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不正經的巴威
餘鴻學眼珠子一瞪:“啥玩意?他們他媽的就這麽走了啊?啊,這麽牛逼,這是不管咱們家了,行,那就這麽著,我去找他們鎮上討說法去,鎮上不管我去找區上,還他媽的沒誰的了呢。”
“你拉倒吧,真是爺倆,餘洋帶一幫子人回來嘚瑟一圈啥沒解決還被警察帶走了,你這咋呼捂腳的有啥用?人王彪就是副鎮長你去鎮上能找出啥來?”
“行了,這事你別管了。”餘鴻學嚷了一句掛了電話。
真他媽的沒誰的了呢,真當你在紅旗村熊瞎子打立正一手遮天了呢?這回我還就跟你杠上了。
餘鴻學罵了一句翻開通訊錄滑了一會後找到一個人,撥了出去。
“喂,李主任啊我老餘,餘鴻學。”他朗聲笑道。
李主任:“餘總啊,有什麽事啊?先說好啊,酒局免談,現在國家有規定,公務員工作和休息期間都不準飲酒的。”
“還真有這個意思呢,咱們都多久沒一起喝酒了,現在規定都這麽嚴了。”
“嗯呢,老餘啊你是不是有事啊,有事你直說,隻要不涉及違法違規就行。”李主任笑道。
餘鴻學道:“那我就不瞞著你直接說了,李主任我這有個事谘詢下……”
他把房子的事說了一遍。
“李主任你說這事真是國家政府規定的?”
李主任聽完後道:“這是肯定的,土地確權,宅基地等確權幾乎都是圍著這個事,別說你家房子多少多少錢,那曹園還有那個濕地公園那多大的項目,多大產業,那不都拆了嗎,老餘啊,這事我還真幫不了你,你還是配合相關部門趕緊把地騰出來,還有你可千萬別犯糊塗跟人頂著幹。”
“哦,李主任這真沒辦法啊?我們家在那都住了快二十年了,不是有個什麽事實什麽的嗎?”餘鴻學很不甘心。
“老餘啊你咋還糾結這個事,不說別的,就一條,國家對農民宅基地大小都是有限製的,你家的就是違規的,不然人家也不能去你家通報這個事,再說,一個房子至於嗎,你這一個月的吃喝錢都夠買那房子錢了,糾結這個事幹嘛。”李主任道。
“我這邊還有事,就先不和你說了。”
“那你忙李主任,以後咱們在聚。”餘鴻學道。
掛了電話後,他整個人的臉一下子跨了下來。
難怪那小子底氣這麽足,感情是有恃無恐,心裏有底。
媽的,這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麽?
看來還得回去一趟。
想到這,他開車直接回了紅旗村。
當他剛進村,剛轉過小學門口,就見王彪四人有說有笑從東往西,向大隊走去。
餘鴻學開車來到大隊門口停下。
“村長你看那車是不是餘鴻學的?”劉美麗道。
金銘道:“那還看啥,就是餘鴻學的,他回來幹啥?”
“還能幹啥,房子的事唄,這種人啊,真是牽著不走,打著倒退。”劉柏芳道。
王彪道:“走,過去瞧瞧。”
餘鴻學從車上下來,皮笑肉不笑的笑了兩聲:“剛忙活完啊?”
“嗯,嗬嗬嗬,餘總這是有事啊?”王彪明知故問道。
餘鴻學道:“昂,我家老爺子打電話說你們開完會研究完賠償的事了,我回來看看。”
王彪嘴角一勾:“啊,對,給你們家四萬,老爺子電話裏跟你說了吧?”
