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冰火
一刻不停留,東平回歸後,也不再與薩垂互動,立刻回頭鎖定下一個病患為目標,再一眨眼,空間變幻,又到了新的世界。
這次一進來他就狠狠打了個冷戰。
實在是太冷了!
這是一個冰天雪地的世界,東平穿著一身長袖套短袖,把手裏的飲料扔掉後,像個傻子一樣瑟縮著,卻完全無法阻擋熱量的快速流失。
這裏怕是有零下三四十度!
還好,此刻沒什麽風,不然溫度降的更快。
東平來回張望,試圖找到能解決困境的因素,湊巧,在他看到身後不遠處有個凍結在冰麵上的大木船,於是他轉過身,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快步往那邊走,一邊走一邊望梅止渴,不斷心頭默念著,告訴自己很快就能暖起來了。
本來東平試圖走快一些來讓身體產生更多的熱量的,但由於外部沒有保溫的衣物遮擋,走快一些是讓他與更多的寒冷空氣接觸,反而讓他的熱量流失更快了,於是趕忙降低移動速度。
當他從不停發抖,演變到笨手笨腳,思維困難時,他知道自己已經失溫的比較嚴重了,以至於核心溫度降低到影響神經和大腦的程度。
還好,經過艱難的一段路程後,木船已經近在眼前!
這船前部似乎是觸冰了,裂開了一個一米多的大窟窿,隨後依靠破洞,掛在了這個冰川上,沒有沉默,再之後溫度降低,冰川往外蔓延,將整艘船都凍在了冰裏。
看到這個破洞後,東平心情更加放鬆了,這正好可以作為他的救命入口。
一進船內,溫度並沒有升高,但這裏麵風更小了,所以對東平來說,感覺瞬間暖和了許多,甚至讓他皮膚產生了這裏麵的空氣在發燙的錯覺。
希望別是皮膚凍傷了……
東平用幾個箱子堆在船艙的漏洞處,擋住風,然後拿等離子步槍對著其中一個木箱就開了一槍。
藍光一閃,高溫電漿直接命中箱子的板條,中槍處的木頭瞬間碳化炸開,周圍的木質結構也立刻被引燃。
東平把引燃的木箱子丟到嵌入船艙裏的冰麵上,然後右手捏著手刀,開啟硬化,對著另一個木箱就是幾下,將它們劈成了木條,把它們不斷往火裏添,隨著火越燒越旺,這個船艙中溫度迅速升高。
吸了吸鼻涕,他知道自己得救了。
太可怕了,不過幾分鍾,他就差點因此完蛋!
自己坐在火堆前烘烤了好一會兒,他這才終於驅散了肢體末端的麻木,全身都暖和起來,當然,手上、耳朵、大腿、臉頰上也也立刻出現了好幾處凍瘡,隨著升溫,開始不斷發癢。
東平在火堆旁活了了活動身體,促進血液循環,結果沒一會兒就被火堆的煙霧嗆得不行,回頭一看,原來是燃燒融化了冰麵,化掉的水打濕木柴,讓燃燒不充分,開始冒煙。
由於破洞被東平用箱子堵住了,所以煙霧根本出不去,搞得船艙裏煙霧繚繞。
沒辦法,東平可不想一氧化碳中毒,隻能把箱子移開通風。
當熱量迅速散失到外界,船艙溫度再次降低時,東平明白他必須得快些弄完了,不然他的狀態會越來越差。
於是他開始動身,在船艙中尋找了起來。
毫無疑問,在這個冰雪世界裏,隻有這裏最像是有病毒存在的樣子。
他之前猜測,棘皮病這一係列的副本裏,應該都是一些因某個大佬而被傳染病摧毀的文明,所以致病因素不可能在冰天雪地裏,因為微生物在這樣的環境中,根本無法傳播,也就談不上摧毀文明了。
東平現在出現在這裏,而非南方溫暖地帶,隻能說明那些致病因素,從外界溫暖地帶通過攜帶者傳入了這裏,就如同他現在這個船,就是極好的媒介。
在東平的分析中,這船估計就是因為逃避外界疾病而躲到這裏來,希望以極端寒冷的氣候來降低被傳染的可能的吧。
從這情況來看,這是終究沒能逃過疾病的毒手?
這條船隻有幾十米長,不是東平熟悉的任何木質帆船的樣式,船艙下麵,堆滿了各種壓艙的貨物,除了凍結的肉類和疑似蔬菜的東西外,還有許多被凍死的他不認識的動物,可能是船員養的家畜,以及被凍成冰坨子的一桶桶酒。
東平穿過種種貨物,跑上樓梯。
上一層全是船員的屍體,看他們手中的槍械和腦袋上中槍的位置,應該都是自殺的。
東平現在無意糾結他們為什麽自殺,隻見他在這些凍結的屍體間,見縫插針的尋找著落腳之處,實在找不到就在心裏說聲抱歉踩了過去,一刻不停地往前行。
此時他已經顧不得屍體中可能有病毒存在的事了,寒冷壓榨著他體內每一點能量,他的生命在迅速倒計時。
還好,這船大小有限,他很快就來到了船長室。
桌後東城冰雕的中年人,他張開的嘴裏,有個空洞能直接看到後麵的牆壁,而身後麵的木牆上,被潑上了血液氧化後的黑色。
又是吞槍自殺的。
在中年人麵前,一隻死老鼠被擺在了桌上。
看來這次是鼠疫。
不用再思考了,這必然是這艘自以為安全逃過鼠疫的船隻上,又被發現了老鼠,於是這些人直接就崩潰自殺了。
東平也沒力氣再思考更多了,他現在已經凍得感覺自己身體在發熱了,想想那些凍死前“熱到”脫光自己衣服的,他意識到此刻他真是離死不遠了。
他掏出手雷,打算拔出保險,但嚐試幾次都因手抖沒成功,最後他用牙咬掉了環,想扔卻感覺手臂無力,隻能像滾保齡球一樣將它從地板上滾了過去。
手雷丟出,東平打算逃跑,但快被凍死的他已經無法做出如此激烈的動作,他直接摔倒在地。
若這寒冷讓他受盡折磨,那之後發生的事就是直接把他扔下了地獄。
東平倒地後,被凍木的腦子不停回響著一個詞——完了。
他離手雷太近了。
若再近一些,他會立刻死亡,無痛,若跑遠點,他頂多就是燙傷,可以忍受。
現在這種情況,是他最害怕的……
耀眼藍光爆開,他瞬間覺得眼睛灼痛,失去視力,腿部一下失去知覺,其他地方的皮膚像被剮了一樣,痛到他失禁,身上的毛發和衣物也“呼”的一聲被點燃,高溫氣體隨著他的呼吸,燙傷了呼吸道和肺部,他已經說不清是窒息和燙傷哪個更痛苦。
不過,還好,很快這些都散去了,他又回到了薩垂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