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3章 證據

  王若華眼神一變,看著燕歸辭的眼中滿是殺意。


  “你果然知道,”她死死盯著眼前的人,冷笑一聲,“是柳氏那賤人告訴你的對不對?不然你怎麽會知道呢?明明那麽隱秘的事,誰都不曾看見,唯獨叫她這個賤人撞見了!”


  剛嫁入燕家那段時間,王若華還曾想過要與燕南山好好過日子。


  可那時候燕南山眼中就隻有柳氏,再容不下別人,寧願與柳氏分別,他也不願意待在府裏多看王若華一眼。


  王若華也從來都不是耐得住寂寞的人,燕南山叫她守活寡,她就給燕南山戴綠帽子,同燕家的管家有了情/欲。


  本來王若華做事就隱蔽,瞞著燕家所有人,與管家暗通曲款,誰知還沒通多久,就叫柳氏看見了。


  當時給柳氏嚇得不輕,但她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急急忙忙回去之後,就吩咐了同她一起撞見那事兒的丫鬟,叫她不要傳出去,就當什麽都沒看見。


  但叫柳氏害怕的是,沒多久,她的丫鬟就死了,死的悄無聲息,身上半點傷口都看不出來,甚至不是下毒。


  柳氏懷疑是王若華殺了她,可一直找不到證據,在府裏也沒個依靠,燕老夫人隻將王若華當心肝寶貝捧著,根本就不相信柳氏的話。


  為了活下去,保護她還沒出生的孩子,她告訴王若華將她通奸的證據留了下來,隻要她一死,那些證據就會爆發出來,到時候王若華就是想阻攔都阻攔不了。


  王若華到底是有些害怕,沒敢貿然動手,隻敢在柳氏生孩子那天動手。


  這麽多年過去了,她以為那些證據都已經被毀得差不多了,但怎麽也沒想到的是,這些證據最終落到了燕歸辭手裏。


  她就知道這小賤蹄子不簡單!


  王若華盯著燕歸辭,當真是咬死她的心思都有了。


  但燕歸辭卻忽然笑了。


  她從燕老夫人身邊離開,在她下邊的一個位置慢騰騰地坐下,道:“怎麽可能?我母親不過是為了活命,故意說她留了證據,其實什麽都沒有。”


  “你胡說!”王若華不信,指著燕歸辭吼道,“那你又是如何知道?”


  “你說呢?”燕歸辭撐著下巴,輕輕一笑,表情全是惡劣,“這些事情若不是親耳聽見你自己說起,我又怎能相信這些是真的?”


  別的王若華或許不了解,但燕歸辭警戒心重這一點,她還是清楚的。


  她仔細將這些天的事情想了想,不知道想起了什麽,猛地一抬頭,震驚地看著眼前的人:“那天在王家……你、你也在!你聽見了是不是?”


  說的是那天她回王家,同王景崇鬧了矛盾那天,說的那些話。


  王若華猛地後退一步,她原本以為那天府裏就隻有自己人,所以才敢同王景崇鬧翻,說話時也沒顧忌。


  但她怎麽也沒想到,燕歸辭會在王家,早在暗中將所有的事情都聽了去。


  王若華跌坐回椅子上,表情說不上是絕望還是猙獰,一臉頹廢,甚至連掙紮的欲望都沒有。


  但燕歸辭才不管她現在是什麽心情,她要踩人一腳,就是要王若華再也沒能力從地上爬起來!

  她對外麵揚了揚下巴,外麵有人收到命令,立即將被五花大綁的管家綁了進來。


  管家嘴被堵著,進來時,目光從王若華一閃而過,隨即狠狠瞪著燕歸辭,表情凶狠得可怕。


  燕歸辭卻根本就沒將他放在眼裏,對綁著他的人一抬下巴,對方便拿了堵在他嘴裏的布團。


  一旦能出聲了,管家立即撲到燕南山跟前大喊:“侯爺……侯爺你別信三小姐的話!她都是胡說的……她為了給二夫人報仇,所以一直誣蔑奴才與大夫人!侯爺你不相信奴才,也要相信大夫人啊……”


  不等他將話說完,燕南山猛地一抬腳,狠狠踹在了管家肚子上!

  那管家頓時受不住,慘叫一聲,就弓起背,止不住幹嘔起來!


  “信她?”燕南山好似聽了一個笑話般,冷冷將王若華一撇,“她身上劣跡斑斑,有什麽值得可信的?倒是你……管家,你可是我帶回來的,給你飯吃,讓你有地方睡覺,你便是這般對我?”


  說罷,燕南山又是一腳對著管家的腰上踹去,直把人踹得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隻能幹嘔不止。


  王若華沒出聲,一直冷眼看著,好似燕南山打誰都一樣,一點都不在乎那管家的生死。


  那管家卻掙紮著對她大吼:“夫人……夫人你求情啊!你說與奴才沒有關係,都是三小姐胡編亂造的!夫人……夫人,奴才求你了!”


  王若華好似沒聽見一般,隻眸子動了動,輕輕將人一撇,便沒了動靜。


  她身上穿的是一件深藍色的對襟齊腰襦,衣擺上繡的芙蓉花,芙蓉花嬌嫩,可被她穿在身上,就變成了紅罌粟,有毒。


  燕歸辭輕輕敲了敲桌麵,見她還如此鎮定,心裏總有點不甘心。


  那管家已經快被燕南山一腳踹死了。


  燕歸辭留著他還有用處,不想叫她就這般死了,便道:“侯爺,你現在要是將人打死了,回頭就沒證人了。”


  聽見這話,燕南山猶豫了一瞬,才收住腳。


  他看向燕歸辭,臉色也不大好看:“你……你究竟想做什麽?你還想這個家變成什麽樣子?”


  燕歸辭忽然就笑了。


  她看著燕南山,那雙與柳氏有些相似的臉,就變得冷淡起來,裏麵什麽情緒都有,唯獨沒有父女之情。


  燕南山忽然覺得自己從未了解過這個女兒。


  以前她總垂著頭,問起來,才答一句話,木呆呆的,好似個傻的。


  燕南山還為此頭疼了好一陣,可如今再看燕歸辭,他隻覺得看不透,什麽都看不透,這人身上太多迷霧,連他也看不明白,不知道她要做什麽,卻本能覺得可怕。


  “侯爺啊,”燕歸辭卻是連父親都不願叫了,“你應該感謝我才對,要不是我,你又怎麽能重新想起我母親?想起是被這個她想要好好過日子的女人害死的?”


  燕南山一驚,下意識就要反駁:“我沒忘……”


  “沒有忘記?”燕歸辭嗬嗬一笑,嘴角笑容冷得可怕,“那你可知我的母親的靈位去了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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