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 無情的摧毀
古老師當著許愛琴的麵並沒有多說什麽，我也知道她可能覺得不方便。
等車到了鄉裏的時候，我一邊幫著古老師做準備工作，一邊問她有什麽想法。
“每個縣的政策都不一樣。我們走兩條路，一個是和工廠合作，我們賺的更少一些，分工廠一些，工廠的培訓畢竟和培訓機構沒法比。另外一條路是到還沒這麽做的縣上去發展。同時去嚐試。”
“您不是之前說，越是發展落後的縣，人際關係越複雜，越難打進去。即便是花了很大的代價進去了，可能還會被層層盤剝？”我說道。
“偶爾被打劫一點是可以的，這個事在中國就沒辦法完全避免。但是我覺得你的老辦法是管用的，拉虎皮做大旗，越高調越好。小胡可能這方麵弱一點，還是你要衝在前麵。”
這會兒我才明白古老師的真正想法，但是我怎麽去展示我自己，怎麽能讓幾乎所有人都認為我是有著深厚背景的人，這是個很讓我頭痛的事。
先不想這個，今天去的是一個縫紉班，邊上鄉裏還有一個林果業的班。忙完才是半上午，看著距離阿裏木江家裏隻有幾公裏遠，我決定去看看斯迪克江的小雞。
沙漠上空空蕩蕩的，那個樹枝加泥蓋的房子沒有被風吹壞，依然立在那裏。不過周圍沒雞也沒有人。雞飼料還堆在牆角，全順車依舊停在老地方。但昨天快速修起來的塑料圍擋全部都倒了亂七八糟的躺在地上，有的被沙子埋掉了半，沙漠裏搭建這樣的圍擋不太容易，
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我打了個電話給斯迪克江。這個家夥沒有接電話，我猜想也許是昨晚和大風沙塵奮鬥了一夜說不定還在睡覺呢。開著車就打算去阿裏木江家裏去看看，順著便道剛出了沙漠邊緣就看見斯迪克江一邊舉著自拍杆一邊走了過來，嘴裏還念念叨叨的。
特意避開了他的鏡頭，走近他才聽清楚他說的是什麽，大概意思就是說昨晚就在這裏的沙漠裏，信號不好，還有光線不好，所以看起來黑乎乎的，所以現在再帶大家來看看。
說著說著可能畫麵又卡了，斯迪克江隻好關了手機。
“李哥，你怎麽來了？這裏的手機信號太差，網絡也不行，做不了直播，太可惜了，你等會兒，我去拍點視頻。”說完斯迪克江就去了那個臨時房屋前拍視頻去了。
大概過了十幾分鍾，他才又走了出來，說是一會兒去鄉裏把視頻發給粉絲們看。
“你這啥情況，你的雞呢？”
“雞大部分都死了，風刮死一部分，一部分是擠堆後悶死的，最後就隻有幾百隻，現在在那邊的一個院子裏喂著呢，等過兩天我在這邊再修個雞舍再挪過來。”
“啊？你看起來還挺高興，一點也不沮喪啊。”
“為啥要沮喪？當時就心疼了一下，沒有辦法，然後我就做了直播，讓粉絲看了看沙塵暴和小雞。收到的訂單和打賞已經有一些了，這點損失，估計一兩個星期就能補上。不過你昨天說的對，可能的確要蓋一個雞舍，晚上和特殊天氣雞還必須在雞舍裏。”
“訂單？啥訂單？賣幹果的？”
“有一點，大部分是預售沙漠雞的，預售三個月後的沙漠雞，我還要重新養起來，三個月能出欄。”
這個家夥還是百折不撓，真的能把壞事變成好事，看著急著去找網絡做直播的斯迪克江的背影，我瞬時覺得我抗壓能力太低了。
這個事要是放我身上，我一定是那種頂著沙塵暴搶救小雞的人，然後看著一地西去的小雞落淚，還有可能放棄繼續養雞。
‘無情的摧毀’我腦子裏蹦出了這個詞，坐在車裏看著沙漠，沒想出來怎麽去改造，卻想出了一首詩詞。
‘暴風幾回黃沙遠，金雲紅霞撞地殘
隨波半生昆侖夜，誰家燈火誰人盼
百戰戈壁莊園亂，風打窗前笛音短
新生不抵春沙冷，再拾孤枕臥薪眠’
反正自己覺得最不容易的那兩個養雞的，混了這多年，最後被一場沙暴給弄的沒了工作，也就亂寫了這麽幾句，就覺得那麽多的小雞真的是死的可憐。遠遠的看著昨天其中一個養雞的人帶著一些家夥用具過來了，我遞了個煙，他擺擺手表示不吸煙。
陪著他一起走到了那個樹枝泥巴做的房子裏，他才用很不熟悉的幾個詞表示了大概的意思。
“風大，都擠這裏，擠死了。埋了，肥料，種點花。”
說完他拿著鐵鍬就在屋子前後忙碌了起來，大概意思可能是死的小雞都埋沙子裏了，正好是肥料，種點花。一邊幹著一邊刨出了一兩隻小雞給我看，我不知道他種的是什麽花，沙漠裏種花必須要有水，他估計要專門拉水來澆花了。
離開沙漠，返回培訓點去接古老師和小許，說了斯迪克江小雞的事。古老師就當飯後茶餘的故事聽了，小許則是問我是不是有人騙了斯迪克江，沙漠裏真的不是圈塊地就能養雞的，要做的事有很多呢。
“不知道，但是這個家夥對這個事有點上心，也許他真的能做成呢。反正我那一千個土雞蛋今天才送去孵化，不知道能孵化出來多少，過兩天我也要去蓋一個簡易雞舍，要不然在來這麽一場大風也一樣完蛋。”
“小李，我入股，你那一千隻雞先別放到沙漠裏，可以送到辦公室那邊，那邊院子大。”古老師說道。
其實飼料雞放到什麽地方養都可以，關鍵是要找人給伺候著，應該還不輕鬆。
“沙漠裏有斯迪克江雇的人給照顧著，頂多再給點錢，買買提老師家的那個院子不行，一方麵搞髒了，一方麵要專人給照顧著。”
回到了喀什，把米熱叫了出來，四個人在恒昌這邊吃了一個大盤雞，不知道為啥，想到了雞就想到了大盤雞，恒昌的大盤雞味道比較正宗，大盤雞在北疆很容易吃到，在南疆味道好的並不多。
我們點的是土雞炒的大盤雞，一百多一大盤，不過其實我吃不出土雞的味道有多麽好，可見大部分的土雞頂多是散養雞，和以前那種聞著就香的雞肉已經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