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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各反應

  你留在這裏又有什麽用?隻會招來北渚兮更多的遷怒。


  即便這話或許隻是相冷故意為之,但玄玄得承認,她的小心髒有些受傷。她站起身來,一言不發的拎起坐在一邊悉夢就往落花穀去了。


  將小妖往風鈴草叢中隨手一丟,她兀自站在原地生悶氣。


  “這個蠢徒兒!這個逆徒!竟然敢嫌棄我……”


  一通胡亂的發泄,她覺著自己失了風度,迅速整理了儀容,這才深吸一口氣,將方才的不快拋之腦後。她走到了風鈴草叢中,伸腳踢了踢撅著屁股趴在草叢中的悉夢。


  “你怎麽回事兒?”


  自從同她去了玄德帝的寢宮回來之後,她便不怎麽活潑了,著實有些古怪。


  正想著,悉夢小妖已經淚眼汪汪的抬起頭看著她,“大神,臭烏鴉威脅我……”


  “啊,是遇到小破鳥了。”玄玄了然的點了點頭,而後又踢了她一腳,“你就這麽點出息,小破鳥是妖怪,你也是妖怪,你還怕他威脅你啊!唔,他威脅你什麽來著?”


  “他捏我臉……”悉夢小妖委屈道。


  “……”玄玄一時無語,隻得蹲下身來安慰看起來很受傷的小妖,“那你捏回去了沒有啊?”瞧,多簡單的事情。


  “我手短……”


  “那就隻能怪你了。”


  “……”


  一牆之隔的天居裏,竹墨依舊是悠閑的喝著茶,“好了,你師傅被你給氣走了,你想說什麽就說吧,不必顧忌些什麽。”他哪裏不知道相冷有多麽寶貝他師傅,所以說相氏一族的人注定生生世世不得善終。


  相冷看著桌上屬於玄玄的那杯茶,“我身上的妖力還不足以同北渚兮匹敵,或許我需要更上一層。”


  “更上一層?你是瘋了嗎?我曾經告訴過你,不能急功近利,否則會被反噬。反噬聽起來隻是兩個字那麽簡單,但下場會如何慘烈我也無法預知,你還是仔細想想吧。”


  “不必再想,多想無益。”他的態度堅決。


  墨竹知道他的性子,小小年紀卻讓人有些頭疼的性子。難怪要故意支走玄玄呢,現在反倒是讓他有些為難了。


  他放下茶杯,神色總算是退去了悠閑,有些糾結了,“我總不能害了你,我雖然是個妖道,卻也是個有操守的妖道,若是引你誤入歧途,這是不道義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玄玄一定會剁了他!

  “難道你還能想到更好的辦法?”


  “我看你是因為北渚兮的出現而亂了陣腳了,暫且不說你的身體能否承受住強大的妖力,即便能夠承受,一時半刻你也不會是北渚兮的對手。你是輕敵還是對自己高看了?北渚兮是存活了近千年的魔君,並非擁有妖力就能被戰勝的,否則本道長出馬便能擺平了他,又何必等著你出手……”


  “我知道,但我絕對不能夠坐以待斃。”他承認他有些慌了,他看到了北渚兮對玄玄勢在必得的意圖。


  竹墨看著他的神色歎了一口氣,這大約就是關心則亂的後果。往常這孩子看著是極聰明的,今日是犯了糊塗。


  “北渚兮以為我們會坐以待斃,奈何他不得,我們便先做出他所希望的樣子來……”竹墨慢慢為他分析現在的情形,慢慢的幫助相冷冷靜下來。


  相冷果然是鎮定了不少,不再是表麵鎮定內心慌亂。


  “方才是我心急了,我果然還是不夠成熟。”還不夠成熟到保護玄玄的地步。


  “知錯就好,一切都來得及。你注意到葮愁與的神色了吧,他似乎對北渚兮的事情一概不知,那困惑和震驚的反應並不是作假。那麽他在這件事情裏又是個什麽樣的角色,我很好奇……”


  ……


  攝政王府。


  葮愁與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攝政王府的,死而複生的玄德帝,的確不再是那個被他操控的玄德帝。


  月夏和女蘿,隨意出現又隨意消失的女蘿,以及他從未真正了解過的月夏。他從來都知道,他隻是個普通人,而月夏同他從來都不是一類人。


  那日他誤闖中舟,月夏似乎認識他,或許早就將他定為目標,她問他想要活下去嗎?


