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非人哉
月夏，一個普通的名字，但並不是一個普通人的名字。
那女子自暗處探出了身子，恭敬的坐在了葮愁與的身後，定睛一瞧，她的手裏的確拽著一條火一般的蛇。
“老人家所說的邪氣附上了馬車，說的難道就是這個？”葮愁與好似疑惑的問道，隨後是無奈一笑，“那可真是太不小心了，我這侍女最喜歡捉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回來。”
這像是一個威脅……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瑤璽狹小的眸子瞪大了些，不僅能夠看到她的火靈蛇，還能鉗製她的火靈蛇，並非普通人能夠辦到的。
而這個少年的確是個普通人，隻是他的侍女的確也有些怪異。
“這是個好問題。不過，本王還是要奉勸你不要輕舉妄動，特別是對宮裏的那位，不要妄想打她的主意，今天這隻是一個小小的警告。”麵對瑤璽的打量，葮愁與繼續溫和道。
“原來如此，隻是沒想到你是為了玄玄才如此大費周章。一介凡胎也惦記著神族的神女，老婆子也得奉勸你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瑤璽似乎是恍然大悟了，沙啞的聲音中似是嘲諷似是語重心長。
“這個無需老人家你費心，你隻需記住本王的話便是了，否則下回我可不能保證你還能不能見到這條蛇。而且，聽說這條火靈蛇對你很重要才對。”人說打蛇打七寸，說的就是現在這個情形。
被人這樣威脅拿捏，她瑤璽活了近六百年了，這還是頭一遭。
即便是從前在蓁嫿的手下，她也從未吃過這樣的虧。
瑤璽眯了眯那雙狹小的眸子，不過到底是笑了笑，“老婆子我說，你們也太將我放在心上了，玄國神女可沒在我這吃過虧，今日反倒是我落了下風。所以，那丫頭可犯不著你們這樣費心費力的為她算計。”
誠然，她這話說得不錯。
玄玄此時正在自己的房裏睡大覺呢，哪裏曉得今夜有兩派人為了她暗中鬥法。
“看來本王的話老人家至少是聽了些進去的，這樣很好。”葮愁與微微一笑，如同沐浴春風的少年郎，“月夏，原物歸還吧。”
月夏很快便將手中鉗製的火靈蛇給鬆開了，動作不緊不慢的。而那火靈蛇似乎是受到了驚嚇一般，很快的回到了瑤璽的身邊躲藏了起來。
瑤璽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那不言不語的侍女，又看了看葮愁與，“王爺這侍女倒是讓人不能小覷。”說罷，她這才帶著自己的蛇告辭去了。
這夜，玄玄睡得很沉。估摸是白日裏不僅止了雨，還同那個突然出現的自稱為瑤璽的神婆一樣的老婆子暗中鬥了法。倒不是因為她身子嬌弱才睡得沉，畢竟這隻是小菜一碟的小事兒。
實在是她沉睡了五百年之久，身子被慣得懶散了，身體素質也是有些跟不上了。
大白話來說就是，將將動了些氣力就吃不消了。
但是到了第二日，她便能滿血複活。
恰巧今日是個好天道，用了早膳她便帶著小相冷在桃花樹下潛心悟道。當然，潛心悟道什麽的是好聽的說法，至於悟的哪門子的道，實際上就是在桃花樹下曬曬太陽，逗弄逗弄會說話的桃花樹。
“一夜之間就長了這麽多的花苞，你這小妖是開外掛了嗎？”她圍著桃花樹轉悠著，有些稀奇道。
遙想昨日將它移栽過來還隻是個光禿禿的桃花樹，今日倒是煥發出了不一樣的風采來了，搞不好明天就能開花結果修成正果了？
“承蒙大神的精心照料，小妖才能重獲新生！”相較於玄玄的沒個正行，這桃花樹小妖是正經的多了。
它的聲音依舊是軟萌的，像是個兩三歲的小娃娃的聲音。於是乎，這樣正正經經的感恩之語便顯得有些童趣了。
“唔，你是想感謝我咯。那就趕快開花結果，讓我一飽口福。”
“這個……小妖無能，隻是作為觀賞的品種。”桃樹小妖有些悶悶道，畢竟恩人就在眼前，它卻不能滿足她的意願。
如今它住著的是恩人布滿仙氣的院子，而且如果不是恩人將它身上的符咒給去除，那它恐怖性命難保。想至此，它更是心中難過，低迷的軟萌話語中反應了它似乎是在反思。
聽聞這小妖如此正經的言語，玄玄轉頭看向了坐在那兒的小相冷，“為師總算是找到了一個不亞於你的有趣程度的生物了。”
小相冷是偏了偏頭，自從見過了這個總愛自稱是他師傅卻總是為師不尊的玄玄之後，他便在沒覺得這世間有什麽比他師傅更加奇怪的生物了。
“昨天你回天居裏的時候可沒這麽歡實，恢複的挺快的。”他可還記得她昨日從玄國先祖的忌辰上回來之後便沒說過什麽話，直接回了自己的房裏埋頭大睡去了。
小相冷覺著，他無比懷念那時候的玄玄。
話少憂鬱很安靜。
“小冷，事情不能看表麵。為師現在或許是在笑，但這不能抹去為師昨晚心裏在哭的事實。而且，有的人或許表麵在笑，但是心在滴血。這和笑裏藏刀的道理不謀而合，唔，不過笑裏藏刀是貶義，你不要學。”玄玄做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
但最後一句話讓人很跳戲，畫風突變。
“你好囉嗦。”小相冷看了她一眼，如是道。
“……其實，這囉嗦的背後為師隻是想告訴你一個道理，無論什麽事情都會過去的，所以不必放在心上。”她如此鋪墊才講出了這麽深刻的道理，瞬間覺著實在忍辱負重。
她這廂在講著大道理，小相冷已經走到了桃花樹下同桃花樹小妖搭話去了。
“你叫什麽名字？”
“小妖悉夢。”桃花樹小妖如實道，而後是略微驚訝，“小殿下是在同我說話嗎？”
“嗯。”
“不愧為小殿下，竟然如此淡定。不像那個皇帝老兒，不過捉弄了他兩回便嚇得咋咋呼呼的。還讓人將我給封印了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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