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章 試探
風如雪誤打誤撞,沒想到自己隨口一說,會引起溫融跟季顏這般激動,更沒有想到自己沒放在心中的‘九九算法’,日後會在晉天王朝,乃至幾國都掀起了軒然大波,被後代人稱為一代賢後。
這會,風如雪隻想著利用餐廳與酒店二合一的連鎖店模式可以賺錢,並且可以打造出一條屬於自己的物流與信息鏈。從皇後的事情,風如雪深刻的認識到,在古代,權利有多麽重要。
她無意去爭奪這種東西,但是必要的自保卻是不可避免。既然已經被迫成為這個太子妃,加上跟容華的合作,風如雪更加迫切地需要打造屬於自己的勢力。
在現代當了多年特工,讓風如雪明白任何東西都比不了信息,隻要掌握最快的消息,就有搶人一步的先機!
人多的地方,才是得到消息最快的地方。容華既然已經伸手到了醉花樓這種地方,風如雪便將手伸到了客棧這種人來人往的聚集地。
溫融跟季顏都是她最為信任的人,風如雪自是沒有想過藏私,卻也因為這一點,讓溫融跟季顏更加確定留在她身邊的決心。
交待好連鎖店的事情後,風如雪再次離開了。
……
回到醉紅樓的時候,石姬婨還躺在床上沒有醒,倒是外麵一直傳來敲門聲,風如雪趕緊換了一套衣服,假裝剛起來的模樣,打開了房門,便看到一臉諂媚的媽媽。
“喲,剛起來啊?”
風如雪嬌羞的掩過臉,小聲的說道:“石公子已經睡著了,媽媽可是有什麽事情嗎?”
“樓下有侍從說是石公子府裏的人,說是府裏有事讓他速回。綠珠,我看你還是叫醒石公子,若是打緊的事呢?”媽媽倒是聰明,沒有說自己去叫,卻讓綠珠去說。
風如雪也知道這樓裏當媽媽的都是人精,而且時間已到傍晚,這蒙汗藥的藥性應該也差不多了。
但一想著這媽媽拿了自己不少錢,風如雪又裝著一副猶豫的樣子整整她,語而又止的說道:“這石公子都睡著了,若是突然叫醒,怕是會……”
媽媽一聽,心頭一跳,看著風如雪,臉上的笑容堆得跟朵菊花似的,說道:“綠珠深得石公子的歡心,可別折騰媽媽了,趕緊去通報一聲吧。”
“可是石公子怪罪下來,綠珠也擔當不起啊。”
“哎喲,這侍從說府裏找石公子可是要緊的事情,如果這事耽擱了,更是不得了。綠珠,你呀,趕緊去叫吧。”
見媽媽的確是著急的不行,風如雪這才轉過身,嘴角一勾,向著床邊走去,拍了拍石姬婨的臉頰,見他還沒有醒來的痕跡,想了想,轉過身取了條濕的帕子沾了沾石姬婨的臉,這人才悠悠的睜開雙眼。
石姬婨一睜眼便看到嫣笑嬌豔的風如雪,微微皺起了眉頭,說:“我這是?”
“石公子或是累了,從如煙姐姐的房間出來,就說身子倦得厲害,我就扶著公子到床上睡了一覺。方才媽媽過來說府上有侍從在找公子你,說是府裏有事要你回去。”
石姬婨一聽,閃過一絲疑惑,府裏會有什麽事情?但他已經兩日未回去,想必父親是真有什麽事情吧。
想到這裏,石姬婨起身穿好衣裳,轉過身看著風如雪依依不舍的眼神,倒也生起幾分異樣,他向來是百花叢中不沾葉的花花公子,眼前的綠珠卻讓他有種不一樣的感覺。
隻是家中如若有重要的事情,他再逗留隻怕不妥。石姬婨如此一想,倒是沒跟風如雪說什麽,便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下麵的果然是家中的侍從,見到石姬婨,彎著腰,垂目恭敬的說道:“老爺找公子有事,讓公子速回。”
“行吧,我們走!”
到了司空徒府,石姬婨將快馬給了下麵的人,便朝著正廳趕去。
未到正廳,遠遠就傳來笑聲,石姬婨心中疑惑,今天莫不是來了什麽客人?
踏進去那一刻,隻見當朝太傅鄭鈞一臉笑容地跟父親石苞在聊些什麽,看到石姬婨進來的時候,都停下了話。石苞笑道:“姬婨,快來見見太傅大人。”
石姬婨雖不明白太傅鄭鈞怎麽會突然來到府中,但還是恪守禮數,雙手抱拳,對著太傅鄭鈞行了一禮,才望著轉向石苞,道:“父親讓下人匆忙喊孩兒回來,可有何事?”
石苞一聽這話,原本喜悅的神情淡了一些,說道:“你這兩日都不見蹤影,若不是我派人前去叫你,你是不是都不打算回來了?!”
