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別隨便心動
淩天清越發覺得想在這個世界活下去的可能變小,這裏隨便一個人,都能取她的性命,如果不趕快找一個強硬的後台,隻怕自己撐不過三個月。
淩雪的手指溫柔而堅定的褪去她一層層精美的衣袍,直到繡著紅色荷花的肚兜出現在眼前。
他看見裸露在外的潔白肌膚上,右側有一個如落花般的紅色印記在她的肩頭,點點滴滴如被風吹落的花瓣,往胸上延展去。
淩天清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身上多了這樣類似疤痕的東西,她是在王宮裏才發現從肩頭到胸口,有著奇怪的痕跡,微微發癢,像是被銀針沾著著藥水刺進去的。
這些如淩亂花瓣的傷痕並不疼,而是帶著微微發癢的感覺,好像是傷口愈合的時候發癢。
淩雪修長的手指,撫上那些落英般的淡紅色印記,眸中閃過苦澀:“那年,你才九歲……這些傷,都是因我而留……”
說著,淩雪突然俯身,柔軟溫暖的唇,覆在那一片片的的傷痕上,從肩頭,往下緩緩的移去。
淩天清皺起了眉頭,她發不出聲音來,隻能有眼神來排斥和抗議。
雖然眼前的男人長著一張比明星還俊秀的臉,但是她無法忍受和剛見麵不超過十個小時的男人,有這麽親密的舉動。
侯爺府外,一頂軟轎停在外麵,兩個宮女在一個侍衛的帶領下,敲開了緊閉的高大沉重的朱紅色銅門。
三個人在侯爺府的總管親引,穿過曲曲折折的長廊,來到一處雅致的別院。
“侯爺,青玉大人來了。”房間裏還有微弱的燭光,管家輕輕的叩門,說道。
“小侯爺,青玉大人來接蘇小姐回宮。”裏麵沒有任何的聲音,管家稍微挺高聲音,說道。
“青玉?進來吧。”裏麵終於傳出溫潤如玉的聲音。
總管立刻將門推開,然後畢恭畢敬的站在一邊,低著頭,讓青玉踏進房間。
王下八大侍衛,無人不知。
這八人平時在淩謹遇身邊寸步不離,若是出宮,每一個人都擁有著被王上所賦予的絕對權力。
即便在萬人之上的侯爺府,他們也可以如入無人之地。
因為,八大侍衛的出現,代表著至高無上的王權。
這些經過層層篩選,從小就陪伴在王上身邊的侍衛,據說一人能擋千軍萬馬,非但個個身手不凡頭腦聰敏,就連長相舉止,都沾染著王宮的王氣,卓爾不凡。
青玉繞過屏風,徑直走到金蟒盤紋的床邊,淡淡道:“侯爺,我來接人。”
語畢,不等淩雪發話,就側過身,示意身後的兩個大宮女上前,將床上還在被子裏的淩天清拉出來,當著淩雪的麵,為她一層層的穿上衣服。
自始至終,青玉負手而立,看著屏風,神色平靜。
淩天清覺得非常難堪,這可不是女浴池,她在四個人的麵前更衣,其中有兩個是根本不熟的男人。
但是她沒有說話,也不敢發出任何聲音,乖乖的配合宮女,盡快穿上衣袍。
她一直背對著床上的淩雪,臉色通紅,似乎在強忍著什麽,眼神閃爍不定。
剛才淩雪在她耳邊低低的說了很多話,而床邊負手站立的青年,她記得是淩謹遇身邊的貼身侍衛。
宮女動作麻利迅速,很快就將淩天清打扮妥當,連頭發,都簡單的梳理一番,很像專業的發型師。
兩個宮女的動作剛剛停下,一直背立看著屏風的青玉,像是腦袋後長了一雙眼睛,再次淡淡發話:“帶她上轎。”
“是,大人。”兩個宮女低低應到,然後一左一右的攙扶著淩天清往外走去。
“還有兩日便要西征,多加小心。”聽到三個人離去,青玉終於說道。
“青玉,筱筱,可否幫我……”淩雪從床上坐起身,裸著上身,象牙色的肌膚上,有著情欲味道很濃的紅色抓痕。
“不行。”沒等他說完,青玉就一口拒絕。
“青玉。”淩雪的眼,閃過一絲失望,他也知道,自己根本不該開口。
“你該知道王上的性格。”青玉終於轉過身,犀利且沉穩的目光掠過淩亂的床榻,“不要試圖去改變王的決定,你如果還嫌懲罰不夠的話,下一次,可不會再給你活著回來的可能性。”
“我知道。”淩雪長發披散,輕輕合上雙眸,“我隻想她三個月不死……”
“王上不會輕易讓她死。”青玉的身份隻是侍衛而已,但是言行,卻和小侯爺平起平坐,他沉沉的說道,“你還是多想想自己,三個月後,我們都希望能在城門迎你歸來。”
淩雪唇邊凝結了一絲微苦的笑,睜開水潤的雙眸:“自然,我會回來,要王的封賞。”
淩天清謹記著淩雪的每一句話,她的記憶力非常好,看過一遍書,就差不多能夠背下全篇。
“筱筱,記住不要被王上看出破綻。”
“筱筱,王上身邊的人,千萬要躲得遠遠的,不能招惹,尤其是後妃,女人善妒心狠,你如今身負重罪,無權無勢,無人相護,萬萬不可任性而為……”
所有的話,她都倒背如流,隻是因為一夜沒睡,剛被攙上明黃色帷幔的車輦,立刻尋個舒服的姿勢,呼呼大睡起來。
將軍府的小女兒,果然是癡兒,非但精神有問題,還嗜睡如命。
廢棄的別院裏,梅欣和秀菊費力的給新主子更衣。
“小姐可真能睡。”將她的水玉寬腰帶卸下來掛在一邊,胖乎乎的梅欣說道。
“可不是,一定是昨晚很累。”秀菊天真的臉上,閃著對新主子的同情。
她們曾經伺候過初承恩澤的嬪妃,第二天那些貌美如花的妃子,一個個都下不了床,好可怕。
淩天清任她們擺弄著,反正隻要能抱著被子,就是現在能做的最幸福的事情。
唔,她夢到媽媽給她做美味的紅燒肉,夢到死黨cos她最愛的土方十四郎,帥氣十足,那麽漂亮的顏,讓她口水直流……
梅欣、秀菊、華蓋還有荀全,全部跪在地上,膝蓋微微發抖,連大氣都不敢喘。
朝陽的光芒,落在荒涼的別院,逆光而站的男人,帶著讓人無法呼吸的壓迫力,即便他在微笑的時候,也讓人不敢正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