“信號不好,沒咋聽清,哎,村長啊賠多少錢啊?”餘鴻學道。
劉柏芳道:“你沒加補償給你們四萬,大銘你把那個啥給他看看。“
”四萬啊?有點少啊。”餘鴻學道。
“這就不少了,這還是村長在會議上特意跟所有人爭取的,照著大家夥的意思,這小學這筆錢是要留著蓋養老院用的,要是不是村長說回頭蓋養老院錢不夠了,他們家農場補,大家夥才不會同意。”劉美麗道。
王彪說道:“你看看吧,同意你就簽個字,按個手印,不同意你就去上邊找,去告也行,沒事不用顧慮麵子,你告的是村上,跟我們個人沒關係,這不影響咱們。”
“嗬嗬,告啥啊,行,我們家同意,這字我簽,那這錢什麽時候給?”餘鴻學問。
“簽完字把銀行卡號給劉會計,他這兩天就給你們轉賬。”王彪道。
……
這件事辦完後了,剩下的老公社那家就很好解決了,那家也住夠了那一排破房子,連個院牆都沒有,養活個雞鴨鵝都不方便。
三萬塊錢,大嬸樂嗬的就把字簽了。
轉眼,五天過去了。
為了盡快把地方騰出來,王彪把農場的人都拉了過來,還把拖拉機開來了兩輛,拖著車鬥幫這大嬸家搬家。
五間老磚房當天下午就成為了一片廢墟。
第三天頭上,鉤機就過來吧地基勾完了。
一切都在順利的進行呢,但是一條新聞引起了王彪的極大焦慮。
準確的來說是一則天氣預報。
在精確一點來說,是一個形成於太平洋上的一個風暴氣旋,這個東西的移動路線居然直衝東北大地而來。
綽號巴威。
這幾天王彪幾乎隔幾個小時就會查一下天氣預報或是從抖音上了解最新的台風信息,心裏默默的祈禱著巴威能拐個歪去日本,或是來個直角彎去美國,調個個去澳洲溜達一圈也行。
但是,他忘記了他隻是個凡人,並不是那種改變風雲氣候的神。
巴威還是直直的奔著東北而來,將會在27號登陸遼寧,而最最讓他擔心的是,他們江源就在台風的覆蓋範圍內。
台風啊,那是沿海才能有的玩意,沒想到居然跑了東北大地,這是上百年來都從來沒有過的事。
老太爺老太奶都很是意外,說打記事起,這裏夏天的時候就沒刮過大風,更別提什麽台風了。
眼瞅著二十七號就到了,遭遇台風這個事是沒跑的了。
磚廠。
王彪把大家夥都聚集了起來。
“這次台風是跑不了,盧小子回頭你們幾個把排水溝都檢查一下,有碎柴火或是啥東西的趕緊清理出來。“
盧小子道:“嗯呢,一會散會我們就去整。”
“嗯,還有等那天的時候,把窗戶都關上,免得梢雨。”王彪又叮囑道。
其實潲雨還是小問題,他最擔心的事風太大,把房蓋掀起來,那損失可就太大了,反正兩邊都有排風扇,也不用擔心牛熱,而且下雨天氣溫肯定低,牛舍裏溫度也不會有多高。
“東子,你們豬舍樓這邊也要注意,起風之前把窗戶什麽的都管好,頂風那邊的排風扇記得一定要關,不然頂風運轉負荷太大,容易引起火災。”王彪又對負責豬舍這邊的祁東道。
祁東道:“知道了王總,我們豬舍這邊您就放心吧,回頭我帶領大家好好在檢查一遍。”
“好,好好檢查,哪裏有鬆動或是固定不牢的趕緊處理,整不了,你告訴我我找人弄。”王彪道。
“好的王總。”
“李想你跟著大家夥好好檢查,這塊就交給你們幾個了,如果台風來了真有問題了,我可找你們幾個負責。”
現在李想可是蠻蠻大王農場的紅人,風頭一時無兩。
不僅認為小夥長的精神帥,不僅是因為對象長的好,更不僅是因為他是王彪的老弟,最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每天上班都開著一輛寶馬。
寶馬啊,名頭太大了,雖然說他開著的這輛寶馬比不上王彪的豐田。
但是大家夥意識中,寶馬那就是豪車,那都不是一般有錢人家能開起的車,不然怎麽會流傳那麽一句話,寧坐在寶馬裏哭,也不坐在自行車後邊笑呢。
李想中氣十足的道:“好的大哥。”
“還有,回頭看下飼料啥的,這回得提前準備好,不然下雨的時候沒法加工,進去水容易變質。”
這邊吩咐完之後。
