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冷香凝
“冷香凝？”大家對這個名字都很陌生，便開始討論起來。
“誰啊？”
“我們班有這號人物嗎？”
……
“冷香凝同學，請你過來一下，我給你兌獎。”
教室的角落，一個女子緩緩地站起來，朝教室門口走去。
“原來我們班真的有一個叫冷香凝的同學啊？”
“長得挺漂亮的，以前怎麽沒注意過呢！”
……
又是一陣激烈的討論。
“紅袖，我們是下課了吧？”柳青黛見大家都坐在座位上，七嘴八舌地討論冷香凝。
“對呀，下課了。”紅袖掃了一眼周圍討論的人“我們走吧，讓他們留在這裏繼續討論吧。”
“去哪？”
“你陪我去找玄月師兄吧。”紅袖拉著柳青黛往外走。
“冷香凝同學，經過我們的討論，我們決定給你一次升學的機會。本來，按照正常程序，你要升學，得等到入冬。要不要考慮一下？”
“好，情報搜集和職業殺手我兩個都要選。”
“這麽貪心啊？”
“那您覺得我配得上這份貪心嗎？”如果配不上，就不會給她這次機會了。
衛子墨看著冷香凝，嘴角噙著笑“當然！”
冷香凝，孤兒，準確地來說，是被人販子養大的孤兒。
那年，戰火紛飛，冷香凝的父親被抓去充軍，留下母親和年幼的她。
母女倆躲在山洞裏，靠撿山上的野果，喝溪澗的泉水度日。因為打仗，山裏的動物四散而逃，別說打野味開葷了。
日子越來越難熬，山上的野果也有被吃完的那一天。於是，母親不得不出去找食物。
母親下山，昔日繁華的山村小鎮，如今已是荒無人煙。
母親一家一家地敲門，希望可以討點食物，哪怕是餿掉了的也沒關係。
如今大家都很困難，別說餿掉的食物，就是一粒米掉地上，也會有一窩蜂的人湧去揀。
太陽下山了，母親見有一戶人家升起了炊煙，忽然有了力氣。母親一路小跑，來到了那家人門前。
“有人嗎？”
過了好一會兒，一個男人拄著拐杖，開了一條門縫。“什麽事？”
“你能施舍點吃的給我嗎？我的孩子快餓死了。”母親跪在地上，乞求。
男人探頭看了看外麵，環顧了一周“臭娘們，騙誰呢？老子隻是腿瘸了，眼睛又不瞎。”
“我沒騙你，我的孩子太餓了，走不動了，我就一個人來討吃的。”母親帶著哭腔
瘸子思考了一會兒“等著。”便關上了門。
過了一會兒，門開了，瘸子手裏拿著一個火把“這世道，活著也不容易。我口糧也少，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你帶我去瞧瞧你的孩子，我就信你。”
母親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好，謝謝恩人，您隨我來。”
母親帶瘸子來到了山洞，冷香凝瘦瘦小小的，蜷縮在一起，像隻凍壞了的小狗。
瘸子把背上的包袱拿了下來“呐，這裏麵還有些吃的。”
“謝謝，謝謝，謝謝……”母親跪在磕了好幾個頭。
“別別別，快起來吧！”瘸子扶起母親，打開包袱，拿出幹糧遞給母親和冷香凝“快吃吧。”
母女倆狼吞虎咽，很快就把瘸子帶來的幹糧吃完了。
“你們母女倆就一直住在這山上？”
“嗯。”
“孩子他爹呢？”
“被拉去充軍了。”
“這樣啊！”瘸子摸了摸下巴的胡子“你們母女倆一直呆在這山洞也不是個事。碰上下雨，又冷又濕，冬天一來，更不得了。你們跟我回去，如何？”
母親聽後，覺得不妥“這怎麽行呢！您給我們帶吃的，我已經是感激不盡了。不能再麻煩您了。”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嘛！我這也算是做一件善事了，你若是繼續推辭，就是不拿我當恩人。”
母親猶豫了許久，最終點了頭。
母女倆被那瘸子帶到小屋後，才知道，自己上當了。
那瘸子是個人販子，他的小木屋下麵有一個地下室，地下室關了好多婦女兒童。瘸子還有兩個同夥，他們分工合作。一個負責看守地下室，一個負責把那些無家可歸的婦女兒童騙到這裏，還有一個，負責聯係買家。
瘸子和他的兩個同夥都是因為身體殘疾，不能充軍，故而逃過一劫，做起了人口買賣。
從那時起，冷香凝便不再相信任何人。
次日，瘸子把她的母親還有一批婦女拖了出去，她便再也沒有見過她的母親了。
一日，瘸子帶了一個衣著華麗的女子來了小木屋，她們全都被瘸子從地下室拉了出來。
“媽媽，您看中了哪幾個？”
原來這衣著華麗的女子是老鴇。
女孩們排成一排，臉被洗的幹幹淨淨之後，那老鴇才開始挑人。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
“就隻要這幾個？”
“你這裏也就隻有這幾個是好貨色。”老鴇遞出一疊銀票，瘸子兩眼放光“謝謝媽媽。”
瘸子三人點頭哈腰將老鴇送到了門口“媽媽，下次再來啊！”
冷香凝被老鴇帶走了。
“把她們的髒衣服拿去燒掉，把身子給我洗幹淨了再來見我。”老鴇把她們帶到了一個院子，對著後麵的幾個小丫頭吩咐道。
“是。”
冷香凝幾人被換上了漂亮衣裳，帶上了好看的珠釵。
老鴇滿意地看著幾人“不錯，不錯。維夏，這幾個丫頭以後就交給你調教了。”
“是。”
“從今天起，你叫悠然，你叫清芷，你叫子嵐。”老鴇依次對著三人說道。
冷香凝從此就被叫成了子嵐姑娘。
老鴇和維夏對她們也不算太差，隻要她們好好學習琴棋書畫，禮樂舞蹈，就會有飯吃。
冷香凝很刻苦，可她除了唱歌從不與人說話，也不愛交朋友，做什麽都是獨自一人。
老鴇對她很滿意，因為她的個性很獨特，琴棋書畫，禮樂舞蹈也總是第一。
老鴇說，將來要捧她當花魁。
冷香凝本以為自己一輩子注定要被困在這裏了。
直到那日，她上街采買，聽到幾個叫花子在討論。
“聽說這次玄門書院招新了。”
“是嗎？玄門書院許久沒有招新了，這次怎麽突然要招新了？”
“聽說是要擴充玄機閣，玄機閣素來以情報搜集和殺手聞名天下。聽說雲巔國的公主被派去和明月國和親了，我估摸著是要打仗了。”
冷香凝聽得極認真。
回去後，她便計劃出逃，逃到了玄機書院，正好趕上書院的入學考試的最後一天，順利通過了考試，進入了玄機書院。
入學後她勤奮練習，為的就是有一天進入玄機閣，找到她父親和母親的下落。
“明日午時，天機門見。”衛子墨說完，便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