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再見方元
警察局,方元心情激動地站在門口,心中的滋味難以描述。
已經七年了。
早早等待大廳的李隊長看到方元,立馬迎上去,將人扶到接待廳。
李隊長給方元端了一杯水,“方老先生,凶手已經抓到了,還有一些事情需要您配合調查,你現在先平複一下心情。”
方元雙手顫顫巍巍地接過水杯,喝了一口,“好。”
見方元的臉色變好之後,李隊長拿出筆和本開始問方元一些與案情相關的問題。
雖不願回憶七年前的事情,但隻要能抓到凶手,方元不在乎這些。
記下方元所說的信息,李隊長合上本子,“我們現在已經有確鑿的證據可以定罪,方老先生願意去見一下凶手嗎?”
聽到李隊長的話,方元手中的一次性杯子,瞬間被捏扁。
方元咬牙切齒地吐出一個“見”字。
李隊長將人帶到審訊室旁邊的小黑屋中,方元看著裏麵陌生的中年男人,沙啞著聲音,“他為何要害死我兒子?”
明明不認識,也與他無冤無仇,為何要對他兒子動手?
李隊長聽到方元的問話,猶豫之下,眼中充滿了同情,“方先生年紀輕輕便是雕刻大師,他拉攏方先生不成,所以.……”
後麵的話沒有說出來,但方元已經明白是什麽意思了。
自古便有“懷璧其罪”一說,方元苦笑不已,轉身出去了。
是他害死了自己的兒子,當年他要是沒有那樣堅持,他兒子是不是便不會被人打死?
望著坐在椅子上痛苦的方元,李隊長打電話給夏以安,在這個城市,方元隻認識夏以安和傅寒二人。
簡單和夏以安說了事情的經過,便掛了電話。
接到李隊長的電話後,夏以安想要去警察局,卻被傅寒攔下。
傅寒拉住衝到門口的夏以安,“我派人過去接他。”
夏以安搖搖頭,“還是我親自去將人接回來,順便也能了解一下案件的進展。”
看到夏以安雙眼中充滿了堅定,傅寒隻好讓一步,“我送你去。”
夏以安挽住傅寒的胳膊,高興地點點頭,“好。”
來到警察局,夏以安和傅寒在警察的帶領下,來到李隊長的辦公室。
一進門便看到方元垂著頭坐在一旁,渾身散發著悲傷的氣息。
夏以安連忙走到方元身邊,“方老先生。”
方元抬起頭,雙眼紅腫地看向夏以安,“謝謝!”
他從李隊長那裏知道,能抓到凶手多虧了傅寒和夏以安。
夏以安搖搖頭,“能抓到凶手便好。”
隨後陪著方元將相關的手續辦好,這才離開警察局。
坐上車之後,夏以安看向後座的方元,“你現在住在酒店嗎?”
方元“嗯”了一聲。
“民民跟著你一起來了嗎?”夏以安想起那個可愛的孩子,嘴角微微上揚。
說起民民,方元心情好了不少。
“來了。今天是星期天,正好帶他過來。”自從發生了綁架事情後,他不放心孩子一個人在家中待著。
夏以安和方元討論著孩子的事情,傅寒看到停下車等紅燈,趁機開口詢問方元,“傅氏集團正在進軍古玩界,我想聘請方老先生做首席設計師。”
聽到傅寒的話,方元驚訝之後,便想著拒絕。
不等方元說話,傅寒直接提出條件,“我會幫你安排孩子的學校,薪酬也不用擔心,絕對不會低於你心中的價格。”
夏以安沒料到傅寒會在這時候提出這樣的問題,伸手推了傅寒一下,小聲責備道:“我不是讓你別提這件事嗎?”
傅寒捏捏夏以安的手心,隨後通過後視鏡看向的後座的方元,等待著他的答案。
方元沉思著,在心中衡量著利弊。
如果是剛來的時候,或許他會立馬拒絕傅寒,但現在他猶豫了。
兒子的事情在他的心中敲下了警鍾,民民現在隻有他一個親人。如果他遇到同樣的事情,怎麽辦?
掛在傅氏集團的名下之後,他的安全便會有保證。
但真的要放棄幾十年的堅守嗎?
方元閉上眼睛,大腦在飛速地運轉著。
車中一片沉默,等綠燈亮了,傅寒發動車輛。
久久之後,方元終於給了傅寒回應。
方元看向傅寒,語氣帶著滄桑,“我想知道設計圖紙的專利是屬於集團的還是我的?”
看來方元應該是準備接受了,傅寒將條件一一告訴方元,“房子和學校集團負責,一張圖紙三十萬,利潤分你三成。專利在集團的名下,每個月至少一張圖紙。”
轉動方向盤,避開旁邊的車輛,傅寒繼續說道:“你也可以將雕刻的成品放在集團銷售,不過集團需要抽取一定的傭金。”
方元聽完後,直接答應了。
夏以安驚訝地看向方元,“其實你可以不用現在答應,要不要回去好好考慮一下?”
方元搖搖頭,“我已經想清楚了。傅少開出的條件很好,民民現在已經上小學了,在這個城市能得到更好的教育。除此之外,我也希望有私下的時間,能多陪陪孩子。”
其實如果隻有他一個人的話,說不定真得不會被傅寒的條件所誘惑。
可他還有民民,民民的學習和生活在他的心中是最重要的。
夏以安聽完方元的理由,不再攔著他,方元心中所想他明白,為了孩子永遠可以放棄一些東西。
傅寒將車停在酒店門口,“明天集團便會將房子和學校準備好,隻要簽了合同之後,隨時可以搬進去。”
方元說了聲“好”之後,進了酒店。
夏以安望著他的背影,深深地歎口氣,“好可惜!”
傅寒敲了夏以安腦袋一下,“可惜什麽?時代在不斷的進步,固步自封隻會越來越落後,等到被社會拋棄的時候,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傅寒心中也明白這些人在堅持著什麽,但有時候可以換個維度思考,難道進了集團便不能雕刻了嗎?
依舊可以,隻是他們過於固執,隻知道堅守著他們的信念,卻不知這個信念也可以換種方式。
傅寒發動車子,載著夏以安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