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8章 逼問
隻見那玉牌之上寫著三個字——出雲閣。
王景崇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驚恐地看著那玉牌,道:“你……你為什麽會有這種東西?”
燕歸辭似乎笑了,還笑得十分開心,慢騰騰地將玉牌收起來:“托你那好女兒的福,不然這東西也不會落在我手上。”
王景崇不敢相信,他想盡辦法托人尋的東西,竟然在一個小姑娘身上。
旁邊下人大約是覺得他這表情實在是難看了,一點身為王家老爺的樣子都沒有,便好心地將他攙扶起來。
燕歸辭從石凳上跳起來,緩緩走到王景崇身邊,道:“我怎麽不知道王大人為出雲閣的老板送了那麽多姑娘,手上還出了人命?”
王景崇狠狠一抖,看著燕歸辭的眼神已經從琢磨不透變成了害怕。
這會兒被她如此逼視,更是下意識往後仰頭,試圖與她拉開距離。
但燕歸辭根本就不給她這個機會,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把人拽回來,壓著聲音道:“說!萬洪興那老不死的,除了叫你給他送良家子外,還叫你做什麽!?”
“我……”剛才還害怕不已的王景崇突然掃了燕歸辭一眼,想起什麽似的,變臉道,“閣主想知道?那你就下去問那些死人吧!”
說罷,猛地抓起邊上的茶盞對著燕歸辭的腦袋砸了下去!
“不知好歹!”
隻聽得“哢吧”一聲……
燕歸辭反手架住王景崇落下來的手腕,抓著狠狠一扭,不僅指甲掐進了他的肉裏,就連手腕都以一個別扭的姿勢垂著。
“啊——”
一聲殺豬般的慘叫從王景崇嘴裏發出來,幾乎響徹整個王家。
王景崇倒在地上,捂著自己被扭斷的手段,在地上毫無形象的打滾,叫聲一聲比一聲慘!
燕歸辭半點耐心都沒了,一腳踩在王景崇胸口上,用力碾壓著:“我再問你一次,萬洪興那老家夥還叫你做了什麽!”
盡管王景崇是王家的老爺,被燕歸辭這樣狠狠壓著胸口時,旁邊的下人卻連一句話都不敢說。
王景崇哀嚎連連,這會兒再也不敢玩小動作,一股腦全交代了:“還……還讓我給他打掩護,讓他在齊國那邊擴展自己的勢力,以、以禦史台左副都禦史的身份替她聯係齊國的華蘭長公主……”
齊華蘭?
燕歸辭皺了皺眉,在腦中搜索了一會兒才想起來這是齊商應的生母。
同雲間月差不多的年紀,卻一直未曾成親,也沒聽說她有什麽麵首,作為齊國的長公主,一直握著齊國的生死命脈,連皇帝都不敢與她抗衡。
就算她沒登基,齊國的一幹大臣,卻早就將她當女帝,就盼著那天齊國的皇帝突然駕崩,齊華蘭自己坐上那寶座!
諸位大臣不知道齊商應的存在,以為齊華蘭是在等小皇帝駕崩,自己登基。
但燕歸辭卻明白,她在等齊商應回去,名正言順的讓他以齊國小殿下的身份,登上皇位!
隻是齊商應因為雲思回,一直沒有遲遲回去。
燕歸辭眯了眯眼,腳上用力,踩得王景崇和連叫都不敢叫出來:“我再問你,當年方民安貪汙一案,那筆沒有追回來的銀子,是不是也叫你孝敬給萬洪興了?”
萬洪興這老家夥,如今已經快五十歲了,卻因為燕歸辭這個閣主遲遲沒有出麵的關係,他便以出雲閣閣主自居,打著出雲閣的名聲大勢斂財,做出了不少混賬事。
燕歸辭想著當初柳氏的事情,他多少有出力,所以看在他是元老的份上,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想讓他自己想明白後,有所收斂。
誰知此人竟如此不知好歹,還變本加厲了!
“是……”王景崇不敢問燕歸辭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痛苦道,“那筆銀子包括現在岡州的每年的納稅,我……我都給他送去了!”
難怪,有人岡州立方民安的石像沒人管,原來是禦史台有人兜著這件事!
“蠢貨!”燕歸辭咬牙切齒地罵道,“以為做這些事情時十分隱蔽,沒人知道?殊不知雲間月早就知道了!”
燕歸辭現在很生氣,踩著王景崇胸口的腳就越發用力了!
王景崇哪裏受得了,當即不停翻著白眼,險些就蹬腿去了。
燕歸辭還不想他現在就死,咬著牙道:“老師的事情,我過些日子再找你算!”
說罷,她收回腳,轉身便要走,冷笑一聲:“當然,要是你被雲間月收拾了,我也不用親自出手了。”
王景崇一聽,先是一愣,隨即猛地反應過來燕歸辭這話是什麽意思。
他大驚失色,剛要撲上去找燕歸辭求情之際,就見管家匆匆跑來,大聲道:“老爺,不好了……禦史台柳憲柳大人來了!”
禦史台大夫柳憲,前靜安長公主的駙馬,刑部尚書柳同舟的父親。
平時在朝中基本不作為,可關鍵時刻,總能作為雲間月的狗出現,死死咬人一口。
王景崇聽見他名諱地瞬間,一口氣就泄了,再也沒有鼓起來。
燕歸辭一路離去時,正巧與柳憲碰上,她不想叫人認出來,連忙往旁邊讓了讓,低垂著頭,將臉全都藏起來了。
柳憲視乎沒發現他,帶著人徑直從她身邊擦身而過。
等人走遠了,燕歸辭才發現,來的不止是柳憲,還有齊書重。
她皺了皺眉,想著齊太師的頭七都還沒過,齊書重怎麽就出現在這時,忽然就聽聽耳邊傳來低低一聲輕笑。
燕歸辭一愣,猛地回頭,剛好就對上了容遇的目光。
他沒有穿朝服,而是穿著便服,藍白相間的麵料,沒有半點花色紋路,幹幹淨淨的,穿在他身上,直叫人覺得氣質出塵,好似見了神仙。
“師妹,”太子殿下眯著眼看她,“你就這樣撇下師兄一個人來了,是不是不太好啊?”
之前燕歸辭沒說,其實她最怕容遇這樣漫不經心地喊她師妹。
那兩個字就跟有毒似的,一遍一遍刮著她的耳郭,叫人害怕。
她咬了咬舌尖,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道:“下次一定叫你。殿下可還有有事?若是沒有,臣女就先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