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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垂死掙紮

  到了鳳來殿,洗淨一番的風如雪坐在內殿,騶虞幡被放在一邊,正黃色的旗布,沾著不少灰塵,完全讓人想象不到,這就是讓藩王膽顫懼怕的東西。


  孟關,與衛歡領命前來鳳來殿,進入殿內,行禮後,皆是立在一邊,低頭順目,態度恭敬。


  “衛歡,騶虞幡,本宮就交予你,你與孟關聽本宮旨令。”


  “臣等聽命!”衛歡與孟關跪了下來,異口同聲說道。


  “執騶虞幡,即刻捉拿南楚王,如有違抗,不必留情。”風如雪語氣冰冷,鳳眸閃過一絲狠決。


  “是!娘娘。”


  衛歡雙手接過青芽遞來的騶虞幡,心情很是激動,沒有想到皇後這麽相信自己,連騶虞幡這麽重要的東西都交給自己,更是決定絕不辜負皇後所托!

  跟著孟關領命後,走出鳳來殿,回首深深看了一眼殿內,原本稚嫩的臉龐漸漸變成成熟,目光變得堅毅起來。


  一邊的孟關看著,一時怔住,他認識衛歡多年,卻是第一次看到他迫切成熟以及激奮的一麵,就好像為了什麽人,可以豁出所有,哪怕生命。


  是在見過皇後才有的異樣,這讓孟關大約明白一些,浮現皇後的神情,也隻有皇後這樣風華的人,才可以讓他們這些原末失去抱負的臣子,重新找到自己存在的利益。


  ……


  拒絕皇後派來的太醫跟衛歡,南楚王容炅的神情並不輕鬆。


  從領密詔,除掉太宰容玖,容炅都沒有懷疑這是一個圈套,直到容玖被自己滅門,到了衛歡過來,容炅才清醒,所有的一切都在風如雪的預料之中。


  幾乎是風如雪一步步引誘著他走到這一步,這個容貌醜陋的女人,卻有著天底下連男子都不如的才智與心計,讓自負的他都不得不承認,風如雪是他一生的勁敵。


  如果現在不除掉她,來日,隻怕會死在她的手裏。


  想到這裏,容炅很不甘心。


  “哥,現在皇後到底是什麽意思?她是想派人捉拿哥哥你嗎?”相對於容炅陰沉的表情,容情顯得急切多了,對於風如雪派衛歡過來的行為,很是不悅。


  明明下旨派容炅抓拿太宰容玖的人是她,可到現在,卻說他們是假傳詔書,明顯就是故意下套給他們兄弟二人。


  “容情,你也看到了,現在她逼我反,我不得不反!”容炅拍桌而起,冷峻的臉上盡是恨意,目光憤怒。


  容情抿唇,真的要反嗎?


  見著容情猶豫不語的表情,容炅哪裏不清楚,上前,雙手拍在容情的肩膀上,語氣深長的說道:“容情,如果你害怕的話,你回封地去,哥哥不會說你。畢竟這種事情,不是誰……”


  “哥,容情豈是貪生怕事之輩!”容情打斷容炅的話,神情很是氣憤,望著容炅,說道:“我們兄弟兩人自小就在一起,向來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現在你被皇後誣蔑,我做弟弟的怎麽可能扔下你不管。你放心,如果皇後要定你罪,我決不會袖手旁觀!”


  容炅聽到這話,深邃的眼眸閃過一絲暗光,薄唇勾起一道弧度,拍著容情的肩膀,“好兄弟!”


  既然決定反抗,容炅立馬做出對策,讓舍人奇勝將大司徒荀銳,以及荀壽,還有府內重要女眷全部押到軍營來,集聚所有兵馬,任命公孫策為軍師,舍人奇勝為前鋒,容情為中鋒。


  萬事準備妥當後,容炅並沒有打算等著風如雪的人馬,意欲攻城!


  容情有意阻止,卻被公孫策攔住,小心勸阻,“懷江王還是莫要出言,王爺如今被皇後逼到這種地步,唯有破釜沉舟,拚死一博,懷江王難道想看到王爺白白丟了性命嗎?”


  聞言,容情神情很是掙紮。


  謀反一事,對於性情爽朗的容情來說,不是一件容易接受的事情,更何況藩王做的挺好,容情實再想不明白,那個皇位有什麽好坐。


  但公孫策的話,還是給他提了一個醒,那就是風如雪現在想要了他們兄弟兩人的性命,就等於過河拆橋!


