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篝火(求月票求推薦票)
當天王彪就給內蒙的吉日大叔打了個電話,讓那邊準備遞次給牛喂食抗應激的藥物。
抗應激的藥物,無論是運輸牛,還是豬羊,都得喂,尤其這種長途運輸的,如果不為引起應激反應,很容易造成牛羊死亡。
更容易引起災難性的成群死亡。
又給格泰大叔打了個電話通了個氣,之後又翻出去年有過合作的那幾個運輸牲口的大掛車司機,趕巧幾個司機都有空,又幫忙聯係了幾個大掛車。
隻等他帶著藥品過去給車消毒,就可以去牧場裝牛犢子往江源運。
養活牲口這玩意,就得精心,處處都想道了,如果想不到,沒經管到就容易糟經了。
村裏老馬家,就是沒經管到,記錯了他們家大母牛下崽子的日子,結果晚上下崽子不知道,牛犢子沒下出來給憋死了。
一年牛白養。
第二天一早,王彪四點多就起來對付了一口飯,直接開車去了磚廠,戴上消毒的藥物,順著柏油路來到了國道奔著內蒙而去。
這個時候,小學裏早就有工人再開幹活整理好磚。
都想趁著早上涼快多幹出點活計,中午熱的時候,回家一睡覺,下午三四點鍾了在繼續來小學幹活,挑燈夜戰九十點鍾。
這樣就不用頂著烈日幹活,一天也能出不少活賺個二三百塊錢。
李桂芝早上跟著王彪一起對付了一口後,也騎著摩托來到了小學,她得盯著點,不然有偷奸耍滑的就得連夥騙他們的家的錢。
這種人,無論在農村還是城裏都大有人在。
李桂芝到了小學後,先來到了昨天撿出來的磚跺錢,核對件數。
磚跺的件數很好數,一丁碼的是二百塊,數丁很好數。
對了一遍後,數目於昨天沒有出入。
她喜歡這種每天有事做的感覺,以前竟給別人打下手了。
“大家夥把磚上的土卡尺幹淨點啊,不然以後摸灰沾不上。”
“哎,那誰加點小心,別砸著人。”
李桂芝一邊走著,一邊對著撿磚的人說道。
“妹子啊,你這磚別擺裏邊,一會來車他們沒法裝車,受受累你,還是擺到外邊這塊。”
“嗯呢,哎,嫂子啊,你說你們家都這麽有錢了,你雜還起大早跑這來忙活呢,你該享福了在家裏。”小馬棚子的一個婦女笑著道。
另一個也說道:“老王大嫂啊,你這累還沒受夠啊?這年輕的時候活讓你幹的,你還不歇歇想想輕福,花點錢雇人盯著多好。”
李桂芝笑著道:“雇啥人啊,我兒子賺點錢也不容易,一天天起早貪黑的,我這一天也沒啥事,過來溜達溜達也挺好。”
“嗬嗬嗬,嫂子啊你啊,你就是勞碌的命你看你家我大哥,那多享福,一天天小酒一喝,困了就躺炕上睡覺,醒了就看電視,啥也不幹。”
李桂芝笑道:“我可沒人家那好命啊,一天天淨享受了,跟少爺是的。”
“嫂子,那樣也不好,天天躺炕上不溜達,身子越來越囊,你得讓他溜達溜達,不然回頭這人不喝完了嗎?”那婦女道。
李桂芝笑了笑:“快了,等我兒媳婦回來,他就歇不了,這麽多年一直盼著要孫子,這回四個孫女都讓他看著,他要是不哄著,我非一擀麵杖抽死他不可。”
“哎呀媽呀,這麽狠啊,你這是想找新老爺們啊?”另一個婦女嘎嘎嘎的逗著笑話。
李桂芝笑罵:“都老太太了找啥啊,哎你們不知道啊,你大哥那才不是物,王彪沒結婚的時候再家呆的那兩三年那家夥幾乎沒有一天不罵的,就拿話損噠王彪,完犢子娶不上媳婦,別人都當爺爺了,他連個孫子毛都看不著,那說的話,沒處聽,現在有孫子,他不看著誰看著,他不是說想嗎?”
