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後手
第三十三章 後手
死亡之巔的寢宮內，他正在仔細的盯著畫麵。無論是成群的劇情角色，還是消失的無影無蹤吳春他們，一切都讓這位巔峰強者的心情無法平靜。
就算是長年位居係統背後，不停研究救世空間和救世係統奧秘的死亡之巔也無法理解吳春他們是怎麽消失的，而那些劇情角色又怎麽出現的，他隻能認為這一切都是吳春的徽章，也就是說吳春將人收進徽章，再將自己收進徽章，然後從徽章釋放出大量的劇情角色來戰鬥。死亡之巔隱約能感覺到，吳春本身至少有一部分已經超脫了救世空間的規則。
死亡之巔這麽多年的積累並不是毫無作用，當初在研究智慧之巔如何創造空間的時候他就隱約明白一些規則，隻不過利用這些規則他卻無論怎麽努力都無法創造出全新的空間來。相比之下，他領悟的規則卻能夠吸收萬裏之外，甚至與自己所在位置毫不相幹空間中的死亡之力，那些身處在各個遊戲世界中略微強大或者潛力不錯的被選者一旦死亡，瞬間散發的死亡之力就會被他吸收。
當然，除了這個作用外，死亡之巔的規則還有其他作用，其中除了各種強大的攻擊能力外，最重要的就是他本身的不死！
沒錯，這有些具有諷刺意味。代表著死亡規則的他卻可以做到絕對不死！這本身就是一種矛盾。
要知道死亡之巔在成為巔峰強者之前就一直在研究如何不死，也正是這種研究，他一次次的與各種生物屍體打交道，其中有強大的生物也有弱小的，最終在屍體堆中他獲得了死亡之力，踏上了巔峰強者之路。
雖然巔峰強者壽命遠比其他人要長得多，但是終究不是不死。那是萬物的規則，永恒的定律，就好像宇宙本身都會死亡一樣。所以在成為巔峰強者之後，大部分巔峰強者並不會去刻意追求永恒與不死，但是死亡之巔例外，隻不過他的研究一直沒有突破，實際上就連他自己也不相信生命真的能做到永恒不死。
當智慧之巔利用自身的智慧創造出救世空間後，死亡之巔發現自己的研究有了轉機，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通過與智慧之巔一次偶爾的談話。
當時的內容隻有簡簡單單的幾句話。
死亡之巔問：“為什麽你能在未知的空間中創造出許許多多不同的世界，它們同時存在合理嗎？”
智慧之巔反問：“那麽這一切你認為合理嗎？”
死亡之巔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而智慧之巔下麵的一句話讓他看到了一扇大門，一扇神秘卻又向往的大門。
“其實很簡單，你相信了那麽它就合理，或者說隻要你相信它是真的，合理不合理就變得不重要了。”
隻要相信，即便不合理也不重要。這句話已經成為死亡之巔腦海深處最深刻的一句話。就像是吳春的頓悟一樣，在之後的某一天中，死亡之巔忽然想明白了那始終困擾他的疑問。
“到底能不能真的獲得永恒生命，變成真正意義上不死的存在！”
死亡之巔發現自己一直以來都懷疑這句話不可能實現，畢竟他所見證過的死亡遠遠超出其他巔峰強者，根深蒂固的死亡概念使得它對自己的研究產生懷疑。而當他發現這情況就像是智慧之巔所說的“你相信了那麽它就合理，或者說隻要你相信它是真的，合理不合理就變得不重要了。”
死亡之巔的內心產生變化，他對永恒的生命深信不疑，他相信一定能夠做到真正的不死。所以最終，他做到了。
那種擁有無窮無盡生命的感覺在一開始讓他瘋狂。但是經過歲月的洗禮之後，死亡之巔發現不死並不是那麽美好的事！在這麽漫長的歲月之中最多的經曆就是無聊。所以，死亡之巔為了自己不那麽無聊開始了一係列的計劃。
他任意玩弄著救世空間各個遊戲世界的劇情角色，卻發現隻要智慧之巔一旦注意到，自己的所作所為都隻能是白費。他便想代替智慧之巔，統治這片未知的空間。可是要這樣做無論是智慧還是其他巔峰強者都不會答應，那麽就必須幹掉他們。
死亡之巔抬起頭，看著畫麵中不停戰鬥的慘烈場景，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回憶起這麽久遠微不足道的事，但是這種感情卻抑製不住，他那帽子下本應該是臉龐的位置仍然是一陣陣死灰色漩渦，隻不過這個時候要是有人看到，一定會發現那死灰色漩渦出現了及不規則的變化與抖動。
