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三當家和他的山賊嘍嘍都往蕭紅鳶和沈言蹊所在的方向看過來,一時間,蕭紅鳶緊張極了,感覺自己的心髒已經提到了嗓子眼。一手抓著沈言蹊,另一隻手伸向腰間,盤算著若是被發現,帶著沈言蹊闖下山的可能性有多大。
看著對麵越來越接近的人,蕭紅鳶和沈言蹊都屏住呼吸。就在蕭紅鳶即將抽出鞭子,管他三七二十一,準備一股腦的打下山去時,從他們的後方突然躥出一隻野貓,將大夥都嚇了一跳。
“嗨,三當家,是隻野貓。”一個小嘍嘍道。
那三當家呲了一口,似乎還有些不相信。
那小嘍嘍又道:“三當家放寬心,咱們山寨戒備森嚴,那些個不怕死的不敢來也上不來。”
三當家“哼”了一聲:“他們要是敢來,來一個我抓一個,來兩個我抓一雙!”
“是是是,三當家武功蓋世,威震四方。三當家威武!”這小嘍嘍拍馬屁的本事也是了得,什麽話都是信手拈來。
趁他們正在說話,蕭紅鳶帶著沈言蹊悄悄地退出了三當家的院子。
小心避過一隊守衛,在一座假山處尋了一個暫時安全的地方稍事歇息,緩一緩剛剛被嚇壞的小心髒。
“若是剛剛被發現了,你準備怎麽辦?”沈言蹊問蕭紅鳶。
“還能怎麽辦,殺出一條血路唄。”蕭紅鳶道:“雖說你確實是有些累贅,但我既然到了你來,自然是要把你平安帶回去的。難不成還會丟下你嗎?”想了想又覺得自己說這話有些歧義,怕沈言蹊想多,又道:“你欠我那麽多銀子,還清銀子前除了我身邊哪也不許去。”
沈言蹊聽她欲蓋彌彰,卻越描越黑,不禁又笑了起來。自從遇著蕭紅鳶,沈言蹊已經不知道這樣開心的笑了多少回了。
兩人歇了一會兒,就決定還是先下山去,不要打草驚蛇。
下了山,回到客棧,簡單洗漱下,蕭紅鳶就躺倒在了床上。這一晚上真是又辛苦又驚心動魄,這一覺睡得也很沉,到清晨雞叫三遍了,蕭紅鳶才朦朦睜眼。
看著窗外天光大亮,想起昨日在山寨中聽到那三當家今日好像要下山尋樂,蕭紅鳶一下子來了精神,睡意全無。早飯也不吃了,拉上沈言蹊就往城外走。
“紅紅,你慢些,昨日折騰得那麽晚,今日這一大早是要上哪去?”沈言蹊扯扯被蕭紅鳶拉著的衣袖,見蕭紅鳶走得又急又猛,看來衣袖是抽不出來了,當下隻好作罷。
蕭紅鳶扯著沈言蹊一路出了城,在通往戈貢山的小路上躲藏起來。
沈言蹊也想起來昨日夜探山匪寨時那三當家好似說了今日要下山:“我們這是在等那三當家的?”
蕭紅鳶蹲在草叢之中,眼睛緊緊盯著戈貢山的方向,生怕放跑了那三當家,聽見沈言蹊問她,便頭也不回的答到:“廢話,不等他等誰,折騰了一晚上,這早飯也沒吃,可千萬別讓他跑了!”
“戈貢山距肅州城也有些距離,這三當家應該還沒有到,隻不過昨日那大當家的也說了最近不許有人下山,也不知這三當家今日還會不會來?”沈言蹊分析道。
“那就賭吧,賭那三當家不守規矩,偏偏要下山來。”蕭紅鳶道。
接著,兩人都不再說話,隻眼睛盯著來路,心裏盼著這三當家一定要出現。
皇天不負有心人。兩人等候沒多久,便見那三當家的帶著兩個小嘍嘍出現了。
蕭紅鳶一勾嘴角:“賭對了。”
沈言蹊問道:“接下來怎麽辦?”
蕭紅鳶道:“先跟著,找個合適的機會再說。”
兩人尾隨那三當家又進了肅州城,左逛逛右逛逛,一路跟進了一條花柳巷。
“這……還跟嗎?”沈言蹊為難的問道。
蕭紅鳶也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到底是女孩子家,還是有些羞怯,但這人在眼前,哪能放了:“跟!”所幸這是白日,這花柳巷也沒有什麽人,也讓蕭紅鳶省了些尷尬。
見那三當家一進這花柳巷就跟貓兒見了魚似的,本就不大的眼睛,這會兒已經笑咪成了一條縫。隨意選了一家就走了進去。
蕭紅鳶見他已經走進了青樓中,便走進旁邊的巷子,趁四下無人注意,就帶著沈言蹊躍上了二樓。
不一會兒,就見老鴇一臉笑意的帶著三當家一夥上樓來了。將那三當家帶進了一位姑娘房中,一旁的兩個小嘍嘍也各自去尋了樂子。
“眼下他一人落單,正是好抓他的時候。”沈言蹊對蕭紅鳶道。
蕭紅鳶點點頭,對沈言蹊的話表示認同。正好見著一小廝正端著些酒菜正往樓上走,計上心頭:“有辦法了。”
蕭紅鳶從荷包裏拿出幾塊碎銀,用內力將幾塊碎銀灑落在二樓的走廊上。果然,那小廝上了樓來,一腳便踩中一塊碎銀,趕忙抬眼四下張望,見著沒人,才蹲下身子將銀子撿起,剛撿起一塊,就看到不遠處還有,那小廝不禁心想:“這定是昨晚哪位公子爺們喝多了酒,灑落的碎銀,這老天爺看顧我,便宜了我,嘿嘿嘿……”
蕭紅鳶見那小廝果然放下了手中的酒菜,忙著在地上尋碎銀,便立馬閃身上前,將前日裏買的迷藥全灑進了酒壺裏,做完這些立馬消失,待小廝撿完碎銀,回頭端起酒菜,根本不知道手中的酒菜已被動了手腳。
小廝送完酒菜便出去了,蕭紅鳶在外頭又等了半刻鍾,想著迷藥應該已經混著酒水喝下了肚,才帶著沈言蹊走近房門。為了以防萬一,蕭紅鳶還在門口稍駐足傾聽了一會兒,確定裏頭沒有聲音了,才和沈言蹊推門入內。
進了房內,那三當家的與那青樓姑娘都被迷藥藥得不省人事。蕭紅鳶先將那姑娘弄進了裏間榻上,又在房裏找著些繩子,將那三當家綁了個結實,抬手又封了他周身幾個大穴,讓他醒來也無法運功。
做完這些,才拿起桌上的茶壺,將一壺茶水劈頭蓋臉地都潑到這三當家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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