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要放棄嗎
傅宇拿著手機來到樓道,他怕說話聲音太大,吵醒小子衿。
撥通尹佐的手機號,傅宇靠在牆邊,等著那邊接通。
尹佐剛洗完澡出來,聽見手機鈴聲,看到是傅宇,尹佐手滑動了一下,“你同意了?”
傅宇手指在牆上敲著,“不了。研究所不缺錢,我哥已經給了我不少啟動資金,我也不喜歡他人在研究上對我指指點點。”
尹佐知道研究者都會顧忌這些,他決定後退一步,“如果我說隻投錢,不會幹涉你的研究,你會同意嗎?”
傅宇輕笑,“尹總覺得我缺錢嗎?這麽好的一塊蛋糕,我為什麽非要和你分享?獨吞不好嗎?”
尹佐倒了一杯紅酒,他搖晃著紅酒杯,鮮紅的酒水在燈光下晃動著,誘人美麗。
“我知道研究所後期需要更多的錢,傅二少準備一直依靠傅總嗎?”尹佐勾唇一笑,“傅二少難道就不想依靠自己的力量創造出一番事業嗎?”
傅宇眸中閃過一道光,如果單純隻是因為這些,他怎麽會不同意?
可他是傅家的一份子,是傅寒從小帶到大的傅宇,他從內心敬重傅寒。
假如尹佐不喜歡夏以安,或者是傅寒和夏以安的感情不深,說不定傅宇當場就會答應尹佐的條件。
可世上沒有那麽多假如,他現在也不是以前那個隻知道吃喝玩樂的傅宇,他也該學會保護傅寒了。
傅宇正要和尹佐說明白,突然看到夏以安從房間出來。
夏以安沒料到傅宇會在外麵打電話,大晚上出來打電話,看來工作也很忙。
禮貌地朝傅宇點點頭,她剛從傅宇身邊走過,傅宇開口問道:“還沒睡?”
夏以安指指大廳方向,“想吃點東西。”
“我哥呢?”
傅寒怎麽會允許夏以安單獨出來?
夏以安解釋道:“他在洗澡,我想著這點小事應該沒什麽。”
傅宇蹙眉,“一會兒我給你送過去,晚上傭人都睡著了,你要是在大廳出事,怎麽辦?”
夏以安摸摸鼻子,好像是這麽個理。
尹佐聽到那邊傳來夏以安的聲音,忍不住喊了一聲。
傅宇這才想起他還在和尹佐通著電話,夏以安也注意到傅宇正在打電話。
“要不我自己下去,你這不是還要工作?”夏以安指指傅宇的手機,她不想麻煩傅宇。
傅宇想到研究所的事,看向夏以安,“如果我要和尹佐合作,你會不會有意見?”
“啊?”夏以安對於傅宇突然的詢問沒反應過來。
傅宇耐心給夏以安說清楚,“研究所的事情,尹佐也想要投資,我怕你會介意,畢竟他.……”
傅宇沒說完,但夏以安知道傅宇的意思。
夏以安不在意揮揮手,“傅寒都和尹佐合作了,我有什麽在意不在意的。更何況我又不喜歡尹佐,我們隻是普通朋友。你不用顧忌這個,你工作上的事情你自己做決定。”
傅宇點點頭,“我知道了,嫂子。你想要吃什麽,一會兒我給你送過去。”
夏以安也不和傅宇客氣,“拿點兒葡萄就行。”
“好。”傅宇朝夏以安示意一下手機,“等我聊完工作,就下去。”
夏以安笑笑,道了聲謝,便回了房間。
她並沒有感覺到尷尬,經過這麽長時間的相處,夏以安雖沒和傅宇說什麽話,但也能感受到他對喬靈兒的關心和照顧。
她也想開了以前的事情,一切不過是陰差陽錯,在錯誤的時間,遇到了最糟糕的事情。
夏以安笑笑,關上了房門。
傅宇察覺到了夏以安情緒的變化,他內心對夏以安還有些愧疚,林清的死終究是他心中的刺。
夏以安因為喬靈兒不再計較,可他希望能多做些事情,來彌補以前犯過的錯誤。
過去的一切隨著今天的相遇,給了傅宇一個機會,一個讓事情漸漸煙消雲散的機會。
想起手機對麵的尹佐,傅宇淡淡地開口,“你都聽到了。”
片刻後,傅宇隻聽到了“嘟嘟”的忙音。
收起手機,傅宇下樓洗了一些葡萄給夏以安送過去,順便也帶來些給喬靈兒。
尹家別墅,尹佐聽著傅宇那邊傳來的聲音,心漸漸變涼,他猛然將紅酒一飲而盡,其實他早就知道夏以安對他沒有感情。
可他在夏以安那兒隻落得一個“普通朋友”的稱呼!哈哈哈!
真可笑!
尹佐,你看看,誰都明白夏以安對你沒有感情,可你依然固執己見,醒醒吧!
夏以安已為人婦,現在也要當母親。
你這樣糾纏下去,算什麽樣子!
尹佐靠著酒櫃,一杯接著一杯,尹佐,你該放棄了。
傅宇不就是故意讓你聽見,讓你知難而退。
傅寒也早告知你,別癡心妄想,是你要堅持,結果還不是沒有改變。
一滴淚水滴在地毯上,尹佐滑落在地上,抓起旁邊的酒瓶,猛灌,仿佛隻有這樣才能忘記剛才聽到的話。
陽光照在尹佐的身上,他的睫毛扇動了兩下,雙眼慢慢睜開,抬手遮住刺眼的光亮,尹佐慢慢從地上爬起來。
頹廢地撿起手機,尹佐踉踉蹌蹌地扶著牆進了浴室。
支撐著身體,尹佐望著鏡子中胡子拉碴的自己,嗤笑,“尹佐啊尹佐,看看,堂堂世界著名的小提琴家,尹家掌權人,因為一個女人變成這樣。”
掬起一捧水,潑在臉上,冰冷的水拍打著臉,尹佐腦子逐漸恢複清醒。
水珠從尹佐的臉頰低落,尹佐看著鏡中的自己,他是不是應該放手了?
他早就應該思考這個問題,在夏以安找他說明白的那一次,他就應該放手了。
可他不甘心,他的心在告訴他不能放棄。
那時的他還能用假結婚麻痹自己,現在呢?
想起傅寒炫耀夏以安懷孕的樣子,想起夏以安語氣平淡說他們是熟人,尹佐苦笑,他放棄米國的一切來到這裏,到底是為了什麽。
為了讓自己死心嗎?
雙眼紅腫、頭發淩亂,尹佐抵著鏡子,該離開了,他應該已經沒有留下來的意義。
是時候該回米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