  於是,容情沒有再說什麽,冷眼看著舍人奇勝領著前鋒人馬,開始攻城,城門將領拚命抵擋,在差點頂不住的時候,中護軍衛歡帶禁衛軍產前來,一時間,局勢大變。


  奇勝原本以為南楚王這邊勝算在握,得意之下,一馬當先,準備做第一個進城的人。


  結果,城門一開,騎著高頭駿馬的中護軍衛歡手持長劍,出現在奇勝麵前,一下子震嚇住他,再想調頭逃走,下一步就被衛歡的人馬抓住,孟關笑著騎著馬來到奇勝的旁邊。


  “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與奇人相見。”


  “孟關?救我,我不想死啊,我,我是被逼的!”貪生怕死的奇勝一看到架在脖子上的劍,嚇得臉色蒼白,見到孟關跟自己打招呼,哪楊得起南楚王是誰,保住小命才是真的。


  “被逼?”


  “是是是,孟關,我是被南楚王逼的,我這麽小的膽子,哪裏敢做出謀反這種事情,這一切都是南楚王自己搞出來的,跟我沒有關係,孟關,你要相信我啊!”奇勝為了活命,什麽罪都往南楚王身上潑。


  容炅雖然遠遠看到奇勝被抓,卻也沒有想到去救他,成大事者,哪裏不犧牲幾個屬下。


  隻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自己這個屬下,為了活命,什麽話什麽事都是願意做的。


  “想活命的話,光是這樣,就算我想放過你,皇後娘娘隻怕也會不同意。還望你自己做出點悔改的舉動,我才好在皇後娘娘麵前替你求情啊!”孟關眼眸含著某種光芒,引誘著奇勝。


  奇勝為了活命,果然上當,連忙表明忠心,“我一心忠於皇後娘娘,決無二心,孟關,這點你應該最清楚啊。”


  孟關忍不住佩服起奇勝的厚臉皮,這樣的牆邊草真是讓人心生厭惡,如果不是為了拿下南楚王,他真想一劍刺死這種小人。


  “看這模樣,南楚王是任你為前鋒吧?你這被抓,南楚王都不派個人來救你,真是讓人寒心啊。”奇勝從中挑拔起來,說道:“既然他不仁,皇後娘娘又要看到你的忠心,隻要你勸說公孫策投降,剩下的事情,就由我跟衛歡來做,我定當在皇後娘娘麵前替你求情。”


  聞言,奇勝不免鬆了一口氣,還以為是什麽刺殺南楚王的難事,結果是勸反孫公策,對於有三寸不爛之舌的奇勝來說,這件事情簡直太簡單了。


  “此事保在我身上。”


  奇勝拍著胸膛,走到城門外,在幾名士兵的保護下,對著遠處的公孫策喊了起來,“公孫兄,南楚王此舉有違天命,你我之間心知肚明,如今,皇後娘娘心懷仁義,隻要你棄暗投明,不計前嫌,公孫兄還在等著什麽呢?真要陪著南楚王一同受死嗎?”


  公孫策聽著奇勝的話,不由動搖起來。


  但旁邊的南楚王卻火冒三丈,死死盯著叫喊不止的奇勝,與其說他在勸說公孫策,不如說也在喊給全軍上下聽,什麽皇後娘娘不計前嫌,不會定罪的話,一遍一遍的勸說著,讓容炅直接取過一邊弓箭手手中的弓箭,拿起一支滲了毒的羽箭,對準奇勝射了過去。


  幸好衛歡看到,一劍砍了過去,才救了奇勝一命。


  奇勝此人,向來是仔仔必報的小人,更何況折中兩半的弓箭頭,一看就知道滲了毒,更是對南楚王心狠手辣的作派更是寒心,幹脆拿出自己三寸不爛之舌,不但勸降公孫策這個軍師,連同士兵都一塊勸說起來。


  容炅氣火攻心,號召眾軍,“給本王衝,攻城!”


  一聲令下,並沒有像南楚王想的那樣都衝了過去,反而士兵們都在等著懷江王的命令,畢竟這是他帶出來的人馬。


  從這一點上,懷江王比南楚王更會收服軍心,一直以來,懷江王忠於南楚王,才會事事以南楚王當先,造成南楚王有戰神之名,其實背後都靠懷江王有拉攏軍心。


  容炅臉色很是難看,想清楚其中原因,望著一邊的容情,“你還等什麽?”


  容情很是猶豫,一旦出兵,就代表謀反成定局,


  “容情!自古藩王再多錯處,隻有沒有騶虞幡,皆有一線生機。朝堂由一個女人把控,我們容氏一族被女人騎在頭上,你真的沒有想法嗎?”容炅對著容情喊道。


  容情攥緊手心,對著全軍喊道:“全軍聽令,攻城!”


  這一聲令下,士兵們才個個往前衝去,此情此景讓容炅的眼眸暗了起來,如果容情不聽他的話,他就什麽事都辦不了,要是奪得這天下,容情怕是他最大的威脅。


  轉眼之際,容炅對容情就起了殺心。


  然而容情還在替容炅上陣殺敵,做為中鋒,一馬當先,公孫策捕捉到容炅望著容情溢出的恨意,不免心寒,容情對容炅的忠心,無人不知,容炅竟然對自己親兄弟都有殺心,更何況他們這群屬下?


