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試探合作
南楚王回到自己宮殿內,微微擰眉,腦海還在想著風如雪讓侍女說給自己聽的話。
風如雪這女人的手段和處決人的方法,他都是知道的。
在自己沒有解決掉秦廣王容玖的時候,不宜讓風如雪發現自己真正的心思,至少在明麵上不能跟她有衝突,不然就給了容玖出手的機會。
一想到容玖如今貴為太宰,容炅的臉上陰沉的厲害,暗暗決定找個機會讓容玖下台才是。
在房間內來回不停的走動著,腦海內突然就浮現出一個想法,薄唇一勾,深邃的眼眸溢出一抹危機和算計。
……
容雨回到自己住處時,覺得自己的雙腿已經不是自己的,想著害得自己罰跪的風如雪,容雨狠狠地咬牙,憤怒不已。
她會這樣,都是那風如雪害的。
若不是風如雪的話,她怎會有如此的下場?她一定是要報仇,絕不能讓風如雪好過。
……
半夜時分,風如雪還坐落於自己的書桌麵前,看著眼前的書籍,一臉平靜如水,今晚她沒去找尋容華商量南楚王的事情。
今天的做法也沒有同他商量,會這樣是因為風如雪知道,商量了就別想處罰容雨,容華對於扶風王一家總會遷就。
莫名其妙想到容華那去,風如雪頓時心思不寧。
不過反轉一想南楚王的事,頓時覺得自己不用去擔心什麽。
放出一些虛假的消息後,自然是有人幫她解決南楚王,要知道朝堂上的戰場一點都不亞於後宮之內的。
“青芽。”風如雪召喚了一聲。
青芽走到風如雪她麵前,一臉懵懂不解。“娘娘,有何吩咐?”
“按照我所說的去散發假消息給太宰容玖。”
風如雪就一句話,青芽馬上明白她得怎麽做,“奴婢明白,這就去吩咐。”
快接近夜深人靜的時候,容華突兀出現在風如雪的宮殿之外了,白天的事,他略有耳聞,也知道風如雪為什麽要這樣做。
雖然做法是對的,但對象是容雨就不怎麽好了,但怎麽樣也是扶風王的女兒。不過容華並沒有準備跟風如雪說起這件事情,隻是想見見她。
莫名的想……想她,既然同在皇宮,可她現在除了朝政上的事情,都不願意見自己,讓容華很是鬱悶。
結果容華剛想進去,卻被拒之門外,“皇上,如果你來找本宮若是為了容雨的事,你就是可以走了。”
風如雪她一點都不想和容華爭論什麽容雨,容梨,扶風王的事,所以要是他是來和自己爭論的話,還不如不來!
容華那原本伸出去的手因為這話,停頓住了,薄唇微勾,為何他莫名的感覺這個女人說話的口氣特別可愛?
伸出雙手,直接打開房門,流星大步的走了進去。
“你得到的消息確定準確無誤的?”太宰容玖在得到南楚王不被看好的消息時,臉上的表情很是高興。
要知道他早就把南楚王視為眼中釘了,如今眼中釘可能有機會快速拔出,他怎麽會什麽都不做?
當然,容玖知道光靠自己的勢力,是辦不了南楚王。
一時眉頭微擰,該找什麽人一起想辦法將容炅給除掉呢?
“回太宰的話,奴才可是親耳聽到皇後娘娘的貼身宮女開口說的!”通風報信的太監一臉篤定。
容玖他在聽到是風如雪身邊貼身宮女時,一臉不置信,“你說什麽?是皇後娘娘身邊的貼身宮女所說的?”
他覺得不可能,跟著風如雪身邊的侍女,個個不可輕視,要知道風如雪調教人的手段可不差,貼近宮女不可能會說漏嘴。
除掉,她有意說出來。
想到這,容玖臉上表情變得深高莫測。
“下請柬,邀請三公入府,就說,”容玖眉頭微皺,心底拿捏不定三公願不願意過來,畢竟之前南楚王可是邀請過他們,而他們會選擇站在哪一邊呢?
如此想來,容玖一時更想試探下三公的態度。
“是,大人。”
下麵的人退出了書房,很快,太宰府外分了三路人馬,前去發請柬。
大司馬石苞收到請柬後,直接入大司徒府,跟荀銳商量起來。兩隻老狐狸關係一直處得不錯,而且兩家又有聯姻,親上加親,關係自是不一般。
“太宰府,你覺得去還是不去呢?”
石苞輕挑一眼,接過下人奉上的茶水,輕輟一口,微垂的老眸散發著陣陣暗芒,“南楚王跟太宰打得火熱,我們何必去湊熱鬧。”
荀壽卻不以為然,望著石苞,“話雖如此,但你我都知,想要隔岸觀火,怕是沒那麽容易。”
畢竟他們是三公,與太宰同有協助皇上處理朝政之權。
南楚王跟太宰必定想拉攏他們歸於一方,他們拖得了一時,拖不了一世,也不知道風如雪到底想幹什麽。
當初參與鄭鈞之事,以為風如雪的狠性,一定會罷免他們的職位,沒想到,她竟然寬容處理,保留他們的三公之位。
說是顧忌他們三朝元老,怕是鬼都不相信。
那個女人,絕對不是什麽會看在誰的麵上然後放過誰的。
“那你說此事怎麽辦?”
