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鳳玉仙醒了
“秘境開元，曆史重演，是福是禍，誰能預測？”
天目靈尊閉著眼，語氣充滿了擔憂。
“曆史重演指什麽？”
寧天敏銳的捕捉到了關鍵，哪曾想天目靈尊卻搖頭道：“我也不清楚，百靈山曆史悠久，百靈宮有些傳承還未斷絕，可當年的事卻很少有人還記得。”
寧天驚疑道：“你不是當年最老的那一批？”
“我是天目靈宮第三代守護者了，如今的百靈宮，除了排名第一的通天宮神秘莫測，就隻有最後的無涯宮還藏有一些當年的秘密。其他宮，要麽毀於上古，要麽傳承中斷，要麽已經是好幾代之後，早已忘了最初……”
寧天道：“無涯婆是當年最初的第一代？”
天目靈尊搖頭道：“這一點，沒有人清楚。因為百靈宮有百靈宮的規矩，其他宮的守護者是不能擅自進入通天宮與無涯宮的。”
寧天不解道：“你讓二娃叫我來這，就隻是為了告訴我這個？”
天目靈尊道：“我是看在你幫過二娃的份上提醒你，不要和青竹靈尊走得太近……”
“為什麽？”
寧天與青竹靈尊關係極好，這一點天目靈尊肯定是知道的，可他為何要提醒自己，別和青竹靈尊走得太近呢？
“昔年的百靈宮位於百靈山核心區域中，山中的所有靈尊都出自百靈宮，唯有青竹靈尊是個例外，她的出現打破了傳統……”
“然後呢？”
“當年，青竹成就靈尊之位時，我們曾邀請她進入核心區域，可她拒絕了。她不願意進入百靈宮，獨自一人守護著鳳玉仙，守護著那兒。”
寧天質疑道：“我覺得她的選擇沒有錯啊，她並非百靈宮的傳承者，為什麽非要進入百靈宮？”
天目靈尊道：“我說過，當首尾之間的聯係全部中斷，隱藏在大地之下的秘密就會出現。你可理解首尾之間指什麽？”
寧天摸摸下巴，沉吟道：“你是說百靈宮？”
二娃道：“不錯，首尾之間的首代表著通天宮，尾代表著無涯宮。”
寧天問道：“聯係全部中斷指什麽？”
天目靈尊道：“首尾之間的聯係就好似一條巨龍，通天宮是龍頭，無涯宮是龍尾，連接首尾的其他百靈宮一旦全部毀滅……”
聽到這，寧天恍然大悟。
“山中不是還有十多位靈尊嗎？”
天目靈尊道：“當年鳳玉仙事件，元府率領元修四大聖地攻打百靈山，三分之二的靈尊戰死，最後關頭是青竹靈尊出手殺了鳳玉仙，元府才不得不罷手。那時候，百靈山中靈尊有四五十個，可那之後，死的死，傷的傷，如今除開通天宮與無涯宮不算，真正還活著的靈尊隻有十三個。”
寧天道：“這也不少了，團結起來，這股力量也很驚人了。”
“邪月出現，鳳玉仙重生，注定百靈山劫數難逃。”
“有青竹靈尊在，鳳玉仙不一定能掀起風浪。”
天目靈尊道：“誰敢肯定這一次，青竹靈尊會怎麽選擇？”
寧天陷入了沉默，他隱隱意識到，百靈宮的靈尊與青竹靈尊之間，在某些立場上是對立的。
在寧天來說，保護百靈宮，那不是他的職責。
而要想前往靈荒，寧天就必須打開世家枷鎖，這就會與百靈山的靈尊發生衝突。
但是，目前元星大陸情況特殊，星修與元修過於強大，植修勢弱。
百靈山的靈尊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可以看作植修靈尊，用來對抗星修與元修。
“靈尊希望我怎麽做？”
寧天看著閉目的天目靈尊，心裏一直不明白，他為什麽不睜眼看看自己呢？
“希望你能謹守本心，權衡輕重。要想對抗星修與元修，其實還有一策。可讓天植門的至尊出馬，前往萬獸峰，尋求妖獸的協助。百靈山中的靈尊無法出手，但元星大陸上，並非隻有百靈山才有靈尊，隻是被你們習慣性的遺忘了。”
寧天愕然，這才想起百靈山是元星大陸三十六座名山之一，也是元星大陸六大妖靈精怪起源地之一。
六大名山中，寧天隻去過百靈山與萬獸峰，其餘四處他甚至都沒什麽印象，可那裏也有妖靈與妖獸。
“你們人類，考慮問題的時候，總是會把異族排斥在外。這一點，不僅植修忽略了，就是星修與元修也同樣忽略了。”
“多謝靈尊提點，我這就返回萬植門。”
天目靈尊輕輕揮手，示意二娃將寧天帶走。
回到百靈山中部區域，寧天問了二娃一些問題。
“以前你懶散不肯刻苦修煉，是不想成為靈尊？”
