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黑鴉並沒有責怪玉容,也無其他廢話。隻是進入綠影小榭裏看了看被蛇毒汙染的清水與荷花,把它們給恢複了過來。
又到各處的房屋去轉了一遍,但就是沒有到荷苑,路過荷苑時直接略過了。所有人都跟在後麵一聲不吭。
走到辦公樓處,他讓工作人員都回去辦公,一大批人都答應是並回去工作。
之後剩下的一幫人又走到灣亭處,黑鴉命一幫女孩子也回去。現在隻剩下玉容,和研究醫藥的金菲,還有第二主管花明,胖大姐金梅,小童,都一路跟著黑鴉巡視,不敢發出一點大的動靜。
走到禦府,黑鴉讓其他人先回去,說有事要與玉容單獨講。
玉容感到有些壓力,自己獨自一人麵對黑鴉實在有些緊張,而且自己還做了那樣的事沒有通告他,她相信他也肯定全都知道了。
“不用害怕,我並不會罰你。”
玉容馬上下跪,“屬下該死,救助了地上男人。”
“你做的很好。”黑鴉背對著她,溫和的話語沒有露出其他任何意思。
“什麽?”
“治好他可以,等他完全恢複後——就可以在他身上做個試驗。因為往上麵拉人不是我們所擅長的,而且這個拉人辦法不是最好的。要想真正控製地上人,就得控製他們的思想,成為我們的奴隸!到時候我會讓神經部門的人過來一些,協助你們。”
玉容蹙眉,地上的神經癱瘓的人已經很多,都是神經中控部門搞的,黑鴉族最大的成就也隻是掐斷了他們的正常思維,讓部分地上的人思維運轉的變得緩慢了,所以他們其實還是在機械的重複以往的生活,可是這次要做的試驗確是徹底控製地上人。那麽這場試驗——鄭宇,這是葉桑的朋友啊!
如果對他做這種事情,葉桑回來後該如何看待她?
“有問題?”黑鴉問道。
玉容隻能勉強答道,“沒有!”
黑鴉出門,上空的烏鴉還在盤旋,他仰頸向天上學著烏鴉大喊了幾聲“啊——啊——啊——”群鴉飛來包圍了他,倏忽烏鴉飛走,黑鴉也不見了蹤影,連烏雲都消散了。
她記得是在十幾歲的時候見過黑鴉,那時她還小一點,記憶中也是跟在一大群人身後默不作聲飛快的遊攬一遍綠影小榭。而且那一次好像也是上一任總管惹事,而且受了重傷。大家都在暗地裏指責她不該那麽做,受傷也是她活該,咎由自。
可是那時黑鴉來了之後也並未責怪她半分,甚至連她所做的荒唐事連提都未提。她那時還很不明白黑鴉為什麽不斥責她,反而幫她療傷。
直到這次,他明白了黑鴉的心裏其實一切都清楚,隻是不會理她們而已,因為她們隻是他手下的辦事工具。他要盡量不讓她們對他有抱怨和不滿,這樣她們才能盡她們自己最大的力量來為他做事。
黑鴉對她們的情緒永遠隻有一種——平靜。平靜的語調,平靜的麵色,但實際平靜下她們還是能夠感覺到他散發出來的深深的冷漠,雖然黑鴉盡量不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很冷,極力裝作平靜正常的語調。
可是鄭宇該怎麽辦?她不願意把葉桑托付給她的事辦砸了,但是又不能違抗黑鴉。如果讓鄭宇逃走,這倒是一個辦法,可是又會怕黑鴉罰她,黑鴉雖然從未懲罰過任何手下,但是她猜測可能是還沒有觸及到他的底線吧。不行,但是鄭宇可以用另一個人來代替。
想好計策,玉容便不再為這件事心煩。剛才和黑鴉一起遊逛的時候並沒有看見鄭宇,而且黑鴉路過荷苑處也沒有進去,看來鄭宇很有眼色直接回了荷苑。
但是鄭宇怎麽會沒有經過她的允許就出來了?於是玉容又趕到荷苑裏。
正值午飯時間,橋上都已無人,她走近後聽見有兩個人的說話聲和練武聲,說話的人是鄭宇和小童,但是為什麽又會有練武聲呢?她是不是聽錯了?玉容在荷苑橋外的分橋上,細聽了一會。
“不對,你這個招式打的太小了,得擴大一點。”小童說,“對了,很好!就這樣練,今天在把這三招學完,就還剩下十九招。”
“是,師父!”鄭宇繼續出力練拳。
玉容先是忍不住笑了一下,因為沒想到鄭宇那麽大的人竟然會拜小童為師,但又立刻怒火中燒,才剛出了一個玫兒,竟然連自己唯一的弟子都來背叛她,教一個地上人的武功!
玉容怒不可遏的走進荷苑,鄭宇立刻收招,退到一邊。
在床上躺著聽不見響聲的小童說道,“為何不練了?”
玉容揪住小童的耳朵就把他給提起來了,“哎呦,師父饒命,師父繞命啊!”
“跪下。”
小童和鄭宇一起下跪。玉容希望自己能像黑鴉一樣,做到沒有情緒,隻按理性辦事,希望有黑鴉那樣的境界,於是也按耐住火氣,盡量保持平靜的先問鄭宇道,“我還沒有問你,你為何沒經過我的允許就擅自出了荷苑?”
他本以為玉容會怒氣衝衝的盡情數落他,但是沒有,於是心裏也開心一點,“我想出去找麵巾遮住頭和臉。”
“好,麵巾會給你的,但是你絕不可在擅自離開,需要什麽,告訴送飯的人就行了,如果在讓我發現一次,我把你從哪裏救回來的,還會把你送到哪裏去。明白嗎?”
鄭宇點頭,明白這樣的平靜是冷漠,連情緒都不在表達,看來是真的很厭惡他了。“明白。”
“小童,你可知罪?”
小童立刻撲在玉容腳下,哭著說道,“師父,小童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你饒了小童這一次吧。”
“有的錯誤能饒,有的不能饒。你明知故犯,不拿本府的教令當回事,挑戰權威,你說你可該饒恕?”
“求師傅放了我!我再也不敢了。”小童依然哭著說道。
“總管,請您放了小童吧,我願意替他受罰!”鄭宇也撲在玉容腳下。
“你給我滾開,我教訓我自己的徒弟,那裏有你插嘴的份!”玉容雖語氣又衝了些,但是忍著沒把鄭宇踢開,她覺得自己現在就已經很克製住脾氣了,這是一件值得小小表揚的事,她內心對自己讚許。
鄭宇馬上起身,站到一邊。
“小童,府規第一條,背叛本府者,輕則每天重打三十板,抄府規一千遍,持續十天,傷複原後在幹活三個月,重則——跳入水中。你教地上人功夫,已經算是重形了!”玉容閉上眼,歎了口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