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意外與幸運
第四十四章 意外與幸運
吸收別人內心深處的黑暗麵，某種意義上根本不算是攻擊，而是救贖，尤其是對所謂的惡人。不過對於吳春來說，吸收他人內心的黑暗麵卻是一種補充，隻不過除了補充黑暗之力以外，還有很大的副作用。
傳說中的太陽神阿波羅心地善良，對待人類非常和善。但是在戰神世界內，阿波羅隻不過是個攀比心，妒忌心很強的色狼，僅此而已。這種人，不，這種神的內心黑暗麵一點也不小。
當吳春緊緊抓住阿波羅的肩膀，開始吸收對方心靈深處最黑暗的一麵。吳春仿佛看到了阿波羅陰謀陷害其他神邸，迷奸女神，玩弄人類，甚至利用自己的神力使太陽光增強，烤死農作物導致數萬人餓死。
這一切都化成了黑暗之力，快速湧進吳春的內心。但是隨之而來的副作用完全超出想象，不光是讓吳春心底出現暴虐，出現想要毀滅一切念頭，更是因為阿波羅自身是光明屬性的原因，附帶而來的光明力量刺激著吳春的全身。
光明與黑暗相生相克，黑暗吞沒光明，光明驅散黑暗，所以兩種力量一碰撞到一起就發生了激烈的衝突。吳春漸漸的發現，自己身體內大部分黑暗之力因為光明力量的侵入開始暴動。
當光明力量進入他的身體時，黑暗之力立刻預警，紛紛向著吳春的手臂竄去與之對抗。但是除了手臂以外，全身的黑暗之力都開始向著手臂衝擊，在這個過程中產生的互相碰撞讓吳春感覺比死還要難受。
一開始，吳春的身體還能支撐住。但是阿波羅作為太陽神，光明神，起蘊藏的光明力量相當龐大。隨著時間的推移，光明力量侵入的越來越多，吳春身體內的黑暗之力暴走的更加厲害，甚至部分身體位置已經被黑暗之力衝破受傷。
先是後背噴發出完全有黑暗組成的黑色光柱，然後是小腹，接著是肩膀。轉瞬間吳春身上就千倉百孔。吳春很清楚，這樣持續下去，還沒等吸收完阿波羅的黑暗麵，恐怕自己就會爆體身亡。
但是此刻吳春卻是騎虎難下，尤其是阿波羅內心的黑暗麵壓抑這已久，此刻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宣泄的出口，竟然瘋狂的向著吳春身體竄去，即便吳春想要停下來也不可能。
吳春忽然感覺有些可笑，自己想要吸收這位神邸的力量增強實力，想不到會被對方的力量影響導致爆體而亡，這真是一種諷刺。不過另一方麵，想要毀滅一切的念頭不停的衝擊著內心，這個念頭導致衝破身體的黑暗之力還是肆虐起周圍的一切。
仿佛是聽到了內殿的動靜，那些神仆們紛紛趕到，當他們進入寢殿內便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自家主人太陽神全身赤裸，一雙眼球爆發出刺眼的光芒，但是赤裸的身體卻是一會黑，一會亮。而他正被一個黑衣年輕人抓住肩膀。那黑衣人的身體同樣一明一暗，並且好幾個部位噴出黑色光柱。光是看到那黑暗光柱，這些神仆就感覺到了深深的恐懼。
按道理說神仆們看到自家主人被人攻擊，應該上去幫忙。不過此刻神仆們別說行動，因為那黑色光柱的威勢，腿都嚇軟了。而且下一刻，黑暗光柱開始向著神仆們橫掃肆虐。
那些衝破吳春體外的黑暗之力純度完全高出黑暗之神厄瑞玻斯，此刻暴走中的黑暗之力正愁無處發泄，那些神仆們便遭了秧。凡是被黑暗光柱掃過的身體部分，全部被黑暗吞噬，場麵慘不忍睹。
一個神仆努力克製恐懼，轉身就要逃跑。他剛剛跑出一步就發現腰部一痛，腦海中出現一絲奇怪的感覺。緊接著，他看到了兩雙腿向前跑去，但是雙腿以上再也沒有其他身體部分，隻有一團黑暗。然後那神仆低下頭，看到自己胸部以下的部位全部變成了黑暗，這是他最後看到的景物。
還有一個神仆試圖躲在大床後，他剛想趴下就發現自己已經摔倒，因為他的雙腿已經變成黑暗……緊接著黑暗光柱再次掃過，在痛苦的嚎叫聲中，那神仆徹底的被黑暗吞噬。
床上被催眠的月亮女神阿爾忒彌斯的身體也被一道黑暗光柱掃過。不過這位女神怎麽說也是十二主神之一，其實力遠不是那些神仆能比的。被掃過的腿部隻是出現了一些黑斑，並沒有被吞噬。這一下反而讓阿爾忒彌斯從睡眠中醒來。
女神睜開雙眼後立刻發現這駭人的一幕，有些迷茫的雙眼瞬間變得有神。當她發現阿波羅全身赤裸，而自己也是全身赤裸，聯想到最後記得的喝茶情形，心中便明白是怎麽回事。雖然她並不知道吳春是什麽人，為什麽會有黑暗之神的力量，但是她很清楚應該是吳春救了自己。
