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6章 意外得來的真相
聽到血魅的話，鳳夜舞忍不住蹙眉苦笑，血魅對這種八卦的事情總是特別感興趣，而且記得尤其清楚。
隻可惜，她不是八卦的人，對柳葉是誰根本沒興趣。
可不等她開口，血魅就嘿嘿一笑，徑自答道：“柳葉其實並不是什麽世家之女，柳家不過是中原大陸一個小鎮的鄉紳，她這樣的身份，根本不可能嫁給百鳳殿的殿主，成為殿主夫人。
隻不過柳家時代行醫，柳葉的爺爺曾經救了兒時的鳳博言，而且柳葉是極其稀有的時間幻師，所以一方麵為了報恩，另外一方麵則是因為柳葉的稀有屬性，百鳳殿向柳家求親，給鳳博言和柳葉定了娃娃親。
原以為是一樁美好的姻緣，哪知道鳳博言會移情別戀，把柳葉傷得體無完膚。
但我要說的不是這些，而是後來她嫁給了杜明和，也就是說，這個柳葉其實是杜幽娘的娘親。
這個你想不到吧？”
鳳夜舞本來已經聽得沒了耐性，尤其是聽到那句“我要說的不是這些”，她就恨不能敲昏血魅。可聽完血魅後來的話，她頓時一訝：柳葉竟然是時間幻師，而且她是師母的……娘親？！
嘴角邪氣勾了勾，鳳夜舞心中暗笑，沒想到杜明和原來和這鳳博言曾是情敵，這倒是有意思了。
鳳博言不知道鳳夜舞在笑什麽，他生平最厭惡這種讓人琢磨不透的笑，可對這個眼前這個女娃娃，他厭惡不起來。
應該說，他總覺得這孩子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這感覺讓他自己都覺得好笑。
星野世界對鳳夜舞的傳聞很多，他大都聽過，可都說她心狠手辣、危險致命，從來沒人說她有親切感。況且這孩子臉色一直冷冰冰的，誰會覺得一個冰美人有親切感。
他會有這種錯覺，大概是因為這個孩子的眼睛實在太像瑤兒了吧？
想起那個已經不在人世的女兒，鳳博言的眼底不禁掠過一抹痛色，可他很快就又恢複如常。
私心上說，他很想留下鳳夜舞，可他是百鳳殿的前任殿主，要對整個百鳳殿的族人負責，這女娃娃是個危險致命的人，他不能讓她留在這裏。
“這裏不歡迎你，請你離開吧。”鳳博言的話雖然有些強硬，可語氣卻是非常隨和。
他看著鳳夜舞的眼神有些飄忽迷離，似乎正透過她回憶著誰，鳳夜舞不太喜歡這種感覺，她徑自走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
這時候，鳳阡陌的外婆蘇暖也疾步走過來，一臉驚愕的瞪著她，半晌之後忽然神情恍惚的喃喃自語：“像……真是太像了。”
蘇暖話音剛落，鳳阡陌就一把拽住她，急聲問道：“外婆，你在說什麽太像了啊。我娘呢？我娘去哪了？她是不是出事了？”！”
被鳳阡陌這麽一問，蘇暖這才像忽然回過魂來，她激動的說：“對，渝兒，得救渝兒。”
她推開鳳阡陌，衝到鳳博言跟前，無助的晃著鳳博言的手臂，哀戚道：“博言，算我求你，救救渝兒，我隻有這一個女兒，她不能有事。”
鳳博言猛的揮開蘇暖的手，他雙手背在身後，雙唇緊抿，一句話沒說，可一看便知道他有辦法救鳳沁渝卻不去救。
蘇暖見狀，忽然情緒激動的吼道：“你到底救不救她？”
“不救！”這一次，鳳博言語氣冷硬的給出了答案。
“你……”
蘇暖布滿褶皺的臉霎時覆上震驚之色，她雖然預感到鳳博言不打算去救鳳沁渝，卻沒想到他竟然真的這麽狠心！
她從來沒像現在這麽痛恨鳳博言，她怒聲道：“你就算再恨我，可渝兒是無辜的，你就這麽狠心不管她？姐姐的生下的就是你的孩子，我生下的就不是嗎？”
鳳博言皺眉，“你在胡說什麽？”
“真的是我胡說麽？我哪句話說錯了？難道你不恨我？不恨我當初把瑤兒送到黑暗聯盟？
鳳博言，瑤兒已經死了，可渝兒還活著，她是你的親生女兒，你怎麽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死？你難道要渝兒為瑤兒陪葬嗎？！”
“住口！”
鳳博言大怒的吼了一聲，老臉上仿佛覆了一層冰霜，原本就一絲不苟的臉看起來更加令人畏懼。
瑤兒的事是他一生都難以愈合的痛，而這一切都是因為眼前這個女人，他的妻子！
他狠戾的看著蘇暖，步步逼近，一字一頓的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如果不是你把瑤兒送到黑暗聯盟，我怎麽會失去她？你口口聲聲說渝兒是無辜的，那麽瑤兒呢？她做錯了什麽？為什麽兩歲不到的年紀就被你送去黑暗聯盟那樣的地獄？！”