王彪又對著老叔王洪超、老舅李紅軍陳小剛等人說道:“老舅,小剛、小叔陳鵬啊一會你們檢查下車輛啥的,一會去把甜玉米草啥的收割打包,這玩意太高了,風一吹肯定得趴窩。“
”沒事吧,咱們那青儲收割機刀盤那麽地,倒也沒事,一樣收的很幹淨。“小剛說道。
王彪搖了搖頭:“不行,這下完雨車得幾天才能進去?等能進去車了,葉子啥的都得爛。”
“沒事,咱們這車都是大馬力的,進地裏也沒事,捂不住。”趙玉富道。
“大爺啊,你這還是老莊稼把事,老司機呢,那拉一車草得多重,車頭能拉出來?再說那多禍害地啊,回頭弄出一個個大深車轍,太陽一曬,鐺鐺硬,怎麽平整土地?”王彪道。
“一會抓緊準備,把包膜什麽的都裝好,還有,該打油的打油,別缺油幹,要是因為缺機油,缺齒油什麽的把機器整壞了,到時候誰負責的農機,誰負責包賠,到時候我可找你們負責,都精心點。”王彪道。
李紅軍、陳鵬、趙峰、趙玉富等人點頭。
都是老員工了,就是王彪不說,他們也會這麽幹,王彪對他們都夠意思,他們也不能差事,早就把農場的車輛啥的當成自己家的車。
這也就為什麽這些車買了近兩年多,除了一些無傷大雅的小毛病外,大毛病幾乎都沒有出現的原因。
農機這東西最重要的就是保養。
王彪又是個打小就精細的人,別的方麵大大咧咧,但是對於用的東西活者是玩的東西,都很仔細。
從來不禍害東西,這一點從現在還保存完好的炕櫃就可以看出,這個炕櫃那是他母親李桂芝結婚時候打的,別人家的早都壞了變成少柴了,就他家的玻璃都沒壞過一塊。
會議結束後。
王彪跟著大家夥去了大庫把車弄出來後,開車伸縮臂裝載車回到了王家屯,把小賣店前邊的大草庫裏規矩了下裏邊的東西。
這回打的草捆要放在這裏,裝不下就往屯後的那個原來的車庫裏放。
倒騰完後,他又來到了黑玉米地,至於青儲玉米還是正常的玉米,又或是別的牧草現在是顧不上了,現在隻能顧著這兩個。
尤其是黑苞米。
這玩意可是簽了合同的,這要是影響產量或是品質的壞,損失可就太大了。
歸置東西後,他從車庫裏騎出小白,直接向黑苞米地而去,雖然高調了些,也無所謂了,反正是在自己家的屯子,大家夥都知道他有這摩托,騎出去也不顯得紮眼嘚瑟。
現在黑玉米已經收過了一茬,收了三十多坰地頭茬種的,剩下的這是晚種的,在九月初或是八月末差不多能收。
現在還是有些早。
他來到地裏,直接鑽到地裏扒皮觀察,用指甲蓋掐紫黑色的苞米粒,一掐滋的都往出噴水。
王彪的心愁了起來,太嫩了,現在收簡直就是毀招牌,顏色現在也不深。
這要要是被台風刮折了,可真就太糟糕了。
好好的刮什麽台風呢,這不是坑人嗎?
無比煩躁的回家後,一大夥人直接進地開始收割墨西哥甜玉米草。
沈娜看著王彪發的抖音很是意外,怎麽這麽早就收割甜玉米草了,正常的話應該是九月上旬收。
她拿起電話給王彪撥了過去:“老公咱家沒草了嗎?怎麽這麽早就把甜玉米草收割了啊?這不影響產量嗎?”
“沒辦法了,那個天氣預報看了嗎?巴威那貨要來咱們東北竄門子來了,這不收回頭掛大風刮倒了就得爛地裏,到時候更影響產量。”王彪道。
“啊?台風?真假的啊,這台風都是南方沿海的地方刮,怎麽可能吹東北來。”沈娜很是意外。
王彪氣呼呼的道:“誰說不是,現在特麽的氣候真是越來月怪了。忽冷忽熱不說,就連的台風都開始不正經了,太爺爺太奶奶說他們自打記事就沒有刮過台風。”
“那咱家的苞米什麽的咋辦啊?”沈娜擔心到。苞米可是大頭啊,種了一千多坰地啊。
這要是被台風吹完犢子了,那裏外裏就得損失兩三千萬,農場一下就傷筋動骨了。
“苞米隻能挺著啊,能咋整,現在這苞米還沒上好,再說,就算是上好了收回來都得長毛爛掉了。”王彪無奈的歎了口氣。
這天災人禍不是人力能為的,尤其自古以來農民其實就是靠天吃飯的,哪怕是現在也一樣,對待天氣,農民根本毫無能力,隻能受著。
“豈能祈求風別太大,別下雹子,不然,咱們一家六口就準備吃糠咽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