“混蛋阿波羅，竟然想玷汙自己孿生姐姐的純潔！不可饒恕！”
黑暗光柱再次席卷而來，似乎因為先前的一掃沒什麽效果，這一次兩道黑暗光柱從兩邊包夾過來。
阿爾忒彌斯沒有緊張，額頭上月牙印記微微閃光，她的全身瞬間被朦朧的淡黃色光芒籠罩，那光芒看上去非常柔和，讓人感覺很溫馨。當黑暗光柱掃過的時候隻是將她掃到一旁地上，除了身體再次多出一些黑斑來，並沒有受到太大損傷。
“怎麽回事？啊，不好，阿波羅的力量正在他的身體內入侵，導致她的黑暗力量暴走，不管怎麽說也是他救了我最後的純潔，我應該幫幫他。”麵對如此強大，暴虐的黑暗力量，月亮女神非但沒有退避，反而是向著吳春衝過去。
月亮在某種意義上同樣代表光明，隻不過在黑夜中略顯微不足道，根本比不上太陽。相比陽光，月光更加的柔和。阿爾忒彌斯爆發出全部的月光力量，硬抗了兩道黑暗光柱的侵襲後終於衝到吳春身邊。
然後，她直接從身後緊緊的抱住吳春，淡黃色的光芒瞬間將吳春也包裹在內。
……
“殺，殺，殺！”吳春瘋狂的宣泄著黑暗之力，毀滅著周圍的一切。大地被吞噬，海洋被吞噬，就連天空也快要消失了。這裏是吳春的意識世界。如同外界黑暗之力的暴走，瘋狂攻擊者身邊的一切一樣，在意識世界中，吳春正在進行毀滅。
此刻阿波羅的黑暗麵隻吸收了一半左右，但是被光明力量逼迫發狂的黑暗之力已經完全擺脫吳春的控製，甚至反過來控製住他，而吳春僅存的一絲理智已經完全壓製不住自己暴虐的心。
現在吳春要做的就是毀滅，殺戮，終結一切，包括他自己。他要將自己投身黑暗，與黑暗同化成為一體。事到如今，吳春僅剩的一絲理智也隻能無奈，麵對這種意外的結束方式，他隻能苦笑：“被自己的力量殺死……真的很諷刺！”
就當意識世界中最後一片天空即將被黑暗吞噬的時候，在那裏出現了數道淡黃色的光芒，衝破雲層向下照射。奇怪的是，那些光芒所到之處並沒有立刻驅散黑暗，看上去仿佛被黑暗吞噬，但卻又清晰可見。
但是數秒過後，那些隱沒在黑暗中的但光色光芒漸漸出現，而附近的黑暗，也開始相似走聚集，將中間淡黃色光芒給空了出來。這奇怪的一幕讓吳春有些納悶，為什麽光明和黑暗竟然能同在。
忽然，吳春最後的意念想起了什麽。
光明與黑暗為什麽就不能共存？那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感覺，曾經某個時期差一點就能明白，結果卻止步不前，怎麽也找不到那種感覺。
沒錯，吳春曾經在意識世界中大戰黑暗之巔的時候，最後當艾琳娜前來幫他的時候，他隱隱有了這種明悟。但是在那之後，這種感覺便不複存在。這一次，那淡黃色的光芒就像是黑夜中的明燈，那麽柔和，那麽溫暖，為他指引了一條明路。
與此同時，吳春的那一絲漸漸擴大的意念聽到了一個溫柔動聽的聲音。
“不要放棄，黑暗與光明並非不能同時存在！兩者都不能缺少！”
吳春沒有功夫去思考聲音的主人是誰，又是怎麽進入到自己的意識世界的。他的思想已經完全被這一句話帶起。
“黑暗與光明共存？怎麽共存，互相之間水火不容，到底怎麽共存？”
那個溫柔的聲音再次響起：“當我在黑暗中出現，卻不會驅散黑暗，隻會與黑暗共存，互相依靠。有了黑暗才有了我，有了我才會讓黑暗更加明顯。”
這一次，吳春下意識的問道：“你是誰？”
那聲音回答：“我是……月亮！”
“月亮？”
“是的，我隻出現在黑暗中，雖然不能驅散黑暗，但卻不會被黑暗吞噬。光芒可以與黑暗……並存！”
吳春心中一震
“是啊，即便是在陽光下，還會存在各種陰影，那就是黑暗。純粹的光明是不可能的，真要是世界萬物都消失，那麽地下依舊是黑暗的！或者說真的變成純粹的光明，那麽它就不叫光明了。黑暗則相同，即便在夜晚也不可能是完全的黑暗，還有月光，還有星光，還有各種燈光，火焰，假如像是黑暗虛無空間，那就已經不能叫做黑暗了，隻是純粹的虛無。原來如此！人類的內心同樣也是，有陽光麵必然有黑暗麵，我不就是要吸收阿波羅的黑暗麵作為力量補充嗎？那麽我為什麽我不能接受他的光明力量，當黑暗與光明融合在一起會發生什麽？”
吳春的意念漸漸的恢複了大半，他也停止了釋放黑暗。吳春抬起頭，看著天空中幾縷柔和的光芒，它們不正在和自己釋放的黑暗和平共存嗎？互相之間的分別也沒有那麽明顯。
注視了片刻後，吳春的意念已經完全清醒，他的嘴角露出笑容：“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