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章 試探
在確認獨眼龍道士的身份後，新的疑問浮現在東平心中；
既然唯一能對這獨眼龍造成威脅的邪光散人已死，那這人怎麽就從煉神期跌落了呢？
東平就此想到自己被貪婪王座派到來這兒的任務，即摧毀一個連通某個強大界域群的傳送門，然後有了新的推測：
“額，敢問，在邪光散人自我寂滅後，這世界為何沒有絲毫好轉的樣子啊，您又是怎麽身受重傷的呢？”
獨眼龍終於舍得抬頭了。
“我回答你問題，你給我什麽好處？”
這麽現實的嗎？
東平額毛黑線：“額……我多半會與您並肩作戰……”
獨眼龍麵露警惕：“那我要怎麽知道，來自異世界的你，不會給這個世界帶來新的麻煩呢？”
東平並沒有對他識破來曆趕到吃驚，人家好歹曾經也是煉神期高手來著；
他根據一路所見，自信一笑答到：“我至少還是活人不是嗎？”
獨眼龍一聽他的話，凝重的神色鬆了些。
“是啊，你至少還是活人，活人就算要奴役，要壓迫，要搜刮，也是針對的活人的，活人不喜歡死氣沉沉的世界，那樣沒有價值……你們不是最壞的選擇。”
東平在這裏又插了一句話：
“別誤會，送我來的那個世界跟我可不是利益一致的，我的任務隻是來摧毀一個強大世界的傳送門而已，完成任務後的一切，都是你們和他們的事，所以說我跟你的利益是完全一致的，不是試圖用幫你們解決敵人的辦法來換取對這世界的掌控權。
哪怕你們之後過河拆橋，動用手段脫離我背後那幫家夥的控製，我也毫無異議。”
獨眼龍此刻，臉上的凝重徹底消失了，轉而哈哈大笑起來：“哎呀，你怎麽不早說嘛，早說何至於搞出這麽大的麻煩。”
說著他起身，猛地一跺腳，一道道金色符文從他腳下嗖的一下擴散開來，變成了籠罩整個地窖的光幕。
他隨後一揮手，隱匿虛空中的陣旗子嗖嗖嗖的飛到了他的衣袖之中消失不見。
當他再轉頭，見東平一臉驚愕，不由尷尬一笑：“哈哈哈，見笑見笑，您也看到這世界的情況了，實在是經不起折騰，不得已隻能玩一點手段了……”
東平是真的震驚了：“等等，您是不但早知道我們是誰，而且還早就知道我要來這裏？！”
他百思不得其解，這貨是什麽時候布下了陣法的呢？
“也不算早，昨天突然心血來潮，掐指一算這裏有變數，所以就急忙趕了過來，結果到這裏後，就發現了你們兩個身懷未知傳承，莫名出現在早就沒人的邪光洞窟附近的邪異村落，對什麽都不太清楚的人，哪裏還不清楚你們的來曆呢？”
獨眼龍說著，笑得很開懷：“沒想到實際情況竟然比我最好的猜測還要好，真是老天終於長眼了。”
在這之後他走出地窖，揮手放出了一個浮空小船，邀請東平和玩膩的彩羽上船。
“這裏死氣沉沉的，不是說話的好地方，還是到貧道門派‘淨世觀’中細聊一番吧。”
小船速度飛快，但坐在裏麵卻沒有感覺到絲毫聲音，非常神奇。
在行進半個時辰後，地上的環境終於告別了陰沉死氣的籠罩，轉而有了綠色的生機，又一會兒，大片田野撲麵而來，耕種的農人散布其中……
彩羽趴在船邊，看著下麵迥異之前的景色，情不自禁道：“真好～”
小船嗖的一下落入了一座蒼翠的青山頂上，在那裏有一個一進的小道觀，這建築頂上幾乎都被一棵巨大的銀杏樹冠給籠罩了。
看著小船飛來，銀杏上的枝丫竟然讓開了一個口子，讓它通過。
在獨眼龍下船後，先對銀杏行了個禮。
“師兄辛苦。”
這銀杏對它擺了擺樹枝，似是回禮。
東平對此很詫異。
“這是？”
“當初我師父便在這裏收徒講道，座下淨世觀三十二子何等熱鬧，卻不想最終剩下的，竟然就隻有我與它而已了。”
他感慨地搖了搖頭。
等二人進屋落座，他揮手在麵前長幾上招來茶壺茶杯，隨後又一揮手，茶壺茶杯中就充滿了冒出熱氣的茶水，茶香四溢。
“不是什麽好東西，但在這鬼魅橫行之際，有靈茶就已經很不錯了，還往別嫌棄。”
“哈，我怎麽可能會嫌棄。”東平笑道，“我長這麽大還沒喝過靈茶呢。”
說著他端起茶杯仰頭就是一口牛飲。
對麵獨眼龍微微蹙起眉頭，但隨即有啞然失笑。
一口靈茶下肚，滾燙的茶水從喉嚨落下後，莫名給他清涼之感，似乎心火都被澆滅了，隻感覺神清氣爽，耳清目明，狀態好得不得了。
就在東平還沉浸在茶水的奇異之中時，獨眼龍開了口。
“這位小兄弟，您之前說，這次到來的目的，是為了摧毀一個傳送門？”
“正是如此，不知前輩可知其中的線索？”
“那自然是知道的，再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了。”他獨眼中帶著無奈和恨意，開口解釋：
原來自從邪光散人死後，這世界雖然不再繼續產生死氣，但原先的那些就已經遺禍無窮了，豐稷世界自己對這些死氣的消化極為困難，或需要幾百上千年，才能把大部分區域的死氣降低到無害水平；
而對一些地方，如邪光山，那可怕的汙染程度，即便他再努力設置轉換陣法，也隻是杯水車薪。
所以最終他隻得放棄那些汙染嚴重的地方，比如之前邪光山附近，將民眾遷移走後，把那些地方設置隔離陣法，然後慢慢動手清理汙染沒那麽嚴重的地方……
但還沒安穩幾年，糟糕的事情又發生了！
死氣再次洶湧了起來，妖魔鬼怪開始暴增！
“我發現事情反常，就趕緊去調查源頭，結果順著鬼怪來的方向一路找過去，最終找到了一閃巨大的鬼門！”
在他的描繪中，東平腦中漸漸有了畫麵感：黑色的骸骨相互扭曲堆疊，糾纏在了一起，最終形成了一座幾十米高的巨大傳送門，洶湧的死氣瘋狂地往外湧，時不時就有鬼怪從中走出。
說到這裏，獨眼道人咬牙切齒：“我幾年的努力清理，也比不過它一天放出來的，當真是可惡至極！”
“你沒嚐試摧毀它？”
“怎麽會沒嚐試……”說到這兒，他下意識地摸了摸空蕩蕩的左眼眶，“我當時就對它動手了！”
“結果怎樣？”
“我沒輸，它沒贏……”