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封山了
早上,我的生物鍾奇怪的恢複成以前了,六點多就醒來了,看著黑漆漆的窗外,我努力的想看清楚有多大的雪。
外麵窗台上的雪已經融化了一點,很薄的一層。我穿好衣服就下了樓,雪還真的不厚,一厘米左右,幾乎和沒下一樣,我有點失望。
在賓館的院子裏跑了幾圈,上樓的時候收到小米的消息:“哥,看見你在樓下跑步了,等著我。”
我返身又下了樓,在低矮昏暗的景觀燈邊上等小米下來。
“哥,今天你打算怎麽去找華雯姐的線索?”
“先去教育部門去打聽一下,能打聽到最好。打聽不到就直接去那個鄉,我要回憶一下,我把那個鄉的名字記下來了,不知道放哪裏了。”
我和小米一邊一起跑步一邊聊著,其實我記得那個地方叫奧依亞依拉克鎮。熬到早上上班不容易,我沒有開車,而是步行去了相關部門。
工作人員大部分都下鄉駐村去了,留下的人到是很熱情,絲毫沒有拒絕我的意思。但是我等了大概半個小時,他們告訴我查不到。
“不好意思啊,有可能是沒有,有可能是我們查不到,我們幾個是才工作沒多久的學生,有些資料看不到。”其中一個帶眼鏡的年輕人說道。
感謝了他們,我決定去一下那個鄉,看地圖不算是困難,至少不是深山裏。先是走三一五國道,在八十三團轉到二六二縣道一直下去就能到。新疆的路真的很好記,很直,很少岔路口。就在我打算拐一個九十度彎的時候,卻被卡子給攔住了。
“山上大雪,封山了,上不去了。所有車這裏回去,海樂麥絲的回去。”
“學校呢?鎮上有個學校,我去學校。”
“學校?木有人了,放假了,學生老師都沒有人了。上不去了,上去也沒人了。”
反正就是各種的不讓通過,可能是真的不放過任何一輛車,好話說了不少,騙人的話也說了不少,就是認定不放,看到還有兩輛車也被攔了,我猜想大概是真的了。
“啥時候能上?一天還是兩天?”
“阿達西,內地來的吧,不了解情況,那個裏麵嘛,一個冬天都上不去,路滑的很。你嘛,如果前麵那個村子裏的嘛,我們放呐,一看你們就是外地來的。”
我有點不甘心,轉頭就又去了縣裏的主管教育的那塊。不過不同的是,這次人都沒理我,一個勁的問我是幹什麽的。聽說是找朋友的,就對我嗤之以鼻。
“不要胡說,現在一個電話就知道朋友在哪裏了,你既然打不通電話,說明你的朋友就不想你知道,你的朋友不想你知道,我們就不能給你查。”說完就說他們要開會,把我給趕了出來了。
這下好了,最後的希望得不到任何證實,我隻能無奈的拍了幾張縣城的照片,然後給華雯發了過去,告訴她我懷疑她在這個縣的某個地方,現在我就在縣城裏,希望她能聯係我。
信息發出去之後沒有任何回音,我又不想放棄希望,於是就決定多住一晚,明天再看看情況。
下午我們去了博物館看了看,我著重看了看當地的地形圖,和博物館的工作人員聊了聊,沒聊出什麽有用的信息,去博物館是我的一個習慣,每個地方的博物館都不太一樣,我不喜歡看那些地裏挖出來的東西,我更關注的是博物館對當地人文的介紹。
小米建議我去廣播電視台去找找記者,也許記者知道那個學校。
“沒必要,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用了剪輯的鏡頭,可能並不是那個鎮的學校。”我開始嚐試著查詢所有學校的信息,無奈網上的信息少的可憐,我甚至搞不清楚大多數山裏學校的準確地址。
回到昨晚住過的酒店,去辦了入住,小米過來敲門。
“哥,給你帶了幾罐茶葉,在車上我的另外一個包裏,要不要拿出來喝?”
我把車鑰匙丟給小米,自己則心緒不寧的不時看手機,想等華雯的回複。小米過了一會兒又來敲門,給我一個鐵罐的茶葉。
她給我帶的居然是祁門紅茶,是我比較喜歡的味道,這個小女孩兒為啥知道我喜歡喝這個。
“我為了買茶還是做了點功課的,其餘幾罐等到喀什再說,有蒙頂山、峨眉竹葉青、雪芽、川紅、文君,都是四川的名茶。”
在茶葉這件事上小米比我用心,這些我都不懂,但也不敢說自己沒聽說過這些,隻好硬著頭皮說回頭把錢給小米。
“我住的地方你也看到了,我家不缺錢,茶是送你的,但我在喀什的吃住你要負責。對了,我需要一些很生活化的歌詞。”
泡上了茶,我開始寫所謂的生活化的歌詞。
‘一月的雪,溫暖的冷
告別來的那麽早
我的眼神是空洞
掙紮的理想被淩晨凍醒
埃塔路的二十八號
隻有油條和豆漿
且末的廣場是如此的小
看不清的遠方雲遮擋
悲傷塞滿了拉杆箱
走在三一五的國道上
風滾著草奔跑
我唱著自己的歌
玉泉河邊上有個姑娘
經常路過八一巷
騎著粉色的電瓶車
從來不說一句話
就在昨天的六點半
黑油路連著天的邊
你來到了我身邊
騎著粉色的電瓶車
夕陽照亮了你的臉
我脫掉了寂寞的套頭衫
口袋裏沒有一支煙
我卻感覺嗆了眼
身後的縣城正喧囂
環塔的路上有藍天
樓蘭姑娘三千三
播仙城裏許了諾言
給你開一家西點屋
就在昆侖巷的頭上
沙塵起時你已不見
你相信了我的誓言
回到播仙城,路過文化館
就在巴格艾日克
蓋一個中產階級的小樓房
分別在國道的八十三團
回憶是你淚水打濕的眼
南疆南的小城已不見
寒風吹幹了我的臉
我會一直的記著你
直到我回到兩年前
播仙城裏玉泉河
南疆的姑娘不能忘。’
我不知道我寫的算不算生活話,反正總是覺得沒有真情實感的時候,寫起來還是有點困難。不過小米似乎還比較重視,問了問她能不能改,問了問什麽意思。
我隻好說,是幻想著自己是流浪詩人,住在且末的八一巷,再次在狂風中上路,卻有了牽掛和諾言。
“好奇怪的感覺,你是不是經常幻想自己浪跡天涯?很沒有安全感,姑娘會喜歡上你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