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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古橋驚魂

  一聽說祭龍台就是龍王祭的地方,李大錘站不住了,牙癢癢道:“他奶奶的,總算讓老子逮到這地方了,我這就過去把它給拆了。看那群畜牲還怎麽祭龍王。”


  我冷笑一聲,說:“祭台隻是一個舉行儀式的地方,你拆了一個祭龍台,他們就會接著建造第二個祭龍如。即便沒有祭龍台,隻需將人推下臥龍淵,一樣能完成祭祀儀式。”


  “那接下來咱們怎麽辦?”李大錘問道。


  張懷姍也瞪著我說道:“你可別拿對方人多勢眾,我們力單勢孤來當理由臨時退縮吧。”


  我將她的手指輕輕撥開,對大夥說道:“走,我們沿著這條道過去看看。”


  “這條橋的鐵索上生了一層厚厚鏽,也不知多久沒維護過了。大家過鐵索橋時小心點。”


  三個男人中,我個子最小,也是最敏捷的,便在前麵開道。因為此橋年久失修,不知道牢不牢固,不敢多人多時走。


  我小心翼翼地走完了這段橋後,便讓張漢卿兄妹同時過橋。


  可接下來問題就來了,張懷姍懼高!站在鐵索橋上,往兩百餘丈看下去時,頓時頭暈目眩腿軟,況且這一座峰是整個龍王峽的至高峰,所以這道鐵索橋是一路斜著往下走。那斜度之大就如同一條巨大落差的斜坡。


  張懷姍在對麵峰的鐵索橋前,抓著鐵索不敢邁步,滿臉驚懼的剁著腳。


  回龍穀中空穀回音,在山頂上嚷一聲亮的,能傳到幾裏遠,隻見她又驚又懼,就是不敢嚷出來。


  將剛才那視死如歸的勁拋諸腦後,我看見這狀況就覺得痛快,太解氣了!

  這杠精不是老愛抬我杠麽?現在連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決定要懲治一下她。


  心裏爽歸爽,還是要幫幫她的。便向對麵的張漢卿比劃了一下手,意思是讓他拉著自己的妹妹走過來,月色不是太亮,也不知他在對麵峰有沒看清楚我在比劃什麽。


  估計是大概明白意思,張漢卿剛邁出幾歲就蹲了下去,再站起來時像是腿抽筋了,由李大錘扶了回去。


  我和李大錘隔著山麵麵相覷,四個人中有兩個人懼高,往下怎麽走?

  其實這不能怪張漢卿,因為這些鐵索橋都建在一兩百丈高的山巔上,又長又斜,許多膽子大的人都會嚇出毛病來。


  我隻能沿路返回,本想拉著她過來的,結果因為這條鐵索橋窄又有點長,兩人要是走路走回一邊,容易翻橋。


  這嚇得張懷姍蹲在橋中間哭了起來,那嗚咽聲哭得有多難受就有多難受:我不要過去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來都來到橋中央了,我隻能硬著頭皮上,說道:“來時,我背你!”


  張懷姍頓時感激涕淚,可還沒等我走出兩步,就內重量過大,木板又風化嚴重,不堪重負,哢嚓一聲,一腳踩斷了一根,人也失因重而重重地摔了下去。


  又是哢嚓一聲,將身上的木板都壓折了。


  幸好我及時抓著橋底下的兩根鐵索,雙腿也同時勾住兩邊鐵柵,這才沒壓塌橋板,不然摔下去就成餅了。


  這可將張懷姍嚇哭得停不下來了。


  我也被嚇到魂都快冒出來了,現在背上還趴著個人,再這麽壓下去,早晚體力不支,便讓杠精從我背上爬下來,結果越讓她過去,身子抖得越厲害。


  當下沒折了,便對黃皮子說道:“大仙,幫我。”


  黃大仙得意地折反了回來,隨後就感覺背上一鬆,張懷姍居然爬下來了,然後直著身子像條行屍似的在鐵索橋上走著。


  隨後便看見有隻黃鼠狼藏在她的身後,操控著她往前走。


  張懷姍的腿在哆嗦著,一邊哭一邊走,那感覺要多詭異就有多詭異,漸漸地就哭得像鬼一樣:好害怕啊,我好害怕呀,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空間回音,猶如女鬼哭泣,直讓人毛骨悚然!

  人哭如鬼,猶勝鬼哭狼嚎。


  至於張漢卿,因為個性要強的關係,他竟不需要大仙幫他,剛開始邊抖著腿,一邊艱難地邁步,摸蹭到一邊時便克服了一些心裏障阻,壯著膽子走了過去。


  可過了橋後,他的腿就抖得厲害,連站都站不穩,隻能坐下去緩一會。


  李大錘除了怕鬼之外,其餘膽大生毛,區區一座鐵索橋毫不放在眼裏,大大咧咧地走了過來。


  為了在張懷姍麵前表現出他的膽大無畏,走在中間時還不停地搖搖晃晃。


  突然聽聞哢嚓一聲微響,那感覺就像褲子爆了線骨一般。我死死地盯著橋中間那幾塊被我壓折的橋板,頓時預想到了什麽東西,立即向李大錘猛地招手,壓低聲音喝道:“快過來,橋板要斷了!”