“這話沒毛病,就得讓他哄著,一天天的,他那時候是真能作妖啊,比老娘麽事還多,還能鬧,也就是你嫂子,換成別人,早一腳把他踹走了。”
“哎,說真的,誰也比不上老王大哥啊,別看瘸腿吧唧的,但是有福啊,娶了嫂子這麽好的媳婦,又孝順又能幹,還本分,好人啊都娶不到這麽好的媳婦,你看看那誰家,家裏哪年不賺個十萬八萬的,你們瞅瞅那老娘麽,又耍錢又搞破鞋的,最後卷了十幾萬塊錢跟人跑了。“
……
八點多的時候,小剛李超等人把養殖場的玉米麵加工完了,把料都加入飼料罐裏後,開著車跟著老舅李紅軍,老叔王洪超陳鵬等人來到了小學。
他們得開車拉磚,把廢墟上工人們整理出來的磚,運送王彪劃定的空地上擺放起來。
不然都擺在廢墟周邊,幹活礙事,而起這邊清理完碎磚頭子渣土什麽的,鉤機就得開進來勾地基了,到時候太礙事,磚都得被勾出的土埋上。
李紅軍見李桂芝在工地上來回走著巡查,走了過去,”二姐啊,你不用來回走著看,你瞅瞅你出這一腦袋汗,咋沒開電動車過來啊,騎電動車來回看著多方便。”
“這車來來回回的騎電動車不方便,紅軍啊一會你們拉磚加點小心,來回開車別磕著碰著人。”
“二姐,那渣土車啥時候來啊?我大外甥聯係沒聯係呢?”
“聯係了,下午過來拉渣土來。”李桂芝道。
“嗷,二姐,那鏟車呢?”
“鏟車用張家的他家的鏟車大,不耽誤事。”
……
王家屯。
兩輛大渣土車,一趟趟的將轉頭碎瓦和渣土卸到大坑裏。
李紅軍開車農場裏的鏟車將冒尖的渣土不斷的推平,讓渣土車一點點的往坑裏傾倒渣土。
王家屯的人一個個站在大榆樹的樹蔭下看著熱鬧。
“這回好了,咱們村也有廣場了。”
“哎,你們說這大彪能給蓋多大的?能蓋南屯那麽大廣場嗎?”
“那能蓋嗎,咱們屯子才多少人,蓋太大了有啥用。”
“嗯,不用太大,能扭個大秧歌啥的就行,在蓋個小涼棚,回頭咱們老哥們們打撲克就不怕下雨了。”
“美死你了,南屯那好七八百戶修的廣場也沒修個房子涼棚啥的啊。”
“那有啥美死的,跟大彪說,用電柱子,焊個架子用彩鋼瓦弄個棚也花不了多少錢。”
……
老太爺吃過了飯,來到前院。
“剛子啊,你把那電視給我整開,我看看孩子。”
王洪剛道:“爺啊我哪會啊,你等桂芝回來的給你弄吧。”
老太爺一聽,臉耷拉了下來,“唉,這一天天的,都看不著個人,眼瞅都要六十的人了,還出去幹什麽活啊。”
王洪剛看著爺爺背著手嘟嘟囔囔的走了,不由看了看牆上掛的黃曆,走到近前摘了下來,一頁頁的數著。
“一天,兩天……”
一直數到九月20號的時候才停了下來,這一張黃曆是折疊的。
是王彪定的去北京把那娘五個接回來的日子。
“還有四十七天。”
王洪剛念叨到這忍不住笑出了聲,他老王憋屈了這麽多年,眼下可算是要揚眉吐氣了,這回看誰他媽還敢在他麵前顯擺自己孫子如何如何聰明,如何如何懂事。
顯擺孫女如何如何漂亮,如何如何的乖巧。
現在在我老王麵前都是狗屁。
他不由想起了小時候的玩伴大石頭,這個王八犢子,隻要一來賣店買煙,就顯擺念叨一通他那兩個孫子孫女,說完就念叨王彪跟他家小兵一邊大,還耍光棍……
艸的,這回看你還怎麽顯擺,你才倆,我四個孫女,長的都跟她們是的一樣的漂亮帶勁兒。
再瞅瞅他們家的,什麽玩意,黑了巴區的,瘦個啦嘰,再看看咱那四個孫女,一個白白大眼嘟嚕的,白白淨淨的。
哎。四十七天,這可啥時候能過去啊。
王洪剛抽出一根煙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能解憂愁的煙。
其實,他比老太爺還要想念四個小孫女。
小馬棚子。
劉美麗來到賣店想要買桶香醋,到這就被幾個在小賣店呆著的人給攔住了。
“小麗啊,聽說王家屯要在大坑那修廣場了,咱們村啥時候修啊?”
“是啊,你可得跟村長說說給咱們村也修一個啊。”
“憑啥給王家屯修不給咱們修啊,咱們小馬棚子不屬於紅旗村啊?怎麽這有好事就從來輪不到咱們屯子呢。”
看著神情激動的幾個同村的人,劉美麗笑道:“咱們村往哪修啊?哪有地方修啊?”