要說石苞最為無奈的,就是自己這個兒子是花心腸子,平日裏連個人影都見不著。但辦事的能力,到也讓他放心不少。總之,石姬婨是讓石苞又喜又愁。
望著剛來的石姬婨,太傅鄭鈞心裏也打著自己的主意,他這一次親自過來,就是想打探一下所謂的三公是否真的合成一心。
原本是想阻止風如雪當上太子妃,奈何皇上已經正式宣布旨意,而且司空府都已經辦宴席示謝皇恩浩蕩。
之前派出去的死士都已經失手,沒有一個活口回來稟報結果,而且整個過程,風崇禮隻字不言,好似什麽都不知道一樣,這等城府倒是讓太傅鄭鈞不敢輕舉妄動。
這會想再做什麽卻是有些困難,於是太傅鄭鈞便將主意打到太子身上。既然司空府與太子容華聯姻已經阻止不了,那就將容華從太子之位拉下來,讓皇上改立別的皇子為太子。
想讓皇上改立他人為太子,自然需要幫手,太傅鄭鈞便想到了大司馬石苞。
正要將話題繞到,石姬婨就過來了。
“我看姬婨就已經很是能幹,司馬大人何必如此訓斥呢。”太傅鄭鈞笑眯眯地從中打和。
石苞笑得燦爛,瞪著漫不經心的石姬婨一眼,訓道:“還不謝過太傅大人,要不是太傅大人替你說話,今天絕不輕饒你。”
見此,石姬婨隻得對著太傅鄭鈞,雙手抱拳,懶懶地說了一句:“姬婨謝過太傅大人。”
“嗬嗬。”太傅鄭鈞摸了摸下巴的胡須,笑得可親,想到什麽,試探性的問道:“姬婨似乎與司徒府的荀壽走得很近,聽聞風如雪以前傾慕荀壽,還曾派人去司徒府求過親?”
一聽到風如雪,荀壽的臉色立馬變得難看起來,厭厭的說道:“那個不知羞恥的女人,當初明知道荀壽跟她的四妹情投意合,竟然暗中傾慕,不顧廉恥親自派人去司徒府說她與荀壽兩情相悅,請司徒大人成全!結果自然是被拒絕了,她之後更是不知檢點,不但強搶男子當男寵,竟,竟然……”
一想到那次詩會所發生的事情,石姬婨對於風如雪的厭惡更進一層,隻恨不得抽了這個女人的皮。但事關自己的臉麵,一時也不好意思道出來。
太傅鄭鈞見石姬婨沒有講下去,但觀其臉色,便知道他很是討厭風如雪,心中便有了主意,笑道:“雖然這女子的品性如此卑劣,但奈何皇上隻聽信風崇禮一人之言,竟然真準許她與太子成婚,想必不日後她就成為名正言順的太子妃。”
“哼,那個太子算什麽太子,她又算什麽太子妃!”石姬婨想都沒想,直接說道。
“混賬!太子也是你能說的。”石苞假意訓斥了石姬婨一頓,轉而抱歉地看著太傅鄭鈞,告罪道:“犬子尚不懂事,還望太傅大人莫要當真。”
鄭鈞目光微閃,嘴角溢出一絲淡笑,說道:“其實司馬大人何必如此緊張,我跟司馬大人多年同朝,我鄭鈞是什麽樣的人,相信司馬大人是再了解不過。隻是司馬大人就真的願意跟隨風崇禮,擁護著這樣一個不得民心的太子,不顧晉天王朝百年基業?”
話雖說得好聽,但石苞卻是聽出鄭鈞真正的用意,這才明白鄭鈞這一次過來,是為了什麽。
石苞雖然也是三公之一,而風崇禮這個司空是三公之首,其他兩人自然是唯他是從,但石苞的心裏卻也有著自己的打算,他任由兒子石姬婨跟荀壽交好,卻沒有選擇跟風崇禮結姻。
“太傅大人,這,這可是皇上的旨意,我們做臣子的又怎麽好改變呢。”石苞假意為難的模樣,但語氣卻是說得模擬兩可。
鄭鈞一聽,便知道石苞並不沒有跟風崇禮一條心,於是換上一副憂國憂民的神情,語氣深長的說道:“我明白司馬大人的想法,但這件事情不隻是皇室之事,更關乎到天下。我們做臣子的不在這個時候撥亂反正,更要等到什麽時候?何況扶立明君,我們這些有功之臣更是可以流傳百年,司馬大人就算不為了自己,也得想想後代子孫啊。”
這話講得石苞瞬間心動起來,鄭鈞的意思明顯就是隻要跟著他一起擁立新君,自己石氏一族就會成為有功之臣,後代子弟更是可以得之庇佑。
隻是他已經位列三公之一,而且太子妃又出自風崇禮之女,隻要他無過,後半輩子卻也衣食無憂,福澤後代根本無需冒如此風險。
左右為難之際,石姬婨卻是氣惱的說了一句:“我同意太傅之言,這風如雪當上太子妃,日後由太子登基為帝,隻怕也沒有我們的好日子過。上次風如雪就差點要了我的命,父親,我看風如雪敢如此行事,也是證明風崇禮根本沒有將我們放在眼裏。”
“果然如此?”石苞神情陰厲起來,他可從未聽過此事,不相信風如雪如此大膽。
“這事荀壽也在,孩兒騙你作甚。”石姬婨忿忿地應道。
‘啪’一聲,石苞重重的拍了一下桌麵,冷聲說道:“風如雪簡直太過分了,真以為她當上太子妃就可以無法無天了嗎?我看她這個太子妃能不能當穩都是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