

  這天,王彪在江南跑完事後,正在江南開車轉悠,四處尋摸房子,老媽來電話了。


  “媽是不是誰找你這來了,讓你說情安排誰工作啊?”


  “啥玩意啊,你趕緊回來吧,老何家打起來了,都找咱家來了。吵吵的都亂套了。”


  王彪一愣:“擁務啥事啊?哪個老何家啊?”


  “你何老姑太爺他們家,哎呀,這哥兄弟姐和妹啥的都炒亂套了,趕緊回來,一會在打起來,這都沒少喝酒,在出啥事。”


  “行,行,我這就回去,那個你招呼人可拉好了。”王彪掛了電話,開車就往回跑。


  老何家這個定時炸彈還是爆了。


  早在幾年前他就考慮到過這個事。


  何斌不孝心,去小媳婦後把臨近八十的老父親老母親趕出家門擔起爐灶。


  可是小媳婦跑了後,也沒讓老兩口回家住,花錢買了個田爽原來看大棚用的小彩鋼房,放在院子裏給老兩口住。


  更氣人的是,這何斌還還讓老兩口給帶孩子,給做飯,但是,就是不讓回起脊房子住。


  就讓老兩口住在那夏天悶熱,冬天死冷的彩鋼房裏住。


  這事整個村的人私下裏沒少議論,沒少罵。


  他本以為這事在老人生病需要出錢出力的時候,就會爆炸,沒想到今天炸了。


  王家屯。


  趙占海家。


  今天是老何頭86歲生日,兒女孫男幾乎全部回來給老頭過生日。


  因為老兩口住的房子太小,何斌又是個光棍,房子西屋又一直沒燒火,家裏太冷,隻一個東屋也放不下幾張桌子。


  二姑娘也就是趙占海的媳婦就在他們家做酒席,招待這些親戚。


  趙占海家房子很大,加上車庫就是五間大瓦房。


  一共擺了三張大圓桌,東裏屋炕上白了一桌,老兩口跟三個女兒兒媳和幾個孫女在炕上,地上一大桌,坐著兒子女婿和孫子孫女婿。客廳一桌坐著一群小孩,吃的鬧鬧吵吵,叮叮咣咣的。


  氣的屋裏大人時不時的衝外邊喊:“都消停啊,在吵吵都別吃了。”


  “何洋,你他媽在搶你小弟吃的,我他媽踢死你。”


  “哎呀,喊啥啊,小孩子不就這樣嗎,讓他們鬧吧,大侄子啊,把拉門拉上。”


  “不能拉,這得瞅著點。”


  三大桌子,每桌都十二道菜,菜很硬,雞鵝豬魚樣樣俱全,做的也好吃,氣氛也熱鬧,除了十幾歲一下的孩子,幾乎所有人都或多或少的喝了一些酒。


  “媽啊,你吃魚,這是魚肚子沒有刺。”老姑娘何萍夾了一塊魚肚子,放在老娘何老太太碗裏。


  何老太太哦了一聲,呲溜了一下清鼻涕,伸筷子去夾魚肉。


  何萍見狀一皺眉,“這咋又溜鼻涕了呢?二嫂啊,把卷紙遞給我。”


  她拿過卷紙給老母親擦了一下鼻涕,剛放下紙,就見老父親也流下了清鼻涕。


  她心裏一疼,一邊撕紙一邊說道:“這老兩口不能再住那彩鋼房了,這才十二月份,就凍成這樣,這要是數九隆冬的非得把老兩口凍死不可。”


  何文、何燕老二媳婦等人聞聲都都看向何萍,但當對上何萍目光的時候,都把眼神移開了。


  就怕被何萍注意道。


  這老兩口子八十多,身體都不怎麽好,就落自己家,怎麽養活?


  何萍瞅了瞅,心裏不由有氣,如果換在平常她一定不會摻和這鬧心的家事,但是今天喝了酒,還沒少喝,就把顧慮給望了。


  “二嫂三嫂,借著今天這場合我跟你們倆說點事。”


  何老二媳婦何老三媳婦梁茹臉色刷的就變了,一個個拉起臉。


  何二媳婦拉著臉加了一口菜,“和我說啥啊。“


  何三媳婦梁茹嗬嗬冷笑兩聲:“嗬嗬嗬,有啥說的,哎,我知道你要說啥,不過萍啊,三嫂勸你啊別摻這事。”


  “三嫂二嫂,這事今天我必須得說,還有二姐,大姐,不大姐就不說了,現在就自己個,也六十多快七十了。就說你們三,你們都在這屯子,就忍心看老兩口跟那冰窖一樣的破房子住著?”何萍有些激動。


  何二媳婦眼睛一翻:“不是何萍,你說我你說得著嗎?你知道我們沒心疼老爺子老太太啊?平日裏我和你二哥可沒少過去幫著他們倆。“


  “二嫂,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們先聽我說,二嫂你看你家三間大瓦房,何龍他們都在城裏住,你們要是心疼老兩口能不能讓老兩口去你們家過個冬?”何萍帶著點央求。


  可是何二媳婦還是咋聽咋刺耳,用筷子指著何萍,嚷道:“你,你什麽意思啊,咋咋就盯著我說呢,老爺子老太太又不是隻有你二哥和老疙瘩兩個兒子,在外地的大哥就不說,這不是還有你三哥家呢嗎,你咋不說,你三哥家兩個房子都空著,挨著就是新蓋的地震房都跟那空著,這你不說,你咋就盯著我們家說呢?”


  何二媳婦也不知道是激動還是著急,平常口吃磕巴的毛病,居然不口吃磕巴了。


  梁茹一聽不願意了,“二嫂你幹哈啊,有事說事你扯我們家嘎哈啊,我們家房不房子,空不空著的礙著你啥事了啊?”


  “我我扯啥你們家了,這不她說的嗎,我我我跟她說這個這個事。”何二媳婦道。


  梁茹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那二姐家也在這,還四間大瓦房呢,你再不說她家扯我們家幹啥?再說你心疼老兩口你咋不接回家去呢?”


  “我接回家我憑啥接回家?就你們借力借的最多,這些年老兩口沒少幫你們幹活帶孩子,啊,現在老了,你們一個個都躲的遠遠的,三嫂就說你家,你們跑城裏享福兒去,院子還得讓老爺子給你家盡管,我三哥前兩年幹活,早晚還得老兩口給做飯,伺候你們行,現在讓你們伺候,你就難受了?這還不是讓你伺候,就是說說讓老兩口住你們家的地震房你這麽難受?”何萍叭叭的連珠炮一般把心裏積壓幾年的事都抖了出來。


  梁茹被懟的又氣又怒,卻沒法反駁,何萍說的都是事實,可是就這麽的聽著不是她的性格。


  “做飯那是他們願意的,再說,當初分家分的明白的,老兩口小斌給養老,我們咋插手?小斌那有房子都不給住,我們憑啥給住?那地都給他種,憑啥他不養活,要讓我們養活?”


  坐在地桌上的何斌一聽,頓時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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