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變態的藥方
“那……這上麵,有沒有消滅這種病菌的方法呢?”胡院長身體瑟瑟的顫抖著,眼睛裏帶著強烈的渴望,看著唐風和陳亦雲,開口問道。
“看這裏,這些古文字記載的,就是消滅這種病菌的方法。”陳亦雲將醫典拿起來,舉在半空裏,手指指著那一大段密密麻麻的古文字,顫抖著說道。
“蟲草兩錢,半夏三錢,白砒半錢,蛇線子兩株,紅娘蟲半錢,配以地龍血半升,用加入白礬的水熬製,湯藥中火煎熬半小時,以硝石和用藥人之血為藥引,可抑製病菌滋生。”陳亦雲一字一句的念道。
聽著那一個個的藥材名字,特別是聽到最後,竟然要用硝石和感染者的血來做藥引,唐風都有些倒抽冷氣。
這整張藥方裏麵,除了蟲其它的藥材全都有毒,用這麽多有毒藥材熬製成的湯藥,簡直就是一鍋銷魂湯,讓人服用下去,到底是救人性命呢,還是害人性命呢!
以至於,他都忍不住,對照著那段記載,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上麵記載的東西,跟陳亦雲念的一字不差。
在這個藥方後麵,還有另外一段記載,內容比較淺顯易懂,當病菌的滋生被抑製後,還需要人以自身之氣來配合藥物來將這病菌從病者體內引出來。
後麵,羅列了幾樣藥材,其中,除了那個上品雪蓮之外,其他的都是些尋常的藥材。
“師兄,這抑製病菌滋生的藥方,會不會有問題啊?”看完所有的記載後,唐風目光望向對麵的陳亦雲,有些不是太確定的問道。
實在是這張藥方選用的藥材太邪乎了點,六味藥材,就有五味有毒,而且藥引中的硝石也是對人體不害處,這些藥材配在一起熬製,他實在是擔心,熬出來的不是救命的湯藥,而是要人命的毒藥。
“既然寫在了醫典裏麵,這藥方肯定不會有問題的,不過,安全起見,做個試驗分析就是了,如果我猜測沒有錯的話,燕京方麵的第二波疫病專家,這個時候,已經到了武警醫院,而且也已經建立起了實驗室,把這藥方交給他們,通過儀器分析,很快就能出結果。”陳亦雲晃了晃腦袋,有條不紊的說道。
“那我現在就聯係外麵,讓他們確認一下,這藥方是否可行。”胡院長說話的時候,就已經從口袋裏摸出了手機來,撥通了李友軍的電話。
還是那座會議室裏麵,李友軍等幾位關中政府的領導眉頭緊鎖著,臉色陰沉,而坐在他們對麵的,是朱成賢教授。
“朱教授,如果真的這樣做的話,那幾百位無辜的人,就要為此喪命,一旦消息被泄露出去,我們都可以想象到,會是什麽樣的糟糕後果,到時候,誰來承擔這個責任呢。”坐在旁邊的孫廳長,在聽完朱成賢教授的話後,緊皺著眉頭,聲音低沉的說道。
“那可是幾百個無辜性命,我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就那麽死去吧,即便是對於那種病菌無能為力,但我們也不能對那些病人放任不管,那樣的話,跟殺人犯又有何異呢?”關中公安廳的廳長,態度特別的堅決,言語激烈的說道。
朱成平的手臂支撐在膝蓋上,腦袋耷拉在手心裏,兩手的十指捂著鼻子和嘴,整個人都大口的喘著氣。
眼前這兩位廳長的話,他又何嚐不明白呢,可是此時此刻,麵對那種未知的病菌,他們束手無策,為了保護更多人的生命安全,他們這些人,必須做出抉擇來。
雖然,這個抉擇,可能會讓他們很痛苦,也有可能在某一天裏,讓他們身敗名裂,但他們沒得選擇,以犧牲小部分人來保護更多人的安全。
“兩位廳長所說的這些,我都明白,但此時此刻,我們所麵對的,是一種從來沒有遇到過的可怕病菌,如果我們這個時候不做出抉擇,也許幾天之後,整個秦川城的人,都會被這種病菌感染,再不久之後,整個關中也會成為疫病區,到那個時候,我們都將成為曆史的罪人。”猛的抬起頭來,朱成平緊攥著拳頭,一字一句的說道。
當朱成平的話說出口後,整個會議室裏麵,一片的死寂,所有的人,包括了李友軍在內,都低下了頭去。
在這一刻裏,留給他們的,隻是取舍這兩個字眼,他們必須去做出取舍。
“我會以我個人的名義聯係首府,如果有一天,消息真的泄露了出去,這所有的一切責任,都由我一個人來承擔吧。”李友軍緩緩的站起了身子來,走到了窗戶前,那沙啞的聲音,在這會議室內回蕩。
當這番話說出口的時候,那個原本魁梧的身子,突然間就彎曲了下去,似乎順便變得佝僂了。
所有的人,都抬起頭來,臉龐上,帶著複雜的表情,看著那個漸顯佝僂的背影,最後,有的,隻是那沉沉的一聲歎息。
清脆的手機鈴聲,在這安靜而氛圍凝重的會議室裏麵,顯得那麽的刺耳。
已經做好了準備,取出手機來,準備給燕京方麵通電話的李友軍,此時手裏捏著手機,似乎並沒有接通手機的意思。
所有的人,都抬著頭,看著他,直到看到他將沒有看手機一眼,將手機給掛斷了。
在掛斷了這個來電後,他打開電話薄,開始翻找自己準備撥通的那個號碼。
同一時間裏,又是一陣手機鈴聲,這次響的,是孫廳長的手機。
孫廳長微微皺起了眉頭,臉上明顯的不高興,趕忙的從口袋裏取出手機來,第一個動作,就是手指摁在屏幕上,準備掛斷這個電話。
可是,當他的目光,無意間掃到手機屏幕上的時候,那已經落在手機屏幕上的手指停了下來。
電話,是身在監護室的胡院長打過來的。
老胡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應該是想問,外麵的情況如何吧!
他在心裏這麽想著,壓根就沒有往其他方麵去考慮,在漫長的等待後,特別是燕京的專家組對那種病菌完成了分析後,他已經不再抱任何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