  在公孫策分神之際,卻被禁衛軍抓住,剛要說什麽時,就瞧見衛歡手中握著一麵旗幟,定眼一看,上麵寫著‘騶虞幡’,頓時震住,衛歡此番過來,是想取南楚王的項上人頭啊!


  “衛將軍饒命,公孫策一時糊塗,願意歸順,還望衛將軍饒了在下一命。”公孫策沒有反抗,任由禁衛軍押到衛歡將軍麵前,投降起來,並且奉上手中的軍令牌。


  這是容炅任由公孫策為軍師時給的,公孫策轉手給了衛歡。


  衛歡不免笑了起來,南楚王身邊有舍人奇勝,軍師公孫策,還有懷江王容情,如今奇勝與公孫策投降,隻要勸住懷江王,就不怕捉拿不住南楚王。


  “所有士兵聽本將軍號令,全部給我住手!懷江王,你看這是什麽?號令軍隊的令牌就在我的手上,懷江王還是要一意孤行,同南楚王一同謀反嗎?”衛歡氣吐丹田,浩蕩的聲音傳到懷江王容情耳中。


  所有士兵聽到聲音,皆是停了下來,對於軍隊來說,令牌就等於命令,現在的衛歡握有令牌,讓他們停下來,但懷江王卻讓他們攻城,一時間,個個都不知道該怎麽辦。


  容情沒料到公孫策轉眼之際,就投降,再看著下麵無心作戰的軍隊,心知攻城勝算渺茫。


  衛歡命人將騶虞幡掛起,一時間,所有士兵皆是跪了下來,就連容情就下馬單膝跪地,見騶虞幡如同見到皇上親臨戰場,有罪者,皆可誅殺,藩王也不例外。


  容炅見到騶虞幡,臉色蒼白起來,奇勝,公孫策背叛了他,就連容情就下馬跪了下來,衛歡拿著騶虞幡,一旦抓到他,必定不會留他活口。


  “走!”


  容炅轉身騎著馬,向著不遠處的樹林奔去,隨同的小廝跟著一起,隻要回到封地,召集所有兵馬,再到時候,再跟風如雪那個女人決一死戰!


  “南楚王跑了!給本將軍追!”衛歡眼尖,望到南楚王逃走,連聲喊道。


  如此一來,原本還在掙紮的士兵個個扔下武器,將帥不是投降就是逃走,他們還打個什麽戰?


  容情望著逃走的容炅,眼眸微微黯寂起來,私心來講,他希望容炅能逃到越遠越好,皇後有騶虞幡在手,怕是不會放過他。


  但從另一方麵,容情又擔心這樣一逃,謀反之命怕是確定下來,就沒有辦法翻案了。


  ……


  容情的擔心很快成真,衛歡功夫了得,讓孟關收服城外的軍隊後,領著禁衛軍親自抓捕南楚王,終於在晉都跟柳城交際之處,抓到了逃走的南楚王。


  容炅望著一步步靠近的衛歡,盡管害怕,語氣仍是囂張,“衛歡,我是藩王,沒有先帝口令,任何人都不得處死我!”


  “那王爺應該聽說騶虞幡的存在,本將軍手執此幡,上可斬皇親貴族,下可斬貪官汙吏!王爺覺得呢?”衛歡冷眼看著容炅,一字一句的說道。


  “你,你手中的不是真的。騶虞幡放於藏寶閣,沒有人可以拿到它。”容炅對於宮中事跡還是非常清楚,知道藏寶閣有三把鑰匙,一把放於後宮,一把放於皇上,一把放於信任的臣子手中。


  想要齊全這三把,可謂是難上加難,除非君臣一心,後宮和睦。


  但這種事情可能嗎?

  容炅絕不相信風如雪能辦到,但衛歡卻是笑了,“這天下沒有皇後辦不到的事情,這一點,南楚王應該比我更清楚才對。


  聽著衛歡的話,容炅的臉色變得蒼白起來,沒有誰更清楚體會到風如雪的才智與心計。鄭鈞一事,她就看出這女子行事果斷,出手狠決,不是可以糊弄的女子。


  現在,她將這份心計用在自己身上,他能逃得了嗎?


  想到這些,容炅臉色蒼白起來,望著衛歡,露出一抹求饒之意,“衛歡,本王隻是一時糊塗,並沒有想過真的謀反,這一切,是皇後誤會了,本王可以跟她解釋。”


  衛歡聽著容炅的話,冷笑起來,俊朗的麵孔盡是漠意,“南楚王,從你領著軍隊出現在城牆外,就應該做好成王敗寇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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