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三百五十六章 跑錯方向了
當馮君意識到,自己面對的是天劫的時候,心裡已經涼了一多半了——末法位面,誰聽說過天劫啊?一旦出來,那就意味著這個位面的意志。
他真的不願意相信,這個天劫是沖著他來的,都多久沒有天劫傳說了,甚至地球界都可能喪失這個能力了,突然出現一個天劫,是沖我來的?
他心裡實在有點想不通,自己已經抱丹成功,距離凝嬰還很遠,無論如何也輪不到挨雷劈——哥們兒跟界域的關係都很不錯呢,一直給它供奉著呢。
所以這個雷劫不是沖著他來的,但不是沖著他來,又是能沖著誰來?
那就只能是五環了。可是奧運精神……有這麼天怒人怨嗎?
這都是腦子裡電光石火的一瞬,面對滾滾而來的天劫,馮君的反應只有一個:跑!
憑良心說,他自身不怕雷劫,一來不到自家天劫的時候,二來就是:抗不過去也是我的因果,死了活該,真的是無怨無悔。
可問題的關鍵是:洛華是他辛苦經營起來的,而天劫無情,所到之處摧枯拉朽!
所以他只能選擇跑:你追到哪兒算哪兒,不管是針對我還是針對五環,反正我不能讓你把我的洛華毀了!
他身子一閃,直接就瞬閃出去百餘里,同時摸出了一瓶回復靈氣用的丸藥,又摸出了一顆天香果,「咔嚓」咬了一口。
一邊跑,他一邊用神識勾動拉善盟上空的守護者,「前輩,這是器劫嗎?」
「欠我一百上靈,」守護者的意念傳了過來,居然是先談錢,不過它也有理由,「劫雲之下使用神念勾連我,你這是邀請我……一起渡個劫玩?」
「前輩說笑了,」馮君繼續瞬閃,嘴裡不住地嚼著天香果,「上靈沒問題,等我儲物袋充裕了,一切都好商量? 您現在這咖位,這點小劫雲,對您來說是毛毛雨了? 這是器劫嗎?」
幸虧使用神念不需要嘴巴? 他能不住地瞬移? 同時補充身體里的靈氣。
「我當然不怕這些劫雲,」守護者不緊不慢地回答,「但是沾染因果? 煩!」
它心裡很清楚? 其實遠不止是煩的問題,這小傢伙根本不知道自己激活了什麼東西,不過它也無意點明。
馮君忍不住又問? 「前輩? 這些劫雲該如何抵擋? 還請您指教一二。」
他並不是很擔心劫雲? 當初出塵期他就敢幹預結丹? 後來自己也過了抱丹劫雷。
對他來說? 渡劫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未知之事——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面臨的是什麼。
守護者慢悠悠地反問,「看你這瞬閃的方向,是要到東海嗎?」
「我只是想儘快地離開華夏,」馮君無奈地回答? 然後咽下了口中的天香果? 他不想說自己想要嫁禍外國? 因為這終究不是光彩的事情? 而守護者對此也很不感冒。
「捨本逐末,」守護者如此評價他的行為,然後才出聲指點? 「你若是擔心殃及無辜,為何不前往塔克拉瑪干?」
馮君一聽就知道,大佬說的是自己在大漠里承包的那兩萬平方公里的地盤,目前那裡已經綠意盎然,再過幾年應該就能成為宜居之地了。
所以他又問,「那些植被發展起來很難得,不會損毀嗎?」
「損毀又如何?」大佬不以為意地反問一句,然後表示,「那裡你有功德,些許損毀無所謂的,正經是能得到界域的照拂,渡劫不難。」
馮君也不是沒有想過這種可能,聞言他忍不住吐槽一句,「如果界域願意照拂,這劫雲還會出現嗎?」
守護者輕哼了一聲,「劫雲是天道規則,哪裡是界域能夠阻擋的?能有一些影響,就已經不易了。」
原來是這樣,馮君身子一折,又向西北方奔去。
他瞬閃得快,劫雲追得也不慢,雖然雲彩的速度遠不可能追得上他,但是這雲是天道意志所化,近處雲生,遠雲漸散,正是雲漲雲消之意。
他奪路狂奔不提,張采歆和鍾麗菁直接就傻眼了,「老大這是……被嚇跑了?」
「不是,」張采歆搖搖頭,馬上否決了自己的想法,「他是怕劫雷對莊園造成損毀,不過話說……他這渡的是什麼劫?結丹有劫我清楚,可煉化真器也有劫?」
鍾麗菁根本顧不得考慮這些,「問題是,他現在要去哪兒,咱們怎麼才能幫到他?」
「我所料不差的話,他應該是想去泥轟,」張采歆對馮君的心思很了解,「不想禍害自己的國嘉,那就順便坑一下別人好了。」
鍾麗菁忍不住說一句,「那咱們也快走吧。」