“鄭鈞之事,差點讓我們死在南楚王的手裏,你真的沒一點想法?”荀壽短短一句話,就讓石苞臉色發生變化。
石苞如何會忘記這件事情,當時如果再晚一步,真可能死在南楚王刀下,這個稱為‘戰神’的南楚王可不是好惹的角色。
“荀兄的意思是?”
“既然要選一方,為什麽不選更有把握的一方呢?況且南楚王翻臉不認人的心性,你我都知,何必為這種人賣命?”
石苞擰眉,沒有出聲。
荀壽也沒有逼著石苞作出選擇,說了幾句後,就告辭離開。
另一方麵,新大司空王愷之收到請柬後,卻是笑了。
身後的幕僚卻是疑惑起來,大著膽子,上前問道:“大人是決定去嗎?”
“當然要去,不去怎麽知道容玖又要打什麽主意。”王愷之嗬嗬一笑,竟是沒有一點點猶豫。
幕僚剛開始愣了一下,很快又想明白其中的關鍵。
……
次日,太宰府裏外熱鬧非凡,下麵的人張羅著看戲的台子,請了帝都最有名的樂伶,還有小官們,就是為了晚上三公過府看戲的事情。
容玖盡管還在擔心著三公是否已經向著南楚王,表麵卻是不露風色。上早朝的時候,還主動跟三公打了招呼。
讓他欣喜的是,大司空王愷之顯然已經選擇站在他這一邊,不但當眾表示會過府看戲,而且一臉的笑容。
把同在朝中的南楚王容炅弄得臉色黑沉一片,深深地看了一眼容玖,才戾氣十足的甩手離開。
大司馬石苞,還有大司徒荀徒態度有些微妙,說不客套卻也不是,卻不如王愷之的態度那般明確,讓容玖一時也徘徊起來。
傍晚,天色將暗,太宰府卻燈火通明,台上的戲子咿咿呀呀的唱了起來,容玖一副淡然的坐在首席,喝著茶水,旁邊坐著大司空王愷之,偶爾寒喧幾句,目光一直沒從台上移開,好似真對這戲曲很感興趣。
王愷之甚至還哼了幾句,一副陶醉的模樣,讓容玖一時竟看不透王愷之的心思,如果說王愷之沒點謀慮的話,不可能會爬到大司空的位置。
這種不動聲色,才是更讓人看不透。
正在容玖不留痕跡猜測時,大司馬石苞,大司徒荀銳遲遲來了,並且還帶著重禮,說是晚來的賠禮。
“兩位大人來就來吧,還帶什麽賠禮,真是太客氣了。”容玖雙手抱拳,一副和氣的模樣。
石苞跟荀銳皆是一笑,隨後坐在容玖的左邊,一同看著戲曲,皆是其樂融融的模樣。
戲過三曲後,才入席桌用起晚膳。
酒食過後,容玖舉著酒杯,似是有了醉意,“我想三位大人都知道,現朝堂之上,手握兵權最大的人是南楚王,也知道南楚王的野心有多大,我們幾個平時就同他不對盤,若在這種時候,我們不想一些方法先預防的話,他奪權之後,我們就慘了。”
微酸的語氣,在暗示著他們三個。
三人都不是傻子,自是明白容玖什麽意思,紛紛對視一眼,沉思起來。
若是真的合作,想辦法弱化南楚王手中的兵權,雖是好事,卻也是一件難事啊。荀銳跟石苞選擇沉默,等著容玖開口。
王愷之喝了一杯酒,直接問道,“若真要合作,不知太宰是有什麽好的計策?”
這一句話問出其他兩人的心思,皆點頭附議他們也想知道這事。
容玖裝作沉思,嘴角卻悄然勾起一道弧度,看來三公是有心跟自己一起對付容炅了,這樣的話,他自然不會放過良機。
“若要說辦法的話,這辦法也是有的,隻不過看各位要不要照著做而已。”容玖不傻,還在試探著三公是否真的願意與自己協手。
在容玖拐彎抹角時,三人互相看著,手中的酒杯都放在桌麵,配合的流露出想知道的眼神。
“其實也不難,南楚王如今之所以不將我們放在眼裏,不過是掌握兵權。如果我們也能出個人對之對抗。自然可以分弱他的兵權。”
王愷之眼眸微閃,接著容玖的話,問道:“那太宰是想用什麽人來製約南楚王呢?南楚王現在可是有大將軍之位。”
容玖嘴角一勾,“當然是我們的人,憑我們四人在朝中的勢力,想捧起一位不亞於南楚王的將軍,不是難事。”
王愷之一聽,頓時明白容玖是想合眾人之力,讓南楚王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這主意卻是不錯。
但……
“我們四人皆有職位,不說皇上與皇後那邊願不願意,怕是南楚王也有理由反對了。”王愷之淡淡說了一句,透著一抹不太讚成的意思。
容玖望著荀銳跟石苞,“兩位大人的意思呢?”
“王兄說的話也不無道理,我們已經是三公,怕是有心而無力。”荀銳不笨,在三公之職,還去爭奪什麽將軍之職,是行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