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凶手的本意
大概是我的動作吸引到了薑獵,他看我一麵看圖紙,一麵對照夜裏大橋的輪廓燈,終於止不住臉上發窘,惱羞成怒的從我手裏抽走了那張圖紙,一麵吼我:“我又不是專業做這個的,畫的潦草點也沒什麽吧!你這小子真是的,一點麵子不給留啊”
“我的大隊長,我也沒說什麽吧!”我無奈的衝他癟了癟嘴,一麵小聲嘀咕:“要不你給小龍他們看看,那畫的是橋嗎?得虧我是自個來現場看了,要不然我還以為你畫了個二號環線呢!
我說咋那麽奇怪呢?凶手咋能同時在那麽多地方布置下感光炸彈,合著就是一座橋啊!”
薑獵到底看在我是傷員的份上沒在開口懟我,而是一麵招呼著小龍他們幫我架下汽車,臨河的晚風帶了點涼意,入秋的天是一日寒過一日,嘉河水就在麵前,無休無止的涓涓而過。
隻有真的站在橋下時,才能感受到現代人的智慧,嘉河很寬,而且每年都會有漲潮期,前後至少預算的橋梁跨度得超過三公裏,這麽跨度的大橋,日常最多見的就是采用斜拉鋼構的風格。
可是眼前大橋不同,它的主體框架是用鋼構借助兩側河岸的應力構成的三孔拱形設計,因為考慮到隻通行火車的緣故,所以大橋本身的橋麵很窄,隻不過五米過一點,鋪設了雙側鐵軌後,根本沒有留出任何行人和汽車的通道。
俗話說金橋銀路,這並不是誇張,尤其是在這樣通行火車的軌道上,橋梁本身的堅固係數還要是陸路汽車橋梁的幾倍以上,因為嘉市本身已經修建過公路跨河大橋,想要讓市府批準建設這樣一條專門用於城鐵的大橋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基本上每個嘉市人,都聽說過這樣一段故事,嘉市的城鐵雖然頗有曆史,但當時最早隻有一條線,很多人要從城南往城北去的話,沒有公路大橋時,還得做擺渡,雖然後來有了公路大橋,但往來總要再轉車很不方便,而城鐵也就成了不少市民調侃的雞肋存在,甚至一度都要被公交完全取締。
二號線的出現改變了這一切,而在當年開工建設二號城鐵環線時,本來市府是不批準的,因為想要達成環線,必須至少要修建兩座跨河鐵路橋,一條鐵路橋的成本已經過億,兩條就是兩億,市府可拿不出那麽多錢。
眼見項目就要擱置之時,一位嘉市本地的天才工程師提出他可以用五千萬來造出兩座跨河鐵路橋,並且絕對保證質量,這位天才工程師的話幾乎動搖了半個橋梁界,所有人都說不可能,但後來當大家看到這位工程師給出的設計,並且經過了嚴苛的可行性研究後,所有人又再度認可了這份設計,因為事實可行!
就這樣,這兩架橫跨嘉河的鋼鐵長龍不僅成為了嘉市創新發展的旗
幟,而且一度還讓這位天才工程師拿獎拿到手軟,最終成就了一代大家之名。但這位工程師叫什麽,我還真沒有印象,她的時代距離我差著二三十年,而且少年時衣食都成問題的我,很難對溫飽之外的事感興趣,
但在此時此刻,當我站在這座橋下時,盡管眼前隻有潦草的輪廓燈,但它的巍峨仍然讓人肅然起敬,雖然它是鋼構,但它的橋墩並不埋在水裏,這就極大的提升了它本身材料的堅固!
而且完全脫離了混凝土結構的它,讓自身橋重減輕到了一個很低的程度,雖然大橋本身離水位置不高,但三個圓弧和橋梁本身的鏤空結構,都讓它無論汛期還是旱期都能保持最優越的穩固性。
我站在原地了矚目了很久,油然生出一陣淒涼,這樣一座承載了嘉市傳奇的大橋,似乎沒有享受到它應有的待遇,嘉河兩側河岸之上,都被擺上了絢麗的彩色等待,一些地方還有音樂噴泉,甚至更遠地方那座新修的跨河高架兩側還裝上了液晶顯示器。
一切屬於這個城市現代化的方麵,仿佛都與這座大橋無緣,沒錯,因為它現在已經老了,就算情懷不減,但說白了,這棟大橋的設計本身並不複雜,三個拱的模樣,可以在很多的古鎮,甚至落後的鄉村都能夠看到,是那種土石結構的原始拱橋。
而這座鋼架的城鐵橋,本身的原理就是借助了那些古老原始的橋梁模樣,不過在最關鍵的建橋材料上,它選擇了使用當時頗為現代的鋼構,這樣既能保持輕便的同時,還極大的提高了穩固,節約了成本!
但這樣做唯一的壞處就是這個橋的模樣並不如那些現代化的斜拉或深梁橋來的美觀,相較於新式橋它就像一個隻有骷髏的架子,實用之餘,完全沒有妝點的必要,甚至如果真的妝點起來,還會變得異常嚇人。
我在大橋下的輪椅上坐了足足半小時,但直到現在為止我仍然想不明白為什麽會有人要對這樣一座樸實無華的大橋動手?它的地標作用除了承載在嘉市人的曆史裏,應該沒有別的作用吧!
而且若是拿這座大橋和之前那些被焚毀的別墅來比,它應該已經吸引不了遊客的注意吧,那麽凶手為什麽要在這樣一座橋上布置那麽多的炸彈呢!從薑獵告訴的消息來看,這些炸彈完全可以將整個大橋炸碎兩遍有餘!
而且凶手如果是要因為破壞城鐵造成人員傷亡為目的的話,那他又為什麽要設置那種感光炸彈,並且還把破解之法告訴我,這樣做不實在多此一舉嗎?
而且這座橋本身上麵沒有站點,所有的城鐵在通過上方時正常速度都會達到八十以上,按照後知後覺來看,就算沒有我的指點,大概率也不會造成大麵積傷亡,最多在天黑後,橋梁被炸,如
果有那列車運氣不好正好行駛在上麵的話,自然再逃不掉,但炸藥的危害也僅僅如此了!
等等,我好像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方麵,為什麽先前那麽多的縱火案裏,並沒有一個人傷亡呢?真的隻是巧合嗎?如果把這兩件事綜合起來看的話,似乎那個凶手的目標並不在傷人,而隻是為了單純的毀掉建築。
那麽薑獵的推斷就一定是錯的,凶手絕不是仇富,而是另有目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