「你冷靜,」張采歆看她一眼,沉聲發話,「操心老大沒有錯,但是你認為,他若是有事,咱們幫得上忙嗎?咱們現在要做的,是不要給他添亂,幫他看護好洛華。」
「我知道你說得對,但是我忍不住,」鍾麗菁從納物符里取出了手機,打算開機,「我看一看泥轟方面的新聞。」
「我不建議你這麼做,」張采歆的聲音嚴厲了起來,「你的任何一個操作,都會被外界捕捉到,並且加以解讀,你這是在為老大惹事。」
鍾麗菁愣了一愣,才不情不願地收起了手機,「他們未必能發現老大的瞬閃。」
「他們可能發現不了,」張采歆緩緩點頭,然後又嘆一口氣,「但是咱們一旦有了動作,那就難說了。」
她這麼說,但事實還真不是這樣,馮君的瞬閃確實很快,肉眼根本無法捕捉得住,可是他總有瞬閃的節點,哪怕他一直釋放著神識查探,總要有個判斷的時間。
沒辦法,華夏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有一次瞬閃,他差點閃進一個村子里,臨時調整了一下,卻出現在了一個正在勞作的農民身邊。
那位壓根兒沒有想到,身邊會猛地出現一個人,他的身子猛地一震,鋤頭都嚇得脫手了,然而下一刻,那人又嗖地消失不見了。
這人揉一揉眼睛,又四下里看一看,發現確實沒有人存在,大喊一聲「媽呀」,轉頭狂奔而去,「完蛋,撞邪了,先去廟裡燒幾柱高香……」
馮君一路瞬閃,用了五六分鐘,趕到了塔克拉瑪干,一顆天香果已經入腹,全身靈氣差不多還存留著八成。
眼見著周邊烏雲翻滾而來,他思忖一下,又吞服了兩顆丹藥,然後又開始布設防禦陣和回靈陣,以應對即將來臨的劫雷。
就在這時,遠處一輛越野車疾馳而來,身後帶起了一條長長的煙龍,然後有高音喇叭響起,「那個灰衣服的,舉起雙手,你擅闖禁區,必須接受調查。」
下一刻,一個更響亮的聲音響起,「我是馮君,目前正在我承包的土地上,你們趕快離開,這裡馬上要打雷了,不是你們抵擋得住的!」
越野車聽到這話,頓時就是一個急剎車:前面這位,就是傳說中的此地主人?
他們接到過命令,不得冒犯此地主人,不過自打駐紮在周邊,他們就沒有見過真人。
倒是一些來歷不明的人,時不時出現在周圍,他們進行了嚴謹的盤查。
所以馮君的威嚴,並沒有讓他們離開,反而有人高聲回答,「抬起頭來,我們要對照一下。」
馮君揚起臉來,持續了差不多兩秒鐘,然後一擺手,高聲發話,「走走走,趕緊走,看不到天都要變了?」
越野車裡還有人不甘心,想要看看到底會發生什麼,但是終於有人出聲發話,「人臉識別成功,趕緊離開,不得私自逗留。」
越野車疾馳而去,但是五十公里之外,一座觀察哨在四根液壓柱的支撐下,緩緩地升了起來,高度甚至達到了十五米,「不能再升高了,接地線長度不夠了。」
觀察哨設立的主要目的是觀察,極限升高是三十米,不過接地線不夠長,超過十五米就不能有效防雷了。
有人表示自己很勇敢,不怕繼續升高,但是被人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你個鱉孫抬頭看一看,天都已經黑成這樣了,你還敢胡說八道……這個高度已經夠了。」
大家聞言向外看去,頓時嚇了一大跳,「我勒個去得,這是趕上黑夜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天色越來越暗,不旋踵,已經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了。
外人對此大驚小怪,馮君卻是早就見怪不怪了,天色暗才算多大點事,正經是劫雲里蘊含的恐怖能量,讓他都忍不住心驚肉跳。
怪不得守護者都不想說是不是器劫,這氣息真的太恐怖了,十個金丹劫加起來都比不上。
不過再想一想,他又釋然了,功能這麼逆天的石環,殘次品的時候就能坑殺元嬰,目前湊全了部件,有這麼大的響動實屬正常。
然而,理解歸理解,看到頭頂幽若墨染的天空,他的心情還是有些沉重:扛得住嗎?
不止他心裡有這個陰影,五十公裡外的人也異常擔心,「沙漠中出現這種雷雨天氣,這傢伙……不是要渡劫吧?」
與此同時,他們還在緊張地聯繫上面,想要知道在這種情況下,能不能用大功率探照燈,看一看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