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郭靖習武
彭連虎心下盤算:“全真七子一齊到來,再加上江南七怪,我們可是寡不敵眾,非得再約幫手不可。半年之後,時日算來剛好。趙王爺要我們到江南去盜嶽飛的遺書,那麽乘便就在江南相會。”說道:“中秋佳節以武會友,丘道長真是風雅之極,那總得找個風雅的地方才好,就在江南七俠的故鄉吧。”
丘處機道:“妙極,妙極。咱們在嘉興府南湖中煙雨樓相會,各位不妨再多約幾位朋友。”彭連虎道:“一言為定,就是這樣。”朱聰說:“這麽一來,我們江南七怪成了地頭蛇,非掏腰包請客不可。你們兩家算盤可都精得很,千不揀、萬不揀,偏偏就揀中了嘉興,定要來吃江南七怪的白食。好好好,難得各位大駕光臨,我們這個東道也還做得起。彭寨主,你那兩包藥,白色的內服,黃色的外敷。”這時彭連虎已然半臂麻木,適才跟丘處機對答全是強自撐持,再聽朱聰嘮嘮叨叨的說個沒了沒完,早已怒氣填膺,隻是命懸人手,不敢稍出半句無禮之言,好容易聽到他最後一句話,忙將白色的藥粉吞下。
柯鎮惡冷冷的道:“彭寨主,七七四十九天之內不能喝酒,不能近女色,否則中秋節煙雨樓頭少了你彭寨主,可掃興得緊哪。”彭連虎怒道:“多謝關照了。”沙通天將藥替他敷上手掌創口,扶了他轉身而去。完顏康跪在地下,向母親的屍身磕了四個頭,轉身向丘處機拜了幾拜,一言不發,昂首走開。丘處機厲聲喝道:“康兒,你這是甚麽意思?”完顏康不答,也不與彭連虎等同走,自個兒轉過了街角。
丘處機出了一會神,向柯鎮惡、朱聰等行下禮去,說道:“今日若非六俠來救,我師兄弟三人性命不保。再說,我這孽徒人品如此惡劣,更是萬萬不及令賢徒。咱們學武之人,品行心術居首,武功乃是末節。貧道收徒如此,汗顏無地。嘉興醉仙樓比武之約,今日已然了結,貧道甘拜下風,自當傳言江湖,說道丘處機在江南七俠手下一敗塗地,心悅誠服。”
江南六怪聽他如此說,都極得意,自覺在大漠之中耗了一十八載,終究有了圓滿結果。當下由柯鎮惡謙遜了幾句。但六怪隨即想到了慘死大漠的張阿生,都不禁心下黯然,可惜他不能親耳聽到丘處機這番服輸的言語。
眾人把馬鈺和王處一扶進客店,全金發出去購買棺木,料理楊鐵心夫婦的喪事。丘處機見穆念慈哀哀痛哭,心中也很難受,說道:“姑娘,你爹爹這幾年來怎樣過的?”穆念慈拭淚道:“十多年來,爹爹帶了我東奔西走,從沒在一個地方安居過十天半月,爹爹說,要尋訪一位……一位姓郭的大哥……”說到這裏,聲音漸輕,慢慢低下了頭
。
丘處機向郭靖望了一眼道:“嗯。你爹怎麽收留你的?”穆念慈道:“我是臨安府荷塘村人氏。十多年前,爹爹在我家養傷,不久我親生的爹娘和幾個哥哥都染瘟疫死了。這位爹爹收了我做女兒,後來教我武藝,為了要尋郭大哥,所以到處行走,打起了……打起了……‘比武……招親’的旗子。”
丘處機道:“這就是了。你爹爹其實不姓穆,是姓楊,你以後就改姓楊罷。”穆念慈道:“不,我不姓楊,我仍然姓穆。”丘處機道:“幹嗎?難道你不信我的話?”穆念慈低聲道:“我怎敢不信?不過我寧願姓穆。”丘處機見她固執,也就罷了,以為女兒家忽然喪父,悲痛之際,一時不能明白過來,殊不知不能明白過來卻是他自己。穆念慈心中另有一番打算,她自己早把終身付托給了完顏康,心想他既是爹爹的親身骨血,當然姓楊,自己如也姓楊,婚姻如何能諧?
