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0章 天啟語錄
“司馬尋,你也下去吧!”
嬴守目光望向司馬尋,笑著吩咐道。
“諾,末將在外麵候著,這裏地處偏僻,若陛下有什麽需要,可隨時召見末將,末將即可去辦!”
司馬尋拱手,告辭一聲,轉身離去,來到院落大門前,尋了個位置,穩穩坐下,仿佛一尊不動磐石一般。
“張騫,這一路行來,應該耽誤了你不少時間吧?你那一部天啟語錄,著作得如何了?”
房間中,嬴守目光望向張騫,笑著說道。
張騫,一個曆史上很厲害的人,卻也是當今嬴守身旁最為尷尬的人。
起初,嬴守將其召喚而出時,從係統中為他兌換出了天下各地語言係統。
要知道,在曆史上,張騫就是中原第一個不如西域的人,是他親手打開的絲綢之路,
從那以後,中原才算得上真正的第一次與世界接軌,也是這世界上,第一個開拓世界貿易的人。
要說漢武帝時期,天下誰人功勞最大。有人說是封狼居胥的霍去病,有人說是三軍統帥衛青,但在嬴守看來,既不是霍去病,也不是衛青,而是張騫。
漢武帝對匈奴的戰爭,來源於漢朝常年承受的壓迫,但漢武帝對這天下的角逐,卻來自於張騫為他大開的世界觀。
是張騫讓漢武帝知道,天下很大,大到讓人難以想象,所以,他和如今的嬴守一般,都想征服這一望無垠的天地。
可惜,漢武帝雖然是一代傳奇,但他終究能力有限。他的野心可以無限大,但他的能力,依舊無法支撐起他的野心。
這不是在說漢武帝的能力不行,其實縱觀曆史就會發現,執掌天下,從來都不是那麽簡單的。
能治理好天下的君王,基本上都是在力量上體現弱勢的君王。就拿漢朝距離,文景兩帝,是他們開創的大漢盛世,可被匈奴欺負的最慘的,也是他們。
漢武帝一生打也打了,殺也殺了,可在治理之上,終究有所破綻。
打了一生,回過頭來,赫然發現,終生大敵被清除了,然,目標還沒達到,國力早已經耗費一空,透支到無法繼續透支。
他想繼續擴大大漢的版圖,可是他已經沒有任何力量了。
甚至於,漢武帝的輝煌,直接耗盡了西漢的一切氣運,命脈。以至於從漢武帝之後開始,西漢王朝就此衰敗,以至於最終葬送。
這就是一個國家,隻注重戰鬥力,而不注重治理天下的結果。
嬴守自後世而來,前車之鑒太多了,他很明白,一個國家隻注重戰爭,往往國力耗費一空。如秦皇漢武。
而一個國家隻注重治理天下,卻放棄了對戰爭的把控,往往又會受盡欺淩,如曆史上的宋朝,尤其是南宋。
這基本上就是注定的,可以說,這天下,想拿出萬全之法,真的太難太難了。
所以,嬴守很注重戰爭,想以此達成自己的野心,可他也想為後人開創千秋萬世之偉業,所以,有時候受盡委屈,他也絕不放鬆對天下的治理。
看著麵前的張騫,嬴守還記得當初得到他的喜悅,那是,嬴守想的是,他繼續為自己出使天下,為自己一統天下做準備。
當時,這一幕幕想得那叫一個熱血沸騰,可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張騫卻仿佛被雪藏了一樣,再也沒用過。
因為嬴守的自廢武功,張騫已然沒有機會發力。相比於李元霸、許褚、狄仁傑、宇文成都等人,好歹曾經也有過發光發熱的機會,這張騫就顯得有些委屈了。
最後,嬴守決定,讓他著書,已做準備。
沒錯,嬴守是一直準備自廢武功,不想憑借自己的力量而忽視大秦本身該有的力量,但不代表,他就不能傳授別人一些該有的東西。
以後他的目標是天下,既然不想讓站前打頭陣,當然隻能另尋一個可以打頭陣的人。可這語言方麵,本身就是一個大難題。
於是,張騫開始著書,天啟語錄,準備把他腦海中,所有語言係統化的譜寫出來,在大秦境內傳播,以便之後使用。
所以,明眼人就會發現,張騫這位本該出現在朝堂上的皇帝禦前使臣,基本上就沒出現在朝堂上過,他幾乎每一天都在埋頭苦幹。
當然,嬴守要是願意,他也可以從刺痛中兌換處一部天啟語錄,但他並沒有這麽做,既然決定自廢武功,既然決定從此擺脫係統的力量。
除非已經到了走投無路,否則,他永遠不會繼續考慮係統。
至於此刻很多從係統中帶來的人或者物,既然得到了,那就留下吧。
“回稟陛下,一路行來,路程遙遠,過於顛簸,確實耽誤不少時間,以至於一字未落。”
“不過,這天下語言,臣已經將其分門別類,把各種相同之處聯合起來。臣相信,待得安定下來,三年之內,臣定能將這些語法,全部記錄在冊。”
“當然,若陛下召集,待得回朝時,也可一邊記錄,一邊傳播天下。臣會從大秦附近的各處語言開始,由近及遠,慢慢擴展天下,陛下覺得如何?”
在嬴守打量張騫時,張騫拱手,恭敬回答道。
“嗯,很好,既然如此,朕一定滿足你,讓你早些時間安定下來。”
“另外,如果你覺得人手不夠,可以隨時前來告訴朕,要多少人,朕都派給你!”
嬴守點頭,笑著說道。
“多謝陛下,目前陛下派給臣的一百人,已經綽綽有餘,如果需要,臣定會稟報!”
張騫恭敬道。
“好,那你也先下去吧,多歇息。朕可是聽說了,在鹹陽,你經常數日不眠,苦思冥想,著作這天啟語錄。”
“這認真是好事,但可別累壞了,否則,朕可找不到人頂替你!”
嬴守擺擺手道。
“諾,多謝陛下關心,臣知道了!”
張騫微微一笑,拱手告辭一聲,轉頭離開這裏。
最後,房間中隻剩下君無憂和石破天二人。
石破天一直佇立當場,顯得有些魂不守舍,心不在焉。思緒飄遠之間,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隻是,他的眼睛時不時的打量皇帝一番,隱隱間帶著警惕,又帶著一些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