二娃遲疑道：“爺爺不想我太早成為靈尊，他怕我死在這。”
寧天覺得荒謬，自己好心好意提攜二娃，傳授他六合固元法，讓他修為實力大增，卻反而在害他。
“你爺爺是不是還隱瞞了什麽，不願對我說？”
二娃道：“爺爺說，百靈山中，青竹靈尊是個變數。元星大陸，你是最難琢磨的那個變數。”
寧天暗驚，想不到天目靈尊竟然洞悉了一二。
“回去告訴你爺爺，我是植修，會幫助你們守護百靈山的。”
“嗯，你保重。”
寧天送別了二娃，隨後趕到了沈心竹、杏雨娟、餘飛燕、墨心玨四女身邊。
“你跑哪去了，怎麽現在才來？”
餘飛燕笑盈盈的抓住寧天的手臂，斜眼瞟了瞟沈心竹，像是故意在氣她。
“我去和天目靈尊聊了會天，他告訴我一個對抗星修與元修的方法……現在，我先送你們回萬植門。”
寧天催動體內符紙之上的時空傳送陣，帶著四女回到了巨藤靈尊處。
之後，寧天又單獨趕回百靈山，一邊留意母親渡劫，一邊與青竹靈尊聊起了天目靈尊。
“百靈宮的傳承，每一宮都隱藏著秘密，無涯穀的秘密就是世界枷鎖。至於核心區域還剩下多少靈尊……”
青竹靈尊看著寧天，笑了笑，道：“絕不止十三個。”
寧天不解道：“天目靈尊為什麽要騙我？”
青竹靈尊道：“你一直不明白，他為什麽閉著眼睛不看你，那是因為他怕與你對視的時候，被你的心眼看穿。”
這一點，寧天之前倒是忽略了。
或許是因為二娃的緣故，寧天對天目靈尊有了先入為主的信任，所以不曾懷疑過。
但寧天心裏也清楚，青竹靈尊不會騙他，這說明天目靈尊的話真假參半。
可是有一點寧天很奇怪，天目靈尊知曉自己與青竹靈尊間的關係，應該能夠想到，自己極有可能會與青竹靈尊提及此事。
到時，天目靈尊的謊言不就被揭穿了？
以天目靈尊的閱曆，這麽明顯的漏洞他肯定會想到，可為什麽還是要欺騙自己？
“姐姐覺得，此刻我和你在這裏聊天，天目靈尊是否知情？如果知道，他之前騙我之事不就暴露了？”
青竹靈尊淡雅道：“在百靈山中，天目靈尊是一個知道很多秘密的植靈，因為他的雙眼能看到很多事情。他告訴你的那些話有真有假，他也知道瞞不過你，但他卻依舊要騙你，你覺得是為什麽呢？”
“這正是令我費解之事。”
青竹靈尊笑道：“很簡單，有些時候我們都會身不由己。他騙你就是在提醒你，百靈山不是你的後花園，平日裏那些靈尊對你睜隻眼閉隻眼，但不代表它們會一直容忍你。如果有一天你做出了對它們不利的選擇，其後果你也應該能夠猜到一二。”
寧天有些明白了。
“是無涯婆在施加壓力。”
“因為你和我走得太近了。”
青竹靈尊自嘲一笑，絕美的臉上掛著一絲落寞。
寧天笑了笑，輕輕握住青竹靈尊的手，目光卻落在遠處。
卓蘭秋的天劫臨近尾聲，但這時候位於骷髏軍團中的鳳玉仙卻突然扭頭，呆滯的雙眼中閃過一抹異色，正遙望著寧天與青竹……
虛空中，一股異樣的氣息在流動，蘊含著莫名的氣機，引起了元修至尊的關注。
“全體戒備！”
鳳玉仙有了變化，這讓所有元修高手都振奮而擔憂。
她記起前事了嗎？
她準備要開啟世界枷鎖了？
元府的至尊在思索，眼中充滿了期盼之色。
寧天覺察到了鳳玉仙的凝視，心中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她是在看姐姐，還是在看我？”
青竹靈尊臉色複雜，輕歎道：“既是在看你，也是在看我。”
“怎麽說？”
“無法說……”
百靈山中，骷髏軍團有了異動，以鳳玉仙為中心，開始朝外推進，彼此間距拉開了一倍多。
元修高手在密切關注，私下交流，迅速轉變陣型，後退千丈左右。
鳳玉仙的雙瞳很有特色，左瞳紫色，右瞳紅色，雙眼紫紅色光芒交替閃爍，釋放出恐怖的精神異能，讓整個天地規則都有了變動。
“她終於還是完全清醒了。”
青竹靈尊歎息，眼中有著莫名的悲痛。
寧天問道：“這代表著好，還是壞呢？”
“你注意到她胸口的問心匕了嗎？”
寧天定眼一看，才發現那把匕首竟然不見了。
“被她融合了？”
青竹靈尊微微頷首，遙望著鳳玉仙，彼此眼中有時光碎片在浮動，許多重疊的光影在聚合。
那是昔日的記憶，此刻正在兩人間傳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