  “斷啥斷,老子不踩你壓塌那幾塊板不就行了。”


  說到此,李大鋒又向張懷姍說道:“姍妹子,你看過土族的扭秧哥麽?今個,大錘哥給你在鐵索橋上扭一段。”


  說著,就開始在鐵索橋上作死,邊唱邊扭著秧歌舞風搔地走了過來。


  估計是因為他這身板太重了,鐵索橋又年久失修,加上前麵我又壓塌了一小段。


  有些連鎖反應不是常理能理解的。


  再加上這傻大個愛作死,我感覺越來越不妙。當李大錘走到一半,來到那段折裂的橋板前用力跳了過去,突然啪的一聲,落腳處的橋板頓時被壓斷。


  還好李大錘身手敏捷,嚇得及時抓住兩邊的鐵索,雙腿也踏在下方固定木板的兩條鐵索上。


  這可嚇得你大錘魂都丟了,過了半晌才緩過神來。


  “被再亂動作死了,慢慢走過來”我向著李大錘招手道。


  這滾刀肉的不敢繼續作死了,但前麵已經作了死,後麵就得把前麵結的果子號下去。


  我話音剛落,便聽聞‘啪啪……’的一陣脆響,整條鐵索的板板順著中間被崩斷裂開。


  李大錘頓時撐形成了一個大字形,雙腿就快要被拉出一字馬了。


  這回可將李大錘嚇理三魂出竅、七魄升仙,哭喪著臉嚷道:“小爺,救我……”


  這回連黃大仙都沒法救他了,我隻能給他支個招:單邊鐵索攀爬。


  這是沒招中的招了,也隻能硬著頭皮上。


  李大錘攀岩爬樹都是一等一的身手,眼下單邊鐵索攀行倒也難不住他,腿下踩著下麵的鐵索,雙手抓著上麵的護手鐵索,慢慢的走。


  走快一點都索得厲害。這鐵索橋年久失修,又鏽得厲害,有四條鐵索承重還沒什麽,現在隻剩下一邊,晃得厲害點都怕崩斷。


  一段短短的三十丈距離爬了近一柱香的時間,剛爬到頭時,固定低下那條鐵索的堅固環早已鏽食完,最後不堪重負,‘吖’的一下崩開了。


  若非我和張漢卿反應快,將他一把拉了上來,後果不堪設想。


  隨即又聽聞吸‘嘣’的一聲,扶手的鐵索堅固環也崩了,整邊鐵索掉下懸崖,垂落在對麵的山峰中掛著。


  “他娘的,嚇死了老子了……”李大錘坐在岩石上,腿都是軟的,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了。


  我瞄了他一眼,說:“這就是愛作死的下場。明知道這鐵不穩當,你還可著勁地扭。現在想回都回不去了。”


  李大錘喘了口氣,辯解道:“我哪知道如此的不穩當,就像村口張寡的褲子,輕輕一扯就沒了。”


  張懷姍最聽不得這種俗氣的比喻,惱瞪了他一眼,低聲道:“粗人,俗氣。”


  我仔細地看了一下崩開的堅固環。看上去鐵環很粗,可輕輕一敲就掉下一大坨鐵鏽,隻鏽剩下一點點鐵扣著,敲了一圈鐵鏽後,就隻剩下一條鐵線般細的鐵圈。


  那些緊固橋板的鐵線就更別說了,一折騰就崩斷。


  而另一邊沒斷的堅固環也是一樣,無法再過人了!


  當下四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怎麽辦了。


  張懷姍不禁焦急道:“河生,都回不去了,現在怎麽辦?”


  我想了一下,拍拍屁股站起來,說道:“既然退路斷了,就隻能向前走了。”


  就這般,我們四人沒了退路,被逼著向前走。


  前麵一峰又一峰,都是用鐵索橋連著,沒了退路後,張懷姍兄妹反倒走得穩定踏實了。


  因為鐵索鏽蝕嚴重,所以每次隻能一個人慢慢過去。


  雄雞一叫天下白,不久後遠山的天際邊泛起一道金光。


  天亮了!而我們則已拉連攀過了八道鐵索橋,終於到頭了,雖然前麵還有連綿峻鋒,卻再沒鐵索橋連著了。


  “這是哪。”張懷姍問道。


  晨早的山峰上涼風凜凜,遠看群山雲霧繚繞,那日出美景煞是好看,如同金輪出雲海,萬道金箭射。


  看著天邊的日出美景片刻,我便回過神來,腑視周圍的環境,說道:“我們身處的這座峰應該是龍王峽的第二高峰,所處位置正是的正臥龍淵的正西麵。”


  李大錘此時正在下方的一塊石台邊緣站著,往下張望,突然輕呼道:“小爺,你看下麵是什麽!”


  我立即近前往下看去,隻見下方山峰中央建造了一座巨大的祭台,搭出去五六丈,祭台上正有一個頭戴黑色鬥笠、身穿黑衣的個人在指揮著十來個人布置著祭台。


  “這是祭龍台!”我輕呼一聲道。


  而這個黑衣駝背老人應該就是那個伺候在老王身邊的紅蓮使者。


  除了祭龍台,兩旁還依山而建了一條棧道,連著左右兩座峰。


  突然間,那個老家夥欲抬頭看上來,我立即拉著李大錘蹲下輕手輕腳地爬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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