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夢魘——秘聞
事實證明霍眠果然沒來錯地方,不仔細看他還沒發現,就在床頭兩側用來固定的木樁上,上麵有用小刀刻過的痕跡,那字歪歪扭扭的,用火星文形容也絲毫不為過,字的下麵還刻著兩個小人,相比於字體來說,小人已經刻的相當的精致了。
“3可日,水遠一走己……這難道是什麽密文?”
霍眠一邊念叨著一邊在翻床單,這一翻倒好,從床的縫隙中掉出了幾張剪的十分精致的喜字。
他嗅到了八卦的味道,隱隱覺得,床頭上刻的字和小人應該都是這個妹妹的情人,會是那名巫師嗎?
哥哥的房間相對於妹妹來說更加簡陋,甚至一些小的裝飾品都沒有,床是用磚頭堆砌起來的,上麵是一塊厚木板,霍眠坐上去的時候甚至都能感覺到床在搖晃。
看來這個哥哥日常生活對妹妹也沒有那麽喪盡天良,自己寧願用磚砌的床,也會給妹妹力所能及最好的環境。
有的時候耳聽不一定為虛,眼見也不一定為實,霍眠覺得自己犯了個錯誤,遇到事情太盲目下決斷,古人的說法還是對的,未知全貌,不予置評。
就在塞滿垃圾的角落裏,霍眠又有了重大發現。一條染血的紗巾,那是第一次見到妹妹被村民圍堵在家的時候戴的那條繡著荷花的紗巾,此時少了一小塊,這條紗巾應該就是隊伍中第一次慘死的那一對情侶女方頭上發帶的來源。
在村子裏又走了好幾圈,霍眠才看到村民的身影,有npc出現,這樣打探消息的機會他又怎麽能夠放過?
“等一下,大哥!”
那人扛著鋤頭,看到霍眠從大力的家裏走出,先是一愣,隨後扭頭就跑,像是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怪物一般。
“大哥,你等等!我不是壞人。”
霍眠邊跑邊喊,依舊沒能攔住路過村民,一溜煙的功夫就沒影了。
“小夥子,你追他做啥?”說話的是一位風燭殘年的老人,他佝僂著腰,麵上布滿了樹皮一般的皺紋,微微凹陷下去的眼窩裏,那雙眼睛飽經滄桑卻不失尖利。
“老人家,我想找他問點兒事。”
“現在看起來是問不成嘍,問我也成。”
老人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好整以暇地看著霍眠。
“我想問問關於大力和山神新娘的事。”
在聽到山神新娘的時候,老人的身體明顯有一瞬間的僵硬,那一刻他的瞳孔驟然收縮,臉上的皺紋也像凝住了一樣,不過又馬上恢複成之前的表情。
“小夥子,有的事兒不是你能深究的。”
老人越是這樣一副表現,霍眠就越覺得他真的知道點兒什麽,這叫什麽,瞎貓撞上死耗子,雖然丟了個扛鋤頭的大哥,但遇到了知道內情的老人。丟芝麻,撿西瓜,簡直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爺爺,
這件事我必須得弄明白,要不然三天後的祭祀,大家都跑不了。”
提起三天後的祭祀,老人的態度轉變了幾分,特殊情況特殊對待,這樣關鍵的時刻,霍眠隻能拿三天後的祭祀說事兒,在這個情況下,魘鬼就是能夠對所有人起到威脅的底牌。
“哎,這事兒說來話長,我家和大力家就前後院,他倆爹娘去的早,倆孩子相依為命,我們左鄰右舍的一直幫襯著,大力一直給這妹妹拉扯大,最近這幾個月不知道咋回事,經常看到他倆吵架,我們開始時候都不知道這是為啥。”
“那是為啥?”
“別急,聽我繼續說。”
老人歎了口氣,又繼續說了起來:“我算是這山上打更的,每天晚上都得走一圈,那天我睡過頭,出門比每天都晚,聽到林子裏麵有響動,我還以為是耗子,結果往那一看,那不是後院的妮子嗎,她和一個男的在一塊.……”
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其實不用老伯詳細說,霍眠也大概猜得到,應該是這個妮兒和別人私會,正做些親密的事情時恰巧被巡夜的老伯發現。
“當時我驚的手裏煤油燈差點掉了,我還想看看和女娃子私會的人到底是誰,我借著月光使勁看,那男的一抬頭我就認出來了,就是村裏的巫師阿目!”
“是哪個目?”
老人指了指眼睛。
霍眠想到了妮兒房間刻的字,那上麵寫的是:阿目,永遠一起!
果然如霍眠所想,他之前的推斷至今為止是正確的,妮兒真的和巫師有私情!
“回來之後我誰也沒跟誰說,我是看著妮兒長大的,這事兒要被傳出去的話,妮兒就完啦,村裏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她淹死,要不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又看你是外村人,這事兒我都打算咽肚子裏了。”
“那後來呢?”
“後來這巫師就說山神要娶新娘,我咋也沒想到新娘是妮兒,這好好的孩子,當了山神新娘就毀啦!我也沒辦法,大力開始的時候還去找巫師理論,所有人都勸他,後來他像是鐵了心似的,也要把妮兒送走。要我說啊,這巫師真差勁,他是害怕妮兒把他倆的事抖出去。”
其實仔細想想,這段話還是有漏洞的,如果按照這麽說,妮兒隨時都可以把事情抖出去,一個將死之人還會在意名節?老伯可能並不願意把妮兒看成那樣忘恩負義的人。
霍眠歎了口氣,沒有評價什麽,他想,老伯一定不想對妮兒失望,可惜現實一般事與願違。
“村子裏別人知道的應該也不多,左鄰右舍的隻知道這兄妹倆最近吵架,我看你也不用挨家挨戶地走了,要問也得問巫師本人!”
老人說完冷哼了一聲,步履蹣跚地離開了。
一路上霍眠都在想,從老人的描述來看,大力應該
是一個重感情的人,獨自撫養妹妹長大,他應該也是不願意妹妹被推進火坑,可後麵為什麽又突然同意了?這是霍眠萬萬想不到的。
穆歡歡的效率的確快,霍眠回到小院時,她已經在霍眠的門口等了半天。
“成了,女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