蘇暖被問得啞口無言，半晌之後才尖銳的大吼著：“她是黑暗幻師，會給你帶來災禍，我想保護你，難道我錯了嗎？”
說完，她忽然淚水決堤，身子一軟就跌坐在地上。
這件事一直壓在她的心上，是她多年的夢魘，每每夢到那個孩子渾身鮮血來找她索命，她就真的想去為自己造下扽罪孽贖罪。
可是想到女兒，她放心不下，她擔心一旦她死了，鳳博言會因此遷怒渝兒。
鳳博言和蘇暖的對話就像一個驚天炸雷，“轟”的一聲在鳳夜舞的腦海裏炸響。她驀地閃到蘇暖跟前，手腕下意識的鎖住蘇暖的喉嚨，厲聲問道：“你說的瑤兒，難道是玉瑤？！””
“你……你怎麽知道？”
蘇暖愕然的看著鳳夜舞，她忽然想到什麽，急聲問道：“你……你難道知道她？她沒死？她……”
這時候，鳳博言也到跟前，急急的問道：“丫頭，你知道瑤兒的消息？”
鳳夜舞的臉色如同萬年冰霜，她努力克製血液中暴漲的殺氣，如果不是因為多年來已經養成了如何控製憤怒，恐怕此刻她已經扭斷了這個年過花甲的女人！
瑤兒……如果她沒有猜錯，娘親應該就是當年被蘇暖送到黑暗聯盟的那個孩子，是鳳博言的親生女兒！
她不是憑空猜測，這星野世界名叫玉瑤的人不在少數，和黑暗聯盟有關係的人也不在少數，可被送去黑暗聯盟的玉瑤且又是黑暗幻師，絕不可能再有第二個人！
她一直想知道母親的身世以及她為什麽會進入黑暗聯盟，沒想到會是這樣。
這意外而來的真相真是讓她驚怒交加，同時還有一絲驚喜。
驚的是娘親竟然是鳳家人，怒的是蘇暖害了娘親一生，而喜的則是娘親還有家人，她竟然還有個外公在！
複雜交織的感情充斥在鳳夜舞的內心，可她沒有失去理智，她梳理著鳳博言和蘇暖的話，卻想不明白，蘇暖為什麽這麽對娘親？
怎麽看蘇暖都不像是狠辣蛇蠍的女人，她怎麽忍心對一個孩子下手？！
“我娘……還活著。”鳳夜舞看著鳳博言，眼底露出了濕意。
這個人是她的外公，她不但要告訴外公娘親還活著，更要告訴這個男人，她是他的外孫女。
鳳博言震驚的瞪大眼睛，“你……你娘……你是瑤兒的……我……”
這個消息令鳳博言又驚又喜，他激動的語無倫次，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一把抱住鳳夜舞，鳳博言一向嚴肅的臉上竟然露出喜悅之色，眼眶中的眼淚也不自覺的流下來，他聲音沙啞的道：“孩子……”
隻說了這兩個字，鳳博言就泣不成聲。
鳳夜舞從來沒想過，在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會有除了娘親之外的親人，雖然第一次見到外公，可她能感受到外公的激動和顫栗。一個會因為找到外孫女而泣不成聲的男人，值得她相認。
她這個時候才像一個二十歲的少年一樣，伏在外公的懷中肆意的感受著來自家人的溫暖。
片刻之後，她退出鳳博言的懷抱，略微不自然的叫了聲“外公”，然後沉聲道：“我要知道我娘的一切。”
鳳博言抹了抹眼角，不由看了一眼蘇暖，見蘇暖滿是愧疚和沉痛的低下頭，他收回視線，無奈的歎口氣，“這件事說來話長，以後慢慢再說。”
鳳夜舞皺了皺眉，卻沒有強求。
現在的確不是敘舊的時候，當務之急是找到鳳沁渝。不管怎麽說，鳳沁渝都是娘親的姐妹，是她的姨母，有著這層血緣關係，她更不能坐視不理。
這時候，從剛才開始就被晾在一邊的鳳阡陌終於忍不住爆發了，她一心隻關心自己娘親的安全，所以根本沒仔細聽鳳夜舞剛才和鳳博言以及蘇暖都說了些什麽，自然也搞不清楚眼前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外婆，你們到底在說什麽？什麽孩子？你把誰送到了黑暗聯盟？到底是什麽意思？”
蘇暖拉住鳳阡陌，聲音哽咽的道：“陌陌，你娘被黑暗聯盟的天地玄黃抓了去，要我們用整個百鳳殿來換她的命。你外公卻不肯。你外公一向疼你寵你，你去求求他，救救你娘啊。”
聽完蘇暖的話，鳳阡陌的俏臉立刻殺氣暴漲，她沒有按蘇暖交代的做，而是咬牙切齒的喝道：“好個黑暗聯盟！這是欺我百鳳殿沒人嗎？我這就去滅了他們！”
鳳阡陌喝罷一聲，立刻從納戒裏拿出一塊紅色令牌。
這是百鳳殿的“朝鳳令”，可以調令百鳳殿全體族人，這是鳳沁渝當了殿主之後傳給她的東西，為的就是危急時刻能派上用處。
可她剛拿出朝鳳令，鳳博言就怒喝一聲：“混賬！你給我冷靜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