虛空之中，一身黑色鬥篷的死亡之巔遙望著地球上的一切，死亡無時無刻都在上演，超大規模的戰爭正在持續著，此刻地球上的人類已經到達了滅亡的邊緣。這時候他看到憑空出現一大批戰士，他們在幫助地球上的生物抵禦外敵。
死亡之巔知道這些戰士來自哪裏，他們來自救世空間。
“智慧，為什麽要拯救那些弱小的生物，就讓他們被異邦人滅掉好了，這與我們又什麽關係？”死亡之巔扭頭問向智慧之巔，當他扭過頭的時候別人才能發現，他的臉上密密麻麻一道道交錯的疤痕，讓他整個人顯得有些猙獰。
在他身邊不光有著智慧之巔，其他巔峰強者也都聚集在此。
“救他們是當然的，我們都是從弱小的生物成長過來的。無論任何生命，都有生存的權利，我們隻不過是在保護他們的權利罷了。”
“沒錯，強者保護弱者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我倒是感覺無所謂，不過要是他們都死光了，又會變成向上次一樣，感覺有些孤單！”
巔峰強者們各自發表者自己的意見。
就在這個時候，智慧之巔轉過頭看向死亡之巔，她的側臉很美麗，散發著無窮無盡的魅力，尤其是那一雙仿佛能看穿他人心底伸出的大眼睛，是那麽的明亮！她的聲音也很輕柔，帶著令人向往的睿智：“拯救，並不需要理由。”
死亡之巔疑惑的皺起眉，這個動作讓他那交錯著密密麻麻疤痕的臉更顯得猙獰恐怖，他不解的道：“可是他們早晚會死，就算是我們也無法拜托這個定律，這不是你說的嗎？”
智慧之巔並沒有反駁，而是眼神看向遠處輕輕說道：“死亡的確無法避免，相信這一點你是最清楚的。但是不可避免不代表他們沒有生的權利。沒有活著怎麽可能會有死去，如果這些生物包括我們從一開始就是死去的，那麽死亡本身就已經不存在了。所以，正因為他們努力掙紮著活下去，才會出現死亡這個現象。”
一句話說的死亡之巔低頭不語，口中不停的呢喃著：“沒有活著怎麽可能有死去……”
“是啊，沒有活著怎麽可能有死去，”死亡之巔看著畫麵中不停死去的被選者以及不知來自哪裏的劇情角色們，那一個個生命在死亡時候綻放的美麗讓他欲罷不能，“沒錯，死亡和生存本就是共存的，可笑我到現在還沒能完全理解。”
忽然間，死亡之巔臉上的灰色漩渦強烈變化，看上去嫉妒的扭曲著，似乎代表著他此刻的內心。他抬起雙手抱住頭，沙啞的聲音顯得有些痛苦，“不，不對，沒有活著不會有死亡，那不就是說沒有死亡不可能有活著，我現在活著嗎？我已經得到了永恒的生命，我的規則就是不會死亡，那麽我現在到底是不是活著？真的活著嗎？”
死亡之巔的身體不停的扭曲，他倒在地上，來回不停的翻騰，口中不停的重複著。刹那間整個大殿內充滿了灰色氣旋，每一道都在不停的扭曲著，不規則的變化著。
這個狀況一直持續了數分鍾，當死亡之巔再次站起來的時候，所有灰色氣旋都已經消失，而他臉上的漩渦也回歸平靜，隻是緩緩旋轉著。
“智慧，你在誤導我……你告訴我相信就合理，但是真正的永生卻代表著根本沒有活過，你在誤導我！不管怎麽說，我相信我是永恒的存在……所以一切的阻礙都必須消失。”
說著，死亡之巔打了個指向，一個個清道夫憑空出現，在他麵前跪成三排。這是死亡之巔手中掌握的所有清道夫。
“現在，去那裏，殺死你們能看到的一切生物，記住，一個不留！”死亡之巔狠狠的下著命令。
“是！”清道夫們機械化的聲音同時應答，盡管其中有男有女，但是聽起來就像是一個人一樣。嗖嗖嗖！緊接著清道夫們一個個消失。
再次轉向巨大的投影畫麵，此刻戰況已經到達白熱化。有了被選者和清道夫的加入，劇情角色一方的攻勢立刻受阻。雙方不停的有人死去，包括空中的機體，大型戰艦，各種飛船也在不停的爆炸著。
死亡之巔怪笑道：“嘿嘿嘿，嘿嘿嘿，我知道你就在那吳春，我能從你身上感覺到智慧的氣息，你想成為第二個智慧之巔嗎？那麽就讓我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能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