王處一服藥之後,精神漸振,躺在床上聽著她回答丘處機的問話,忽有一事不解,問道:“你武功可比你爹爹強得多呀,那是怎麽回事?”穆念慈道:“晚輩十三歲那年,曾遇到一位異人。他指點了我三天武功,可惜我生性愚魯,沒能學到甚麽。”王處一道:“他隻教你三天,你就能勝過你爹爹。這位高人是誰?”穆念慈道:“不是晚輩膽敢隱瞞道長,實是我曾立過誓,不能說他的名號。”
王處一點點頭,不再追問,回思穆念慈和完顏康過招時的姿式拳法,反複推考,想不起她的武功是甚麽門派,愈是想著她的招術,愈感奇怪,問丘處機道:“丘師哥,你教完顏康教了有八九年吧?”丘處機道:“整整九年零六個月,唉,想不到這小子如此混蛋。”王處一道:“這倒奇了!”丘處機道:“怎麽?”王處一沉吟不答。
林凡和黃蓉跟著他們一行人來到客棧後就一直聽他們在那裏囉嗦,黃蓉也不喜歡和他們一起打交道,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林凡於是道:郭靖,我找你有點事情。郭靖向眾人告了別,就跟著林凡兩凡向外走。一路上林凡也不說什麽事,郭靖也不問,就直接一直走了十來裏路,來到一片小樹林處,找一個地方坐了下來。
林凡自覺搶了郭靖的機緣,估計就算再遇到洪七公的可能性較低,就算遇到了能拜師的可能性為零。所以林凡打算彌補一下他。林凡道:小兄弟,我看你資質平平,而你的經曆又比較複雜,江南七怪武功平平,你要是沒有大的機遇,在未來江湖可不容易立足,而江南七怪能為了一個承諾遠走大漠,更是在大漠呆了十多年,可以說他們把畢生心血都花在你身上,對你期望甚高。你又是忠良之後,以後行走江
湖會遇到很多事情,沒有一身好武功是寸不難行。我就在這裏教你幾招功夫,能學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你內功底子不錯,屬於道家正宗武學,以道家內力為基礎,學我這套掌法甚好。
說著左腿微屈,右臂內彎,右掌劃了個圓圈,呼的一聲,向外推去,手掌掃到麵前一棵鬆樹,喀喇一響,鬆樹應手斷折。
郭靖吃了一驚,真想不到他這一推之中,居然會有這麽大的力道。
林凡道:“這棵樹是死的,如果是活人,當然會退讓閃避。學這一招,難就難在要對方退無可退,讓無可讓,你一招出去,喀喇一下,敵人就像鬆樹一樣完蛋大吉。”當下把姿式演了兩遍,又把內勁外鑠之法、發招收勢之道,仔仔細細解釋了一通。雖隻教得一招,卻也費了一個多時辰功夫。郭靖資質魯鈍,內功卻已有根柢,學這般招式簡明而勁力精深的武功,最是合適,當下苦苦習練,兩個多時辰之後,已得大要。他學武的法門,向來便是“人家練一朝,我就練十天”,當下專心致誌的隻是練習掌法,起初數十掌,鬆樹總是搖動,到後來勁力越使越大,樹幹卻越搖越微,自知功夫已有進境,心中甚喜,這時手掌邊緣已紅腫得十分厲害,他卻毫不鬆懈的苦練。洪七公早感厭悶,倒在地下呼呼大睡。
郭靖練到後來,意與神會,發勁收勢,漸漸能運用自如,丹田中聽一口氣,猛力一掌,立即收勁,那鬆樹竟是紋絲不動。郭靖大喜,第二掌照式發招,但力在掌緣,隻聽得格格數聲,那棵小鬆樹被他擊得彎折了下來。林凡暗中點了點頭。林凡也不管郭靖,讓他一個人在那裏練習。他卻與黃蓉帶到河邊,向著河裏一掌,正是剛才教郭靖的那招亢龍有悔,隻是他對這套掌法已經練到隨心所欲了,一掌下去,就像是一枚炸彈丟進了河裏一樣,炸起數十米高的巨浪。郭靖也被這一掌的威力嚇了一跳,就練得更加努力了。
林凡和黃蓉則弄了幾條大魚上來,處理好了就在一旁烤了起來,黃蓉對林凡能隨身攜帶那麽多調理好奇不已,就是找不到北。就這樣過了三天,黃蓉已經有點呆不住了,道,無聊死了。林凡道,我這裏有一套輕功你要不要學學,蓉兒你那麽聰明,肯定很容易學會的。黃蓉本來不想學的,她們家那麽多武學她自己都不想學,更何況是別人的呢?不過也不好拒絕林凡的一片好心,道:好吖。林凡就把淩波微步走了幾步,看得黃蓉兩眼發光,感覺這就是為她量身打造的。林凡把淩波微步的秘籍丟給黃蓉就沒管她了,黃蓉拿起秘籍看了看,很快就入迷了,確實太精妙了。淩波微步是根據易經演化而來的,而黃蓉家學淵源,很快就入門了,
一下午都在練習。到了晚上的時候,已經學會了,隻差多使用了。這個時候感覺才顯示出了花季少女應有活潑。黃蓉興奮得一晚上都沒有睡好。第二天一大早,郭靖起得非常早,又在那裏練習,他知道這次的機會不容易。林凡又對黃蓉道:我看你挺適合我這門武功的,不過就是內力掌握得不是很好,你再學一下這門武功好控製一下你的內力。說完又丟了一本武功秘籍給黃蓉——小無相功。
黃蓉初時還沒有再意,看到後麵寫到:練此武功可以保持容顏不變,本來對練武沒有太大興趣的,居然又再一次露出了濃厚的興趣。急忙去修煉去了。果然不虧為逍遙派的不傳之密。林凡道:這門武功的特點是不著形相,無跡可尋,隻要身具此功,再知道其他武功的招式,倚仗其威力無比,可以模仿別人的絕學甚至勝於原版。道家的武學之精華的一門神功。林凡心想“小無相功”是道家之學,講究清靜無為,而與黃蓉活潑的性子有點不相對,估計難以練至到最深處,等年齡大一些了,這門武功的威力才能完全顯現出來,再加上她現在的內力有那麽高。是不用擔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