  如果他不是她想要的那個人,大概不會管他的死活吧……


  他心不在焉的在王府裏走著,來往奴仆見他這般失魂落魄的模樣,行了禮之後便紛紛避讓。他毫不在意他們的目光,不知不覺間走到了月夏的院外。


  “王爺回來了。”月夏就站在院子裏,一件尋常的月色衣裙,她從來都隻穿月色的衣裙,這顏色也是佷襯她的。


  他對她含笑,慢慢的走了進去,“你在做些什麽?以為你會一直在書房……”


  “剛剛出來就看到了王爺,王爺看起來有心事。”她看起來並不知道他是什麽心事。


  “又一樁奇怪的事情,玄德帝竟然死而複生了,著實嚇了我一跳。”他看著月夏,不動聲色的留意她的表情。她的臉上閃過一絲疑惑,繼而蹙眉,“玄德帝已經死了。”


  這幾年是她控製著玄德帝的心脈,為他吊住最後一口氣。奈何他的確病重多年,即便有她吊著他的命也是回天乏術,他大限以至,已經沒有繼續為他吊命的價值。


  “他的確又活了過來。除非那個人不是玄德帝。”


  “是他同王爺說什麽了嗎?”


  “未曾。”


  月夏是了解他的,從他回答的‘未曾’二字中看出了端倪,葮愁與騙了她。


  這個猜測在伽陌夜半來訪的時候得到了證實,她有些不解,“他為什麽要騙我?”


  “大概是怕你騙他,又或許是自己騙自己。總之可以肯定的是,他不想失去你。”伽陌看著她的神色有些恨鐵不成鋼,而後是總結的很到位。“他怕是愛上你了。”


  愛?

  月夏更加疑惑了,“他的確說過喜歡我,但以人的情感來看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即便是栽種多年的一株花一棵草也會產生感情,更何況是人呢?”


  伽陌歎了口氣,這聲歎息是為了葮愁與,“你又不是花花草草,一個活生生的人還能產生什麽感情呢,人說日久生情,你有曾經救了他的命,他對你恐怕是蓄謀已久。”


  “伽陌,你不適合對我說這些,因為我毫無感覺。”月夏坦然道,饒是她閱覽無數古籍,對於這些曲曲繞繞的東西還是弄不明白。“先說說主子吧,為什麽我什麽都不知道。”


  她搖了搖頭,覺得頭有些暈乎,便問起了重點。


  “其實我也不知道。”別說月夏了,便是他這個同主子算是較為親近的人也不知道主子在想些什麽,“你還不知道嗎,主子想做什麽會同我們商量嗎。算了吧,最後還是我們收拾爛攤子罷了。”


  一如五百年前,相起君以身做法器重創了主子,還不是他勞心勞力為主子鞍前馬後的照顧著……


  “那王爺的事情該怎麽辦?”


  “主子和王爺你選一個吧,主子現在做玄德帝做得開心,一時半兒決計不會從皇位上退讓下來,你家王爺的皇帝夢恐怕又得等好幾個春秋。”


  伽陌吐槽起自家主子向來是毫不留情的,畢竟槽點滿滿,由不得他不提。


  這讓月夏有些犯難,她說過的,要讓葮愁與邁上最高位的台階,這也是她為什麽跟隨他左右的原因。


  “反正葮愁與既然沒有同你說什麽,你便也當做不知道吧。否則未免尷尬。”伽陌為月夏想的周到,實在是月夏這個魔女太不知人情,這樣下去是會壞事兒的。


  伽陌的話讓月夏陷入了沉思。


  “對了,女蘿跑哪裏去了?”


  女蘿奉命去啟嶺城,解救玉珥。


  當女蘿看到被折磨得不似人樣的玉珥心中感慨萬千,當年子車明弦待玉珥是何等的遷就和寵愛,如今落此地步也隻怪她不是正主,而是個贗品。


  此時,她們身處臨界山山腳下的茶鋪,玉珥穿著披風將自己包裹著嚴實,經過十多天的調養,那慘不忍睹的模樣已經好了許多,除卻臉上因為蠱蟲折磨留下的幾道裂痕,她被包裹在披風裏倒也顯得嬌小可人。


  “這子車明弦也不知道是要去哪兒,竟然跑到了臨界山這邊。”女蘿喝著茶,紅裳紅唇配上嬌豔的笑容,她有美的資本。


  “一定是去找玄玄了。”玉珥說的咬牙切齒,眼中是藏不住的恨意。


  如果不是玄玄,她又怎麽會落得如此地步。巫族尋了快五百年都沒有找到她,她又為什麽要在那個時候出現呢!


  她將錯誤歸咎於玄玄,從未想過自己才是最陰險的那一個。大約是自己沒有資本的緣故,搶了本該屬於別人的東西倒也理直氣壯。


  女蘿覺得挺好笑的,她總算是明白玄玄的那張臉有多麽重要了,若是沒了這張臉,恐怕子車明弦看都不會看玉珥一眼的。


  “女蘿大人,子車明弦恐有察覺我們跟著他,未免他真的發現我們,我們便在跟隨他的途中做了記號,現在特意回來向您稟明。”


  喝茶喝了大半日,總算是得到了收獲,女蘿嬌笑著看著玉珥,“該你出場了,玉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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