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古城夜市
這些小攤都不售賣啤酒,我找到個小商店買了幾瓶新疆紅烏蘇,據說這種啤酒酒精含量偏高,後勁很大,在新疆當地素有‘奪命大烏蘇’的美譽,據說再能喝的人兩瓶必倒,且酒醒後頭疼欲裂,因此我一直沒有敢嚐試,這次買了四瓶,也沒敢多買。
烏蘇本是個新疆北疆的一個縣級市的名稱,北疆沿天山經濟帶擁有眾多的融雪河流,冬季也不會斷流,因此據說用這些雪水釀的酒有特別的魅力。
白酒、葡萄酒和啤酒在國內都有地域特色,在新疆喝的最多的還是本地產的酒,不同的地方產不同的酒,南疆的酒也很有特色,據說有人人嫌棄但卻銷售不錯的昆侖牌白酒,有阿瓦提的穆塞萊斯,還有自釀的葡萄酒,自己發酵做的蒸餾酒,蒸餾的奶酒和糧食酒。
據說早些年在新疆有兩個品牌的啤酒生產和銷售規模比較大,一個是烏蘇啤酒,一個是新疆啤酒。後來好像合並成了,怎麽合並的我沒關心過,好像是兩個品牌還在獨立運營,上海的新疆餐廳裏就能喝到新疆的啤酒。
啤酒這東西,每個地方都有自己的品牌,喀什比較多的是樂堡啤酒,它比較便宜,但卻不是新疆產的。至於青島、嶗山、雪花、三得利、喜力等品牌的啤酒都能比較容易買到,但喝的人好像不多,據我觀察都是和樂堡。
陳琰大概是坐飛機累了,從溫暖潮濕的熱帶到幹旱寒冷的溫帶,他有些不適應,不停的喝水,春天的夜晚還是有些涼,一開始他喝老板提供的免費茶水,後來就幹脆去買了幾瓶礦泉水,咕嘟咕嘟的一會兒就都喝完了。
陳琰適應的也快,寒冷的初春天氣裏三下五除二就吃完烤串和牛雜湯,兩瓶紅烏蘇也喝完了。
他今天對喝酒沒啥興趣,沒有繼續喝,做銷售的可能都比較能喝酒。接著我們又去吃了烤蛋,吃烤蛋的時候他看見了邊上的燒烤攤賣的烤羊鞭和羊蛋。
因為他從沒見過還有賣這個的,就又要了烤羊鞭和烤羊蛋來吃,我不得不佩服他這勇敢的精神。
在喀什古城夜市和古城街道上,有不少攤點售賣烤蛋。我們剛才吃烤串的邊上就有個烤蛋的攤位。
老板給我們介紹說:“有鴕鳥蛋、鵝蛋、鴨蛋、雞蛋、鴿子蛋、鵪鶉蛋,羊蛋…,不不不,羊蛋嘛要到烤肉攤上吃。我嘛~莫有吃過烤羊蛋,想想就蛋就疼的呢。我嘛~隻吃我自己烤的蛋。哈哈哈……”
“圖洪卡瓦普,‘圖洪’的意思是雞蛋,‘圖洪卡瓦普’的意思就是烤雞蛋。因為還有鵝蛋、鴕鳥蛋、鴨蛋、鴿子蛋等等,所以海樂麥絲稱為烤蛋。烤肉嘛可以直接叫卡瓦普。”
“老板,卡瓦普有沒有?”
“唉~你看,這都是新鮮的,沒有結過婚的羊娃子的肉。”
我們一邊等著烤蛋,一邊看邊上烤羊肉串的老板招呼客人,學會了烤肉的發音。
“烤蛋嘛~沒有標準,怎麽烤是我祖傳的!我的爸爸的爸爸教給我的,我的爸爸不願意學,我願意學。這個烤爐嘛,有傳統的烤肉爐,有我現在用的這種爐子,我用的這個是沒我自己設計的,自己做的。”烤蛋老板指著餅鐺一樣的裝著炭火的圓形爐。
這爐子其實就是帶邊的方形的鋼板盤子,沒啥技術含量,說設計是有自誇的成分。炭火和烤肉用的一樣,木柴燒紅或無煙煤紅透的炭火,隻要不冒煙就說明是是已經燒好的碳。
烤爐一邊架著細鋼筋焊的的鏤空的網板,不過好像也什麽用。烤蛋的方法大體上是兩種,一種是生烤,像烤肉串一樣用細鐵釺小心的穿過生雞蛋,烤羊肉串一樣放在烤爐上方烘烤,十幾分鍾後雞蛋就熟了,剝殼撒鹽、孜然、可能還會有辣椒粉或我叫不出名字的香料粉,也有人直接吃。
我分辨不出烤的蛋和煮的蛋有什麽區別,在我看來差不多。另外一種生烤是把蛋直接放在網格上或炭火的灰燼裏,總之就是簡單直接的烤。
“烤的蛋嘛~是個傳統的食品,以前嘛~有錢人吃的,巴依老爺才能吃,一般人吃不起,窮人嘛~~吃煮的或烤的洋芋。
“這個最好的嘛,有營養的很,男人吃了硬邦邦,女人吃了水汪汪。男的吃和女的吃我放的調料不一樣。好的很,我們自己嘛經常吃,老婆滿意的很,孩子麽生了好幾個。用你們內地的話說嘛~~男人吃了女人舒服,女人吃了男人舒服,男人女人都吃了嘛,床就完蛋了嘛~!哈哈哈哈。”
“為撒你們不和女朋友或老婆一起來吃嘛!吃了這個你們晚上就睡不好了嘛!啥?一個人,哎…,一個人不好辦啊,嘿嘿嘿嘿…,到處去找一下小卡片嘛!”