“咋沒地方,耿三耿四他們兩家當間那個大坑填平了不就有地方了麽。“
“老叔,拿啥平啊,那麽大的大坑那得多少方土方啊。”劉美麗無奈的笑道。
“小學不是有那麽多破磚頭子土渣啥的嗎,把那個拉咱們屯來不就得了。”這人很是不講理。
劉美麗一聽好懸沒氣笑了:“老叔,人那是人王彪買下來的,人不給人自己屯子墊大坑,建廣場,給咱們屯子弄來,那還不得被王家屯的人指著脊梁骨罵死啊。”
“那咋地啊,他是王家屯的人更不應該先為他們屯子謀福利,得發揚風格先給別的屯子弄啊,這咱們這要是修個小廣場,沒事的時候也能鍛煉鍛煉,多好,何必想跳個大秧歌還得騎電動車跑去南屯。”一個六十多歲的婦女嚷道。
劉美麗笑道:“二嬸,回頭你們去王家屯跳不就得了,王家屯離的近,從咱們村到他們村都不到二百米,到廣場那不到五百米,溜溜噠噠的走著走都到了,正好還能鍛煉。”
見於老叔還要瞪眼珠子說話,她急忙繼續說道:“人王彪跟他們村修建廣場合情合理,咱們村誰也瀨戶不著,也說不出去啥,以後你們老哥們老姐麽的不願意走,就坐電動車過去不也挺好的嗎,也不是玩不著。”
……
內蒙古。
錫盟郭勒。
蒙古包外篝火燒的很旺,火苗子飛起兩米多高,木頭被烈火燒的發出畢波畢波的炸響,沒響起一聲,都會有火星子四處迸濺。
篝火和蒙古包之間擺放著一張矮桌。
吉日大叔一家和王彪有說有笑的。
“大叔,今年牛羊得羔多嗎?”王彪一邊問,一邊拿起一塊煮羊排,往上邊夾了點吉日大嬸做的野韭菜花醬。
在草原吃羊肉,這野韭菜做成的韭菜花醬才是靈魂,沒了這玩意,羊肉的味道就會差一半。
“今年得羔不少,這還得感謝從你那買來的苞米黃儲和牧草,冬天下的羔幾乎都將就活了,這開春的時候,草料足,打欄揣羔的也多。”吉日大叔爽朗的道。
王彪開心的笑著說:“感謝我什麽,你們出錢,我賣東西,按理說,我應該感謝你們,買了我們村那麽多牧草和黃儲,讓老百姓都多賺了不少錢。”
“哈哈,孩子,話不能這樣說,如果不是你賣給我們那麽多好的黃儲草捆,又以市場價買走我們那麽多瘦成骨頭的牛羊,今年我們各家的牧場可是要傷元氣了。”吉日大叔道。
一旁吉日大嬸道:“你格泰大叔總念叨要好好感謝你,要不是你,他們去年冬天得遭損一半牲口。”
“嬸子,以後可別這麽說,這都是相互的,要不是你們賣給我那麽多牛羊,我今年也賺不到什麽錢。”王彪道。
吉日大叔大兒子道:“老兄弟,話不能這麽說,你賺錢,你能賺什麽錢?”
王彪不解的看著大哥,這什麽意思?
賺沒賺錢我這個老板自己還不知道嗎?
這時,就聽吉日大哥,繼續說道:“你那得喂多少草料才能把牛羊催起來,草料不要錢啊?這得增加多少飼養成本,這也就是你自己有農場,種那麽多地,打草捆都是自己的機器,這要是像別人買草料喂,都得賠。”
王彪這才明了吉日家大哥的意思,還確實是這樣,那牛羊瘦的,恨不得風大點都能吹倒。
那青儲黃儲,紫花苜蓿草和苞米麵他是喂了多少,才把牛羊喂大育肥的。
真要這麽算,他還真沒賺多少錢。
尤其農場這一塊,流轉過來的土地都是一超餘市場價五六千的價格流轉過來的,刨除各種費用外。種地其實是賺不了多少錢,主要靠的就是育肥牛羊賣來實現賺取利潤。
如果沒有牛羊,那農場的收入可就大大的縮水了。
“大哥,那不一樣,咱們都是互相幫助,互相成就,以後什麽感謝的話就別說了,來,咱們哥們幹一個。”
“好,走一個。”
喝完後,王彪道:“大叔,大哥,大家夥都喂藥了嗎?”
“都喂了,這都喂兩天了。”
“其他家呢?大叔?”
“也都喂了,都是好哥們,好朋友,你就放心吧,大叔辦事,你還不放心?”吉日大叔笑道。
“哈哈,放心,那明天下午咱們就裝車,裝一車,幫黑的時候,正好貪黑往我們那運。”王彪道。
至於挑選牛犢,他不準備挑了,小牛犢子三四個月的也看不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