陳琰要了一個豪華版的烤蛋,然後我們就看t攤主把一個鵝攤主烤蛋和表演脫口秀。
他在蛋的頂端開了個小窗,然後把蛋清小心倒了出來,隻留蛋黃,然後把鴨蛋、雞蛋、鴿子蛋依次這樣處理,再把所有蛋黃混在最大的鵝蛋蛋殼裏,攪拌,加蜂蜜、糖和不知道是啥的香料粉。
然後把裝滿蛋黃液的蛋殼放在炭火餘燼裏不斷旋轉和攪拌,在不完全熟的時候,蛋黃混合液變成糊狀物,老板又加了些蜂蜜和不知是什麽的粉狀調料,墊了一張紙遞給了陳琰,還遞上額一個木片當做小勺。
二十五塊錢,差不多算是豪華的烤各種蛋黃,陳琰用小木片小心的吃著,主要是太燙。
“咋樣?有怪味麽?”我由於擔心陳琰晚上會火氣大的睡不著,這萬一鬧出點什麽笑話就尷尬了,但又不好直接說他,隻好問他口味如何。
“晚上嘛,你和床要完蛋了嘛~!”陳琰學著老板的調調開了個玩笑。
受到羊蛋的啟示,陳琰要了一個烤羊蛋,又要了個烤羊鞭。吃了一個白花花的羊蛋,他不死心:“老板,一個羊兩個蛋,它們不能分開,另外一個也給我烤了!”這種調調陳琰學的很快。
“哎!老李,你看這個是不是羊鞭,為啥這麽細啊?”陳琰看著花刀切成螺旋狀的羊鞭問我。
“我上哪兒知道啊!你看那邊那個沒切的,應該就這麽細。”我很無奈,我也第一次見這些東西。
“這也太像牙簽了吧,你說這母羊怎麽會快樂啊!”陳琰邊吃邊挖苦公羊。
我們邊吃邊聊,一直到十二點多,快一點的時候,我們才走回到黑乎乎的多來特巴格鄉二村。我擔心的事沒有發生,一路上陳琰和我一直沒有醉酒的症狀。
但回到家,紅烏蘇似乎起了作用,陳琰到頭就睡著了,我給他蓋上被子關好門,一個人坐在院子裏噴雲吐霧,這個時候華雯房間的燈亮了,接著院子裏的燈也亮了,華雯衣著整齊的出來了。
“你們吃什麽去了,這麽晚?”
“古城的夜市,烤串,是不是吵著你了,這麽晚還沒休息,你晚上在幹嘛?”
“我睡了個美容覺,又整理了這一年半的照片,還能幹嘛。”
“不好意思,把你一個人扔在家裏,我琢磨著你和陳琰不熟悉,就沒打算帶著你,怕你別扭。”我說道。
“沒事,你朋友來幹嘛來了?”華雯問。
“不知道,聽他語氣短時間內不走,也許是療傷來了,他沒主動說,我也沒主動問。”我回答道。
“呃~~,二傻,你傻也就算了,你的朋友也都是奇葩。不說了,剛才我看到我那裏有一些瑤瑤的照片,我整理出來了,你想要嗎?”華雯說。
“要!謝謝,我去拿我的U盤。”我說。
我回屋找了U盤給到華雯,我自己並沒有跟著她進她的房間,照片我暫時沒打算去看,我已經不敢看了,我想等我能坦然麵對的時候再去看。
給華雯道了謝謝和晚安,我然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陳琰還在熟睡著,我估計他前一晚沒有睡覺,這不是醉酒,而是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